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自責,阿柳,這件事又不怪你。」
他的聲音一如平日裏那樣溫和,林醉柳聽了乾脆連眼淚都流了下來,搭搭的好半天,這才開口哼哼唧唧的說道:
「都怪我……我學藝不,這才……才治不好你的,都怪我不聽話,來了軍營,我們……我們才會被追殺。」
的樣子看著真的極為自責,廖鑾看著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傷了,還要開口安林醉柳道:「好,好,乖,阿柳,別哭了,真的不怪你,趙威狼子野心,即便沒有你,他也會找到別的理由來追殺我,別哭了,嗯?」
他哄勸的聲音極為溫和,也不知道有用沒有,反正過了好半天,林醉柳才慢慢停下了哭泣,了臉上的淚水,然後語氣極為義憤填膺。
「你放心吧,燕歸,我一定要把你治好,等好了以後,我們立刻就回去,一定要讓那個三皇子債償。」
廖鑾笑著點了點頭應下了,兩人這才有了點兒笑模樣。
從廖鑾醒過來以後,林醉柳就不要別人再送飯菜來了。
魏婆婆房子在最邊兒上,地方大些,因而院子裏開墾了不大不小的一片兒土地,種了些時令蔬菜,很多時候都自己摘了飯菜做飯給二人吃,並不盛的飯菜味道卻極好,看著也是十分緻。
吃了飯,魏婆婆就轟著林醉柳去答謝救了他們二人的那戶人家。
說來那戶人家離魏婆婆家也並不遠,只隔了兩三個房子,尋常時候林醉柳在屋子裏陪著廖鑾,也能聽到他們來觀的聲音。
只不過當地人似乎真的都比較容易害,照看著廖鑾沒出門去,那家人竟然也真的一個都沒進來看過。
村口有一顆大柳樹,林醉柳才一出門,就看見幾個阿姨婆婆年級的人坐在那裏,有的手裏拿著扇子,有的手裏就拿著黃瓜啃著,見林醉柳看們,還頗有善意的沖笑了一下。
忙也笑著點了點頭,這才舉著手裏剛做好的點心想著村子裏面去了。
到了魏婆婆說的那戶人家,先是敲了敲柵欄門,半晌沒人應,這才開口喊道:「有人在家嗎?」
這下很快就有了回應之聲,「有的有的,等等。」
說著,林醉柳眼前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穿著普普通通的布裳,跟林醉柳如今上的這兒料子相同。
一打開門,就笑瞇瞇的開口說道:「大哥你好,聽魏婆婆說,是您救了我們,我過來道聲謝。」
那青年有些黑,個子高高壯壯,看著十分樸實,聽到林醉柳同他說話還奇跡般的紅了臉,手撓著頭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繼而又忙揮了揮手,開口說道:
「沒,沒事兒,沒事兒,是我和我阿爸兩個去打獵的時候看到你們暈倒在河邊兒,才把你們接回來的。舉手之勞罷了。」
樣子傻乎乎的。
林醉柳一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怕他更不好意思,又趕手掩住,出手裏的食盒遞了過去。
「無分文,也沒什麼好答謝的,藉著魏婆婆家做了點兒點心,希你們能喜歡。」
聲音艷好聽,那青年立刻紅了臉,手急忙接過林醉柳手裏的盒子,手不小心到,還跟燙著了一樣急忙離開。
果然是一群親和樸實又容易害的人。
正兩人尷尬不知道再說句什麼的時候,門忽然又傳來了一陣樸實的聲,林醉柳下意識探頭過去看,過籬笆牆,一眼看到了一個包著頭布巾的中年婦人。
這婦人穿著一豆沙布裳,看著乾乾淨淨的,林醉柳還不知道這人是誰,下意識去看這青年。
「媽,是我和阿爸前幾天出門救的那個姑娘過來答謝了。」
他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林醉柳這才知道,原來是他的母親,
那中年婦人一聽這話,急忙三兩步過來跑到門口,看著林醉柳眼睛裏閃閃發。
「呦,姑娘你醒啦,真是不容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魏婆婆果然厲害。」
比兒子看著熱多了,林醉柳也有點兒吃不消,微微笑著點了點頭,開口喊了一聲:「伯母好。」
「唉,好,好,小姑娘長得可真標緻,快來家裏坐坐啊,看你年紀和我們家大青差不多,應該有話聊。」
林醉柳被搞的很不好意思,忙擺了擺手,一邊掙著中年婦人的手,一邊開口推道:「不去了,不去了,魏婆婆那邊還有點兒事,我還急著回去,下一次吧。」
說著,慌慌張張的轉過頭,逃也似的跑回了魏婆婆的院子裏。
直到關上了院子門,才長舒了口氣。
然而一口氣還沒呼完,那邊院子裏忽然有人開口說道:「幹什麼呢,看著做賊心虛的。」
本來就沒緩過神兒來,如今又被嚇了一跳,頗有些沒好氣的抬頭看向院子裏坐著的魏婆婆。
「婆婆,你別嚇我了好不好,村子裏的人太熱了,我有點兒不好意思。」
「哼,這才哪兒到哪兒,等著吧,過陣子你就習慣了。」
林醉柳開始還沒明白魏婆婆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直到第二天,第三天,以後每天大青媽媽都會過來同林醉柳聊天以後,這才覺得,果然有些不大對勁兒。
中間也見過了大青的爸爸,看著老實的一個漢子,兩人聽說廖鑾的斷了,還合夥給他做了一個簡易的椅。
林醉柳十分震驚於他們的手能力,然而大青媽媽卻是一臉毫無所謂的樣子,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
有了椅以後,林醉柳就會時不時的推著廖鑾出來溜達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才聽說了,原來廖鑾的是能治好的。
事還要從這天扶著椅上的廖鑾回道床上以後,轉去了正房開始說起。
此時大青媽媽正在裏面和魏婆婆聊著天,兩人圍著一個笸籮,不知道在說什麼。
林醉柳剛要進門,忽然聽見裏面兩個人提到了柳丫頭。
這個名字無疑就是在說,林醉柳立刻停下步子,探著耳朵,聽著裏面兩個人講話。
「我是真的覺著這姑娘好,長得標緻,心靈手巧的,你就幫我做這一回人,行不行。」
這是大青媽媽說的,林醉柳聽了頓時心裏一驚,雖然一直知道大青媽媽對自己有種超乎尋常的關注,然而也從來沒自的往這方面想過。
沒想到竟然有這種想法。
正琢磨著,那邊魏婆婆就唏噓了一聲,開口說道:「我老婆子都跟你說了,那斷了的男人就是的郎,你怎麼還提這個茬兒,再說了,我可不管這種牽線拉的事兒,別找我。」
「那個郎,都斷了,還有什麼出息,哪兒比得上我們大青,再說了,大青也願意幫養著那人。」
「不過說到這兒,我倒是真想知道知道,柳丫頭到底要做個什麼決定。」說著,眼忽然從手上那件正在補的服上挪開,抬頭看向林醉柳藏的地方,直接開口道:「還不出來。」
林醉柳被這一下對視嚇了一跳,急忙挪開子,接著才反應過來,魏婆婆已經發現自己了,這才訕訕的走出來。
先是對著大青媽媽點了點頭,看也有些尷尬的樣子,乾脆挪過頭,看著魏婆婆開口道:「婆婆,你有事兒找我?」
「嗯,」出乎意料的,魏婆婆的態度一反從前,冷冷淡淡的開口說道:「我有件事兒想同你說說。」
「我這陣子看了看,你那個郎的也是能治好的,只不過……」
只是聽著這麼一說,林醉柳都覺得十分興,眼神亮晶晶的,直直看著魏婆婆開口問道:「只不過什麼?您放心婆婆,缺什麼什麼直接跟我說,我來解決。」
「缺倒是不缺,只不過……」說著,忽然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林醉柳,「你要做個決定,如若想治他的,那你就要離開他,過來給我當徒弟,否則,等安置妥當了,你倆就儘快離開這兒。」
林醉柳簡直沒想到魏婆婆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愣愣的看了那張已經變得有些悉的面容好半天,忽然驚聲開口道:「這種要求……」
說到一半又頓時梗住。
說實在的,早早就發現魏婆婆這人對有種超乎尋常的排斥,平日裏同講到廖鑾時也是滿臉的不贊同。
只不過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老太婆竟然會忽然提出這種選擇題來選。
自然是不能放棄廖鑾的,他們兩個才剛剛表明心跡這麼短的時間,怎麼也不捨得放棄。
然而想到他的……
廖鑾的也不是沒看過,只是實在難辦,就算治好了,也不能保證還能像以後一樣自如的使用。
如今既然魏婆婆說能治好他,林醉柳自然想讓他變好的。
不說遠的,國讎家恨還在等著他,他怎麼能像現在這樣行不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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