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了以後,很快就到了大賽的日子。
醫道大會參賽者眾多,因而海選的時候是不存在一同參加的,多是眾人排了號,按照號碼一天一天的比賽。
海選規則很簡單,大會製作方直接準備了眾多藥材,從稀有到普通一應俱全,醫者需要做的就是辨別藥材,並憑藉自己的經驗去判斷藥材的價值。
越是稀有的藥材價值越大,這對於世家子弟來說自然是最容易通過的,醫世家多囤了世上難尋的藥材,能參加這次比賽的弟子們也多半都能觀到這樣的藥材。
司塵更是不用擔心,他遍訪大江南北,同廖鑾在一起掙錢又有數不清的資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富有,那些世上難尋的藥材更是不計其數。
然而林醉柳卻不算在這裏,一厲害的藥材也沒見過。
只不過雖然實踐經驗不富,的理論知識還是厲害的,畢竟也是被魏婆婆強拉拽背了一整本《百草志》的人,幾乎所有藥材的狀都了解的差不多。
兩個人的比賽都被排在了第二天上午,因而第二天一大早,不需要比賽的廖鑾就被搞醒了。
本來前一天晚上林醉柳就顯得十分興,拉著他嘀嘀咕咕的說了一晚上話,他好不容易才睡著,沒過兩個小時又被醒了。
雖然心裏十分想睡覺,面上廖鑾也是不敢做出毫不滿緒來的,一切以比賽為第一位是這次他們出門的宗旨。
海選會場很大,就在離客棧不遠的空地之上,圈出了很大一片地方,上面此時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材,看著花紅柳綠的好不熱鬧。
「快去吧,我就在下面等著你們,比完賽直接來找我就行了。」
林醉柳和司塵點頭應下,這才領了牌子進賽場去了。
海選一般不會浪費每個人太多的時間,畢竟人數眾多,所選人數有限,所以每個人固定了時辰以後就放眾人去尋藥材了。
之所以有很多人都通過不了海選,原因就是因為這個世界有很多草藥長得都太像了,葉都長相肖似,只細微之有些差別,這很難能讓眾人都發現出來。
更有甚者,有些明明是取葉不取的藥材,卻被當的取去葉的,這樣一被理過,差不多就算是廢了。
因而很多醫者即便見過數不清的藥材,也不過都是理好的,這種原生態的卻很難被捕捉到。
只不過此時的林醉柳看著卻遊刃有餘。反正心裏一點兒奪冠的力都沒有,就是隨便過來湊湊熱鬧,只要別海選被刷出去讓司塵嘲笑,別的心裏其實也無所謂。
很快比賽時間就到了,看著左右兩旁的人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心裏其實也不是沒有忐忑。
還好通過了。
司塵自然也是通過了的,並且是以全場最好的績,林醉柳一向知道司塵是個心細的人,總能在一大堆無用的東西里找到最重要的那個。
「怎麼樣,小柳柳,你過了沒有?」
才一下場,司塵就急吼吼的湊過來開口問著。林醉柳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見他還是一副十分疑很想知道的樣子。
「雖然我平時無所事事不思進取,也沒差勁兒到連海選都過不了吧?麻煩你稍微對我有點兒信心行不行。」
聽這麼說,司塵也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頗覺對不起林醉柳的他直接出手一把摟住林醉柳的肩膀,哥倆好似的開口道:「那就好,我這不……誒呦。」
他吃痛的回手,正看見迎面過來的廖鑾手裏抱著個糖炒栗子的袋子,一手還著個糖炒栗子,方才他的手正是被栗子打到才會吃痛。
「別我媳婦兒,下次直接剁了你的爪子。」
司塵:……廖鑾可真是個有異沒人的東西。
他懶得再理這對見天兒的秀恩的夫妻,轉理也不理他們直接離開了,林醉柳卻是很興的樣子直接飛撲進了廖鑾懷裏,笑瞇瞇的開口說道:「我過了。」
「恭喜,」廖鑾說著,手託了托,這才開口道:「給你買了糖炒栗子,現在先吃兩個,已經午時了,肯定該了,回去吃飯吧?」
林醉柳非常廖鑾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十分心好的點了點頭,拉著廖鑾兩個人蹦蹦躂躂的很快離開了比賽場地。
而此時正在客棧養傷的凌宇幾乎要被取消了比賽資格。
凌天是整個凌家的主,地位自然超然一些,而凌宇這樣的二世祖,厲害就厲害在,他是凌天同父異母的弟弟。
從小父親就屬於管教,母親又一心醉心於權謀算計,這孩子被養壞了,滿肚子跟他娘學的壞水。
「那司塵本來也沒什麼人脈,見天兒的讓人誇誇誇,我就不知道他好在哪兒,我是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以後別讓我再知道你背後給人使壞,聽到沒有?別讓人家以為咱們凌家都是些沒什麼本事,慣會使小手段的酒囊飯袋。」
說著,凌天轉出門去了,空留下後凌宇一臉狠的恨意,他的耳朵現在還在泛疼,他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死人的。
還有司塵,甚至還有他這個聰明能幹的好哥哥,他都不會放過的。
一場海選就選了足足有4天,林醉柳比賽早些,因而比完以後的接下來幾天都是無所事事的,客棧里的人倒是漸漸變了。
海選篩了一半人下去,因而四天過後,原本擁的整個客棧瞬間變得空了不,倒是讓原本張的眾人放鬆了不。
很快一接一的比賽就結束了,司塵一直是角逐醫聖的熱門人,讓人沒想到的是林醉柳竟然也一路前進沒有落敗的意思。
從一百人,到五十人,再到三十人,林醉柳一路穩步前進的著,倒是讓眾人都十分驚詫。
正這個時候,看到了人。
這還是比賽結束以後林醉柳回客棧的路上。
客棧門口喧喧嚷嚷的,自從比賽開始篩人以後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的「盛況」了,林醉柳一向不喜歡人人,也不喜歡湊這種無謂的熱鬧。
於是繞過人群打算直接回客棧去。
「醫聖,真的是醫聖本人。」
「對,就是他,我跟我爹娘原來見過他,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頭髮都已經白了。」
「聽說這次比賽是由他來宣佈最後的新一代醫聖。」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林醉柳本家毫無興趣,聽大姐這麼一說,竟然也覺得有點兒好奇了。
然而人群里大多是男人,個子還都比高上不,哪怕踮起腳來也看不見里的況。
「算了,我還是別看了,太了一點兒想看的慾都沒了。」
撇了撇,林醉柳正打算轉進客棧去,忽然聽到了一個清亮的喊聲。
「柳丫頭。」
這聲音聽了好幾個月,還是十分耳的,林醉柳十分驚詫的回過頭去,正對上一雙蒼老慈祥的眼睛。
「魏婆婆?你怎麼在這兒?」
林醉柳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麼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見魏婆婆,此時他鄉遇故知心倒是十分雀躍,連忙三兩步跑過來。
「您不是去找明微子了嗎?怎麼大老遠,千里迢迢的來樺北城了,可是有什麼事兒要做嗎?」
聽這話,魏婆婆掩笑著,指了指喧喧嚷嚷的人群,開口說道:「不就是陪那個老頭子一起來參加這次大會的嗎?柳丫頭也是來比賽的?」
方才那些人說的林醉柳還歷歷在目,這才猛然反應過來,「您是說明微子是上一位醫聖?」
說到最後整個人都有些破聲。
魏婆婆點了點頭,「是啊,他也沒什麼別的本事,就會這些個東西,一點兒也不招人待見,哪兒比得上鑾小子。」
說到鑾小子這個稱呼林醉柳還想笑,自從廖鑾家裏長輩全都去世以後,他已經有十好幾年都沒被人見過這種年輕氣盛的昵稱了。
一開始廖鑾還十分不適應,同魏婆婆商量著要不然他燕歸算了,然而魏婆婆死活不願意。
說是逗廖鑾,其實林醉柳後來也知道了,魏婆婆的孩子如果還在的話,大概就是廖鑾這個年紀,十分想念兒子,自然對廖鑾也親昵許多。
「沒想到明微子竟然這麼厲害。」
魏婆婆拍了拍林醉柳的肩膀,笑瞇瞇的開口問道:「你呢?大會都舉辦這麼多天了,竟然還在這兒,績應該還不錯吧?」
說到這個林醉柳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與旁的人相比,林醉柳這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東西能過海選已經顯得很不可思議了,更遑論竟然真的一路走到了站在,更是讓眾人都十分驚詫。
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嘻嘻笑了兩聲,接著才開口說道:「還行,今天進三十的比賽剛剛結束。」
魏婆婆已然認了林醉柳做徒弟,現如今林醉柳績好臉上也十分有,兩個人正嘻嘻哈哈的說著,廖鑾就出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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