聞言，匡煦和老管家大驚。

老管家指著宋婆子道：“你可不要胡說。”

宋婆子道：“這種事兒我自不敢胡說，這，這也是曹姑娘死前告訴我的。”

匡煦瞳孔微，“曹姑姑。”

宋婆子口中的曹姑娘，匡煦口中的曹姑姑便是匡夫人以前的丫環，終未嫁在匡夫人邊伺候，在匡夫人死后便殉主，死在了這府里的湖中。

宋婆子點頭，眼睛看著前方，目渙散，回憶起了六年前的往事。

“那日我正在花園中修剪花木，神慌驚恐地曹姑娘，一邊回頭向后看，一邊朝前跑著。見到我后，便朝我跑了過來，對我說，夫人知道了盟主的丑事，盟主怕夫人聲張一掌劈死了夫人。還對我說，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告訴大爺你。”

怎麼可能？匡煦整個人都呆住了，娘怎麼可能是爹殺的？娘明明是突然急癥而死啊！

匡夫人死的時候，匡煦并不在府中，和江含煙跟著武林盟主府的伯伯去山上打獵去了，回來之后才知道匡夫人死了。

宋婆子接著道：“說完曹姑娘邊朝另一個反向跑了，我當時覺得曹姑娘大抵是瘋了，盟主是大俠是好人，與夫人恩和睦怎麼會殺了夫人呢？沒過多久，府上便響起了哭聲，夫人突發急癥而死。接著，府上的人也在湖中發現了曹姑娘的尸。”

“你為何不早說？”匡煦死死地盯著宋婆子質問。若是曹姑姑真的對說了這些話，為何不早些說出來？

宋婆子嚇得了脖子道：“我當時是不信的，盟主是這天下最正直的人，怎麼可能殺了自己的妻子呢？而且盟主在夫人死后，又那般被悲痛，我便更覺得不可能了，所以也就沒有說出來。”

而且，這沒有證據的事兒就這麼說出來又有誰會信呢？這府上的人怕是還會覺得是在污蔑盟主，將趕出府去呢！年紀一大把了，又沒個親人，若是被趕了出去也不知道該如何過活。

今日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盟主曾經做過的缺德事兒后，才知道自己看錯人了。盟主連那種缺德事兒都干得出來，將別的人的骨灰供在他和夫人睡覺的臥房的室中，可見他對夫人也沒有幾分真，殺了夫人這種事兒，他自然也是干得出來的。而曹姑娘應該也是看見他殺了夫人，被他滅了口。

雖然盟主已經死了，但是想了想，為了不讓夫人和曹姑娘含冤而死，還是要將真相說出來讓大爺曉得。

“宋婆子，你莫要胡言語？”老管家大聲喊道。“盟主他怎可能、怎麼可能殺了夫人？”說到最后他也失了底氣，因為夫人死前曾和盟主發了激烈的爭吵。

盟主讓他把周圍的人都攆走了，沒過多久夫人就死了。盟主說夫人是死于心悸，還讓府上的人都瞞著大爺和大小姐，別讓大爺和大小姐覺得夫人是和他吵架被氣死的。

宋婆子舉起手，出三手指發誓：“我發誓，沒有胡言語，這都是曹姑娘親口告訴我的，我若是改了半個字兒，便我暴尸荒野，被野狗分食，無法投胎。”

在這世上有種說法，若是尸不全，人死后將不能回也無法投胎。所以這宋婆子發的誓，對這個孤老婆子來說是相當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