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初原本以為他們來到這裏的時候,路途就已經很顛簸了。但是沒有想到,回宮的路途更加顛簸。
但是這回宮的路上,斐苒初的心中卻毫無埋怨的意思。來時馬車,走時騎馬。更何況,還是和趙風同騎一匹馬。
現在兩人的後跟著那麼多侍衛和騎兵,兩人之間的曖昧,可是讓他們的眼睛都看到了。雖然斐苒初已經和趙風強調了許多次不要這樣,但趙風仍然是不為所。
覺像是過了很久,斐苒初只覺得自己的下半都要消失了,這種覺實在是不太好,但是好在總算在天黑之前就已經趕到了宮中。
「現在人在哪裏?」斐苒初只是稍稍緩了一會兒,便開始詢問趙風。
趙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斐苒初所指的不是別人,就是衛如燕。
「在天牢裏。」
據往常來看,被關押在天牢裏的犯人,十有八九都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被死。
斐苒初轉過頭去,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向趙風:「我想去看看。」
從說出這句話以後,斐苒初就一直都在揪著一顆心,生怕趙風會不同意。
趙風直接拉起了斐苒初的手:「我帶你去。」
斐苒初原本還有些發愣,怎麼趙風這麼快就答應了?原本以為,還是要像往常一樣鬧上很久,卻沒有想到能夠進行他能這麼快就答應了。
在這偌大的紫城中,趙風曾經特設了一個地方,雖然在皇宮當中,但實際上卻屬於天牢中的一部分,專門關押那些被急關押,但還來不及轉到天牢當中的人,其中就包括衛如燕。
在皇宮之中,無論如何也不會像宮外一般髒惡臭。但在這冬日裏,關押的地方冷異常,甚至還混雜著一惡臭在其中。
一走進這種地方,斐苒初只覺得渾發冷,甚至都開始忍不住發抖起來。
趙風已經注意到了斐苒初上細微的變化,心中很清楚的知道,在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麼,也都沒有辦法寬斐苒初的心,只是默默的更加握了斐苒初的手。
覺已經數不清楚,到底拐了多個彎,兩人在一間最靠里、最幽僻的牢房中,看到了那個十分悉的影。
那人即使牢房當中,但還是端坐著,一點沒有懶散頹廢的樣子。即使一素服,服上還寫著一個大大的「囚」字,但還是一直保持著端莊的姿態,眼神當中還是一副冷冰冰的高貴樣子。
斐苒初和趙風兩個人並沒有刻意停下自己的腳步,這一路走來,在這個安靜的地方,肯定是有腳步的聲響,但衛如燕一直都不為所,完全將兩個人當了空氣。
「來了?」
原本周圍寂靜的氛圍,突然被衛如燕的聲音給打破了。
自始至終,衛如燕都是背對著兩個人的。斐苒初從餘當中可以看到,衛如燕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從來沒有睜開過。當兩人來到這裏的時候,瞬間就意識到了兩個人是誰,這就說明,的心中已經是早有準備。
不過,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斐苒初還是在心中暗暗驚訝著,如果說,他們兩人沒有在這個時候及時趕到的話,恐怕現在衛如燕已經是頭分離了。在這種況下,衛如燕竟然還能如此淡定,毫沒有慌張的覺,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他們兩個人會來看一樣。
趙風沒有應聲回答,只是靜靜的等著斐苒初的反應,畢竟想要來這裏,也是斐苒初先提出來的。對於這麼想要來這裏,趙風心中也有一個大大的問號,但在這種時候,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選擇了沉默。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或者說想做的,可以告訴我,我盡量幫你。」
斐苒初其實心中清楚,若是想要再改變趙風的決定,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因為趙欽之前曾經救了的命,斐苒初的心中始終都覺得對於衛如燕有所虧欠。無論如何,都想要最後為這對母子做些什麼。
無論衛如燕之前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斐苒初都覺得那些東西早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再過一會兒,人命都沒了,又有誰會在乎這些曾經發生過的事呢?
衛如燕聽到斐苒初的話之後,卻是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怎麼,你不恨我?」衛如燕的眼神當中,也是一副滿是驚訝的樣子。自認為很了解斐苒初的脾氣秉,自己對做出了那樣的事,應當是無比痛恨自己才是,怎麼現在反倒是開始詢問起的想法來了?
斐苒初聞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臉上滿是雲淡風輕的樣子:「恨啊,你差點把我的命都弄沒了,這我怎麼可能不恨你呢?」
在這種時候,斐苒初所說的,也全部都是自己的真心話,沒有什麼心思騙了。
「那你?」衛如燕聽到了斐苒初的回答之後,很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是並沒有想到,斐苒初會這樣說。
斐苒初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說道:「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恨歸恨,但我這個人,也從來都是恩仇分明的。雖然曾經是你害的我中毒,但有趙欽救了我,我才能夠活下來,現在平安的站在這裏。你對我做過的所有事,我並不是不想報復,只是,那樣做又有什麼必要呢?」
斐苒初的一番話,聽在衛如燕的耳朵里,讓瞬間心中就五味雜陳。自己明明是三番五次的害了,可卻並沒有想要狠狠的報復自己。
「所以,你還有什麼心愿嗎?」
看著衛如燕始終都是低著頭沉默著,斐苒初心中也有些著急了,再次問道。
一句話,打破了衛如燕的所有思路。衛如燕回過神來,表變得十分複雜:「其他的什麼我都不奢求,但我只有一個心愿,希你們能夠答應。」
斐苒初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轉過頭去,看向了趙風。心中清楚的知道,在這種時候,能夠起決定作用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趙風。
「說。」趙風輕啟,冷冷的吐出了這樣一個字。
「欽兒他,從頭到尾都是清白無辜的。我的罪孽,我自己來還。他救了皇后,應當有功才是。」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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