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把這葯倒掉吧。」林醉柳當即將那葯還給丫鬟。
「哎哎?」白老更是疑了。
林醉柳不理會白老,只是陷了自己的沉思。
甚至……有一點點發自心的自責。
那是為醫生的愧疚。
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
「先吃下這個。」林醉柳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石小瓶,倒出一個小藥丸。
目前的況,這是最保險的葯了,能緩上一緩,可是其他的葯,林醉柳卻是不敢用了。
但若是不用,白老這個樣子,又是拜自己所賜,這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白老,您不是懂葯麼,為何,要如此折騰自己的子。」想不出結果,林醉柳索直接了當的拆穿了。
畢竟,總要有對質的這一天的!
「林姑娘何出此言?老夫並不懂醫。」白老依舊很懵圈。
「事到如今,您也不必做戲了。」林醉柳語氣忽然清冷起來。
「那日我分明聞得見藥草味,卻不見藥草。若不是致幻劑所制,那是為何?」林醉柳大大方方的說,反正說到底這也是白老的計謀,只是不知意何為罷了。
「而這致幻劑,尋常藥師又怎能制的出來?若非白老所製,那還有一事,便是白老為何囤積大量藥草?」
林醉柳實在看不下去了,連連破。
「林姑娘,是說這事啊……」白老的語氣也嚴肅了起來。
那日,不過是察覺出來了這林醉柳不大對勁兒,便轉移了藥草的位置,請了高人製致幻劑,想不到還真的引蛇出了。
因為白老也一直在查,這二人的目的何在。
「實不相瞞,老夫對你也一直有疑心,為何持疑,想必林姑娘這心裏,比老夫更清楚吧?」
既然林醉柳已經說到了這份上,白老便也不再瞞什麼。
「但是這醫,老夫是當真不知。」話題一轉,白老無奈的攤開手。
林醉柳有些著急了。
「前幾日給您開的方子,是調理氣的,藥都偏寒涼,若是正常服用,按理說二日便可氣平和,已無大礙,本來這氣上的,都是些小病。」
嘆了口氣,林醉柳緩緩給白老講著。
「可今天我給白老您把脈時,發現您這氣極其寒涼,甚至……」林醉柳沒有再說下去。
落下頑疾?也說不準,只知道目前況很糟糕,必須儘快對癥下藥。
「你繼續說。」白老也重視了起來,一邊說話,一邊眉頭鎖。
「我敢以命擔保,這藥方沒有問題,我想,白老是不是瞞了子上的一些狀況?」林醉柳急急的問到。
聞言,白老低下頭,沉默不語。
看來自己推斷對了!
林醉柳暗暗想到,只是這白老一直不開口……
「現在的我,份和目的都很簡單。只是一名醫生。別無二心。若是白老您繼續拖著,再過幾日恐怕我也沒有辦法。」林醉柳繼續催促道。
自古病不諱醫!
實在不懂,這白老在猶豫什麼!
「林姑娘先回吧,二日之後,老夫自會給你答案。」過了許久,白老卻是憋出這樣一句話。
林醉柳此時有種恨鐵不鋼的心,只覺得白老糊塗。
「可以。」林醉柳點了點頭,繼續說「不過還請白老記著,這每拖一日,日後白老的苦,便要多幾分。」
白老聽到了,卻仍舊不做回應。
林醉柳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白老定當有些東西瞞著我,不然我的葯,怎麼會出那麼大的問題!」
回到客棧,林醉柳倒是一臉氣鼓鼓的。
作為一名醫生,實在氣白老的瞞。
「那白老如今的狀況,可是只有你一人能治?」廖鑾問著。
「若是白老仍堅持不告訴我,恐怕,連我也束手無策……」話一出口,林醉柳頓時有些不忍心了。
但又是真的沒有辦法。
「柳兒,不必生氣,也不必自責,你已經儘力了,剩下的,都是白老自己的選擇。」廖鑾安著林醉柳的緒。
「若是如此,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廖鑾說著,他的腦海里,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什麼意思?」林醉柳此時只覺得煩躁不安。
「白老的病只有你能醫治,相當於,我們已經有了他的把柄。」廖鑾分析起來。
「以葯為要挾,一定可以問出些東西,比如那時的憐妃……」他緩緩開口。
此時的林醉柳聽得這些話,只覺得冷漠。
不過靜下心來后,也覺得,這不失是個好辦法了!
而白老這邊,也確實是著急了。
方才林醉柳的話,驚醒了他,白老怕了。
「這繞來繞去,難不還把自己給繞進去了?」白老看著窗外,不住的搖頭,喃喃道。
不一會兒,那日幫忙制聚氣散的高人便匆匆趕到。
那人一到,便著急的給白老診脈,結果和林醉柳口中所講的一模一樣。
白老聽罷,把那日林醉柳開的藥方遞過去,說道:「這是那日林姑娘給老夫開的藥方,除了尋常流,林姑娘還說老夫氣過盛,開了些調理用的方子。」
「這尋常醫,調理氣的話……倒不會這般用藥。」那位高人接過那日林醉柳開的方子,一邊看一邊說道。
「你是說,這葯有問題!?白老有些緒激。
想當初,他可是極其信任林醉柳的!
「白老莫慌,這葯沒有問題!」瞧見白老的神,那人慌忙解釋道。
「林姑娘這調理氣的藥方,雖說藥草種數,但卻有極強的針對,是專門調理老人家氣過盛的問題,見效極快,療程極短。」
那位高人看著藥方,一本正經的開始專業分析起來。
「但尋常醫師,是不會開這樣的方子的,針對太強,萬一誤判,後果不堪設想……」
語罷,那人卻是沒有再往下說,因為按白老如今的況,多半是當時誤判了。
「白老您,對那小醫師,可是有所瞞……」那人看著白老,一臉嚴肅地發問。
其實行醫之人,最怕的就是,病人對自己的狀況有所瞞。
雖說他不認得林醉柳,但是他能覺的出來,能知道這藥方,且大膽開出的,醫定當不尋常,按理說不會犯誤判這類低級錯誤。
這白老又是如此難以捉,怕不是瞞了點什麼才造現在的結果吧。
「您可有解藥的法子?」白老卻是不回答,自顧自的問到。
那高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自然有,不過不保險。再者,看現在的況,白老您現在連我也是瞞著的,教我如何下手醫治?」那人也希白老說出實。
話音落下,白老卻是久久的沒有回答。
「行了,老夫知道了,你回去吧。」白老竟是把那位高人送走了。
竟然這麼快,就要……
白老著那高人離開的背影,心久久地,不能平息。
他還沒有玩夠。
但是他也誠然不想靠消耗自己的,來繼續了。
二日過了。
林醉柳終於又來到了白老這邊。
在兩人的心裏,這兩天,都是如此的漫長……
「白老可是想好了?」一見面,林醉柳便問道。
白老不作聲,只是點了點頭。
「林姑娘請坐,老夫都告訴你。」一直到進了客房,白老才開口。
省力氣,如此看來,倒還用不上廖鑾的法子了。
林醉柳心裏暗自竊喜
然後淡淡一笑,準備坐下。
卻猛然覺這子往後一沉,天旋地轉!
該死!
迷魂香!
自己終究還是太大意了!
幸好上帶著解藥,可是……
林醉柳努力的想要掏出懷裏的解藥,卻覺得有人按著的胳膊,毫彈不得。
不過幾秒,意識,便徹底模糊了……
醒過來時,林醉柳已是被綁在客房的柱子上,彈不得。
面前只有白老一個人,悠閑的坐在椅子上。
「白老可知,我的份?」林醉柳向來是不畏懼這等場面的。
換句話說,也不是一次兩次被綁被劫了。
只不過這白老實在難以捉,著實,有些害怕了。
這白老,怕不是個心理變態?
「怎麼?不過是當今北環皇后麼,還神氣上了?」白老倒是不屑一顧。
林醉柳的心,卻是一沉。
他竟然知道了!
接著,林醉柳便不作聲,也沒有問白老是如何知道的。
「那皇后可知,老夫是誰?」白老饒有興緻的賣起了關子。
林醉柳只是默默的搖搖頭。
但想了會又開口了:「你的份,斷不只是白老這麼簡單。」
「找那孟郊塵,找的辛苦嗎?」白老卻是忽然提起孟郊塵。
林醉柳只是沉默,心思暗自想到,難道白老也認識孟郊塵?
「老夫一直疑,皇后和皇上費勁心思,甚至托驚聞閣找這孟郊塵,到底是為何啊?」白老面疑。
「我告訴你,你會放了我?」林醉柳諷刺的問到。
白老沒有說話,一臉壞笑便說明了一切。
「別張,其實,你已經找到孟郊塵了。」
話音剛落,白老就在林醉柳一臉驚愕的神里,當面卸下了臉上的易容。
「孟郊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