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昭元公主同祁敬珩說完以後,立刻就挪開了目,四打量著。
小皇帝知道就是不願意給自己力,於是也不多和糾纏,思慮半晌才對著西奉國三皇子開口道:「三皇子的意思是,貴國求娶的人是二皇子?」
三皇子聽了這話,點點頭開口道:「正是,二哥已到了適婚年齡,父皇一直聽說貴國昭元公主直爽大氣,傾國傾城,又念著兩國和平友好,故來求娶。」
西奉國這位三皇子說話滴水不,林醉柳聽著,下意識拽了拽廖鑾的袖口,待廖鑾垂頭看,又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什麼。
「放心吧,阿柳。」他心裏知道林醉柳和昭元公主關係好,一定放心不下。
「這件事並不簡單,先看著。」
他話說完,林醉柳才平復了緒,點了點頭,靜靜看著上首的昭元公主。
看起來緒好的,曉得是林醉柳在看,還衝眨了眨眼睛。
祁敬珩心裏琢磨了好半晌,待一曲結束,這才站起,對著一眾大臣們說道:「朕今日宣佈,北環國昭元公主同西奉國二皇子結為連理。」
「公主需為太后守孝三年,貴國自是不會介意的吧?」
三皇子的神不變,點了點頭,「自然是不會介意的,這是貴國的傳統。」
他話音一落,低下的眾人都出手鼓起掌來,一時間慶和宮變得十分熱鬧。
宴會直到晚上亥時才結束,廖鑾帶著林醉柳直接回了鎮南王府。
王府燈火通明,看著倒是溫馨的很。
一路上林醉柳都沒怎麼開口說話,如今竟然越想越覺得難,於是終於開口問道:「燕歸,公主都需要和親嗎?」
一晚上都在想這件事,廖鑾聽了搖了搖頭,「其實北環國如今也不需要相親,可昭元公主名聲不好,即便地位崇高也沒有哪個貴胄願意娶。」
林醉柳一直知道昭元公主名聲不是很好,可是這樣的姑娘在現代很常見,也從來沒覺得這是件非常不好的事。
可是沒想到,就是這樣一件事,竟然回對有這麼大的影響,「是真的很好。」
林醉柳看起來頹喪極了,廖鑾手了林醉柳的頭,「憑的份,如若嫁的太低又實在有損面,如今和親應該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這才知道,小皇帝為什麼同意昭元公主去和親。
一直以為是又出了什麼不知道的事,倒是沒想到,這次是切切實實為昭元在著想。
西奉國的使臣們在北環待了好多天,禮部專門派人去管理了一應住行。
不過這些都跟林醉柳沒關係了,如今每天最大的事兒就是練字。
上一階段的字廖鑾已經教寫的差不多了,然而一到寫筆畫多些的字,林醉柳的整個手都抖來抖去,那手字寫的一個比一個大。
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就是每次下意識手寫了簡字,廖鑾就會說他。
在廖鑾看來,林醉柳是個沒上過學的閨閣子,什麼不會也實屬正常。
然而林醉柳心裏就不是很開心了,切切實實上了那麼多年學,如今竟然要被人當文盲對待。
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很想反駁廖鑾他們這樣是沒開化的,是不對的,然而廖鑾只當是在為自己記不好字記不住找借口。
當然了,他偶爾也會佩服神乎其神的想像力,比如現在。
「阿柳,我有時候是真的覺得你創造新字的能力非常好。」
林醉柳表面上十分順從的聽著,心裏又暗扎了廖鑾的小人兒。
去你的自己創造新字。
心裏其實一直在想一件事。
自從從南詔國回來后,廖鑾就從來沒同提過南詔國發生的事兒了。
國師那麼厲害的人無緣無故失蹤,在當地不可能一點兒水花兒都沒有。
想南詔國不會這麼廢,在自己本國發生的事兒,廖鑾居然真的一點兒都沒被發現過。
除非南詔國也有人想讓他消失。
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沒想到沒過多久,南詔國忽然宣佈廢除國師制度。
這個制度一向是南詔國特有的,如今廢除除了讓北環國有些驚訝,倒是也沒激起多大的水花兒。
最開心的當屬從國師那裏吃過虧的小皇帝。
祁敬珩一聽說國師那個狠詐的人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嘻嘻哈哈的好不開心,連自己妹子要去和親這回事也暫時忘卻了。
只不過沒想到,他還沒開心多久,他的好廖鑾直接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他看著地下室里已經被囚的看不出原本模樣的這個續著長鬍須的影,咽了咽口水。
「你說,你把南詔國的國師,從南詔國帶回來了?」
廖鑾神平淡的點了點頭,開口道:「上次阿柳被人抓走,罪魁禍首便是這人,我自然不能由著他欺負了我的人還活的快活。」
有異沒人。
祁敬珩惡狠狠的瞪了廖鑾一眼,他原來中了千蚩蠱也沒見這人直接把國師綁來給他解蠱毒。
廖鑾不是人。
「如今我要做的已經做完了,皇上你想問什麼,這人就給你了。」
說完,廖鑾就直接拍了拍小皇帝的胳膊,然後轉離開了。
廢除國師制度對林醉柳也沒什麼影響,只除了南詔國需要更多的時間適應現在的新制度。
所有事都有黑白兩面,如若說原來都是國師負責黑的一面,如今全都給了南詔王,他自然做不到得心應手。
林醉柳每天活的充實,等接到西奉國三皇子要離開的消息時林醉柳幾乎覺得好像還沒過兩天。
因為締結姻親的關係,西奉國的使臣們離開的時候排場大了很多,百姓們都在大街上看著,萬人空巷。
然而林醉柳一從他們離開以後,就加多了去宮裏的次數。
想多陪陪昭元公主的心思,廖鑾是明白的,可是每天看著林醉柳跟自己上早朝似的去的勤勞,心裏忽然有點兒吃味。
未免也太傻了點兒。
然而容不得他心裏吃味多久。
沒過幾個月,差不多到了林醉柳院子裏葡萄架上的葡萄都了的時候,西奉國突然修書來了。
西奉國的二皇子是貴妃娘娘的獨子,貴妃娘娘又是太后的親侄,因而西奉國的太后對二皇子這個孫子疼惜的不得了。
貴妃娘娘不好,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獨子早早娶妻生子,沒想到一直拖到了現在也沒個正妻。
以的怕是很快就不行了,所以想在此之前看見昭元公主趕嫁過來。
此書信一遞到小皇帝手裏,他整個人就陷了詭異的沉默。
昭元公主年級算是不小了,如今自然可以為太後娘娘守孝。
然而如若西奉國的貴妃娘娘薨了,一對新人再守孝三年,到時候會出什麼變故還不一定。
他詢問了廖鑾的意見,得到同意后才立刻回復了西奉國,答應讓昭元公主提前嫁過去。
兩國商議又找了禮部擬過時辰后,最後定在三月後。
時間任務重,好在昭元公主的婚服不用自己綉,祁敬珩找了江南一代有名的綉娘,共同綉制婚服,爭取繁瑣的婚服能在三個月綉完。
皇家結婚,哪怕是公主出嫁,那排場也是很大的,祁敬珩本想讓廖鑾去送親隊伍,然而西奉國派來迎親的將軍卻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實在是西奉國此次派來的呼和將軍同廖鑾關係實在惡劣,不僅如此,他掉的一隻耳朵還是廖鑾在戰場上砍掉的。
兩個人夙怨頗深,祁敬珩無法,只得排了別的將軍護送昭元公主去西奉國。
婚服最終還是在三個月結束之前綉好了,上面的花紋栩栩如生,夾著金銀線,底下熠熠生輝,林醉柳看了驚呼好看極了。
一向喜歡古代的服飾,這一次見了昭元公主的婚服,更是讚不絕口,連回程的路上都一直在誇讚。
一旁拿著書翻看的廖鑾聽念叨了一路終於忍不住扔下書,手一把攥住林醉柳的胳膊,另外一隻手撐著的頭。
林醉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跳,沒好氣的開口道:「你幹嘛呢?」
他的頭漸漸越挪越近,直湊到林醉柳眼睛跟前兒才停下了,然後聲音頗蠱的開口道:「作為阿柳的夫君,竟然讓停下羨慕別人的婚服,這實屬不該。」
「要不然我們再一次親如何?這次我一定為你準備最好的婚服。」
他話音剛落,那邊搖晃的馬車就停了下來,林醉柳被他的呼吸氣打在臉上,心裏害的不得了。
沒好氣的出手直接把廖鑾整個人推遠了,這才開口道:「不用了,現在這樣好。」然後直接轉下車了。
出嫁前一天,林醉柳直接辭別了廖鑾,進宮陪昭元公主去了。
對比,廖鑾表示已經沒有任何稱之為不開心的緒出現了。
相比林醉柳的不舍,昭元公主整個人都看著淡然多了,看見林醉柳來了臉上積滿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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