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可曾向外界宣佈過?」趙風一邊說著一邊努力,掩飾著自己尷尬的神。的確,明明自己昨天才剛剛下的旨意,今天卻要反悔,的確是不太好的。
暗一稍稍遲疑了一些,他還沒有見過皇上這樣糾結的樣子,不過僅僅在片刻之後,他便也反應了過來。在這個時候能讓趙風出這樣的神的,這樣說的恐怕也只有那件事了……
暗一單膝跪地,抱拳復命道:「回皇上的話,這件事暫時還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之所以還沒有通報其他人,也沒有讓太監們去擬旨宣佈,就是因為暗一也覺得這件事涉及當朝太后,實在非同小可,趙風又是在氣頭上才下了這樣的聖旨,十有八九是要反悔的。
反正趙風所說的也是三日之後的事了,那麼只需要在規定的日期之前,前一天說是明日斬首就好了。若是趙風在那天之前一直都沒有決定反悔的話,那這件事就這樣做了。
但是趙風若是反悔了,那麼這樣也可以為他留下足夠的時間去彌補,將空餘的時間留出來,也省得趙風為難了。
聽了暗一這樣說,趙風的心裏也是一下子鬆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這件事會十分難辦,畢竟皇帝的聖旨一旦是已經頒發出來,那便就不可能再有修改的餘地。現在暗一這樣說,想必應當也是料到了,他們一定會反悔的。既然這樣的話,事就變得好辦了許多。
但是現在擺在趙風面前的問題是,究竟應當如何置衛如燕,才是最為妥當的。
衛如燕的確是讓人憤恨,但是的確也不至於罪大惡極。趙風原本就沒有想,一定要置於死地,但是衛如燕又沒有什麼活著的信心,一心只想求死,這也讓他十分難辦。
若是沒有其他顧慮的話,或許趙風會選擇直接了卻了衛如燕的心愿,直接給三尺白綾,一杯毒酒,讓衛如燕直接自己了結了自己罷了。但是現在擺在趙風面前的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人。
那便是斐苒初。
衛如燕的另一個份,便是斐苒初的救命恩人的母親。如果自己不去想那麼多,直接選擇殺了的話,想必非讓人注意,一定會覺得心中有愧於趙欽吧!
對於那位自己的皇弟,趙風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因為他總是約約覺得,趙欽面對斐苒初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樣子,和對那些其他的子十分不同。
趙風當然是十分相信斐苒初的,但是作為一個男人,本就不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有一端倪發生,即使是一點點希,也絕對不可能容忍。他相信,斐苒初絕對不會對他有二心的。但是他的那位皇弟,趙風可就沒有什麼信心了。
「那……請問皇上想如何置呢?」暗一試探的問道。
趙風了,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這個選擇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趙風想起昨天的時候,他的確是詢問過斐苒初的意見的,那個時候,倒是也並沒有說一定要衛如燕活著才行。似乎僅僅只是自己理的方法不太對罷了,那麼如果僅僅只是賜死,那麼想必斐苒初的緒,也不會那麼激的。
猶豫了一下,趙風終究還是開了口:「就賜給一杯毒酒吧,但是這件事也不好蔽的去做,最好能夠讓宮中的人們知道,而不傳到宮外去。」
「是。」
暗一併沒有說什麼,只是按照趙風所說的去做了。不需要過多的問,也知道趙風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宮中發生了這樣的事,總歸是要給眾人一個代的。畢竟衛如燕在太后這樣的位置上,還是十分容易惹人注目的。
不久,當今太后即將被死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六宮。
這個消息剛剛一傳開,整個宮中就如同一鍋沸水一般沸騰了起來。幾乎是人人都在議論著,究竟太后是犯了什麼樣的錯,才能夠讓皇上不顧之前的舊,不顧母子之間的分,給予這樣重的罰。這其中的,沒有一個人知道。
而趙風在書房中理政務,也是一時都得不到清閑。門外還有一眾大臣一直跪著,請求趙風改變自己的旨意。這其中自然是以衛大人為首,畢竟他怎麼可能忍心親眼看著自己的胞妹就這樣被死?
而後宮中的嬪妃自然也是議論紛紛,但在這個時候,除了衛清婉以外,卻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平日裏和衛清婉流的比較近的那些嬪妃,在這個時候全部都閉起了,安安分分的躲在自己的宮裏。
畢竟們清楚的很,即使是在嬪妃之間鬧起來,再多的不愉快和紛爭,也僅僅是們後宮當中婦人的事。但是這件事一旦鬧起來,鬧到了皇上耳朵里的話,此事則是可大可小。
萬一被有些人解毒了抗旨不尊,對皇上的決定有不滿的話,那麼到時候倒霉的就不止們自己了,甚至還有可能聯繫整個母家,到時候連累的整個家族全部都落不得好下場,那就非常不值得了。
書房的外頭,是以衛大人為首的一種老臣們,幾乎是一邊倒的全部都是他那邊的陣營。後宮當中的嬪妃也僅僅只有衛清婉一個人。
雖說此時已經是正午當頭,但是眾大臣們已經在外頭跪上了一個上午,在這嚴寒的冬日當中,其實現在太高高的掛在邊上,但是氣溫也是實在冷得凍人。
已經跪了整整一個上午,這種大臣們又已經是年事已高,有的甚至已經跪不穩,快要搖搖墜倒下去。然而就在這時,卻是有一腳步由遠及近,逐漸趕來。
是徐太醫。
徐太醫拎著藥箱,一路小跑趕來,此時,那跪的最不穩的大臣,見到徐太醫趕來,像是心中有一顆弦突然鬆了一般,直的向後倒去。
徐太醫見狀,不慌不忙打開郵箱,從箱子裏拿出了個東西,喂那大臣服了下去。最後招一招手示意旁的小太監,將這人抬了下去。
隨後徐太醫並沒有離開,竟然也是徑直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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