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廖鑾準備落刀的時候,這花魁,卻是提了林醉柳的名字。
「王爺可是對那姓林的丫鬟,心疼了?」花魁心一橫,決定賭一賭。
畢竟方才下樓時,遠遠地看到王爺與那丫頭拉拉扯扯。
雖說心裏清楚,這是王爺府的避諱,王爺不喜歡外人提林醉柳。
但想到方才的畫面,花魁還是開了口。
聽見林醉柳的名字,廖鑾的手瞬間僵住。
這才有了方才的一番盤問。
「王爺怕不是喜歡那丫鬟了?」花魁酸酸地說道。
見識過得男人多了去了,是真的喜歡,還是饞人的子只是來玩玩,只要看一眼,這心裏就跟明鏡兒似的。
廖鑾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是面悲傷。
「既然喜歡,為何當初人家嫁進王爺府,王爺不好好對人家,親手欺負人家,如今又說喜歡?」花魁問著,是真的不懂了。
「你的姓名,本王暫且留著了。」廖鑾收回了佩刀。
花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真是有生之年也難得一見,這鎮南王,居然心了,只可惜他的眼中,還是沒有自己啊!
花魁的心裏,卻是恨不起來。
「這紅樓的丫鬟們平日住哪兒?」廖鑾輕聲問道。
不管怎麼說,總要先把柳兒接回王爺府才是。
「平日裏麼,這丫鬟們都住在一個屋子裏,不過……林姑娘特殊,這雖然是王爺親手送進來的,可份到底是王妃,嬤嬤還是給安排了個單出來的屋子,在那三樓,右手邊第五間。」
花魁說道,對這王妃的屋子,倒是記得很清楚,畢竟這幾日,得了王爺的寵,有時候自然忍不住,跑到林醉柳面前炫耀一番。
不過每次林醉柳都沒有表現出氣急敗壞的樣子,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樣,甚至那眼神還有一地制氣息,教花魁心裏很不舒服。
於是去了幾次之後,便很去了。
所以也實在是想不通,好端端的,這王爺怎麼會對那林醉柳了真呢?
聽完,廖鑾便急匆匆地上去了。
見他就這樣走了,花魁只是苦笑,藉著那骨散的葯勁兒,輕輕地閉上了眼,準備休息了。
廖鑾到了那第五間屋子門前,出手想要直接推開門,卻在快要到門的時候,遲疑了,又緩緩了回來。
他還是敲了敲房門。
林醉柳今日很是乏累,睡得正是香甜。倒是沒聽見那細微的敲門聲。
廖鑾便一直敲,一邊敲,一邊裏輕聲喊著柳兒。
不知過了多久,林醉柳終於醒了過來。
睡眼惺忪,連連打著哈欠前去開了門,映眼簾的,竟然是廖鑾,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王爺?」林醉柳詫異。
看著眼前一臉睡意的小人兒,糟糟的頭髮,迷糊的臉,震驚的眼神,廖鑾只想的小腦袋。
「柳兒,這幾日,你過得可好?」他盡量不讓自己太衝,怕嚇著,只是和聲和氣地問著。
「王爺若有什麼吩咐,直說便是。」林醉柳後退一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整理了下上的衫,低著頭,拱手作揖道。
這退後的作,讓廖鑾心口一陣生疼。
「本王在你眼裏,就這麼冷無?」廖鑾的表很是痛苦,語氣卻是異常的溫。
可惜林醉柳低著頭,看不到。
就算看到了,此時的林醉柳,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聽得廖鑾的話,林醉柳卻是抬頭開始說了,不過表淡漠,聲音也異常地清冷。
「當初大婚之日,王爺親手抱著我,過了那火盆,柳兒那時便以為,這鎮南王,哪有傳言的那麼可怕,不過是面冷心善嘛,也許也是能託付的人。」
既然他想聽,那便再說說,當初的他,都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可惜我太傻了,後來才知曉,王爺哪有什麼面冷心善這一說啊,不過都是偽裝出來的假面孔罷了。」那些事,林醉柳想了想,還是只用後來二字帶過。
怕說出來,自己倒是會更難。
「柳兒,你聽我解釋,我們現在是在……」看著眼前對自己如此冷漠的林醉柳,廖鑾只覺得心痛如刀割。
「夠了王爺!你我柳兒,不覺得彆扭嗎?」林醉柳卻是狠狠地打斷了他的話。
竟然,不讓自己稱呼為柳兒……
廖鑾被這句話狠狠地傷到了,不再說話,只是那眼深邃地著林醉柳。
「王爺這溫鄉,臣妾跌過一次了,很疼。所以王爺就別故技重施了,想要臣妾做什麼,去哪兒,要什麼消息,直接說便是,臣妾斷不會推。」
林醉柳說完,向廖鑾的眼神中,竟是清清楚楚的裹挾著幾分厭惡。
聞言,廖鑾的眸子,連著暗淡了好幾分。
「好,那本王命令你回去。明日我便來接你,跟本王回王爺府。」他知道,此時說再多也沒有用。
還是先把林醉柳帶出這是非之地,帶回到王爺府,其他的事,細水長流。
於是廖鑾便不再多言,說完這句話便出了門。
「臣妾遵命。」林醉柳毫無地回答道。
這王爺府麼,回就回了,不管這大魔頭再吩咐什麼事,那裏也畢竟是王爺府。總是要比這紅樓里住的舒坦,飯也好吃。
這樣想著,林醉柳打了個哈欠,便又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廖鑾果真就風風火火地趕來紅樓接回去。
這八抬大轎,兩排丫鬟,甚至還有人上前,好生攙著。
林醉柳傻眼了,私以為,這冷麵王爺,會隨便找個人過來,把自己帶回去。
這般風風,大張旗鼓,又是何意?
林醉柳仰著臉,著邊的廖鑾。
他越是這樣,林醉柳心裏就越是害怕。
坐在轎子上,林醉柳第一次覺得,這回王爺府的路程,竟是如此地漫長和難熬,如坐針氈,忍不住去想以後可能發生的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又能有什麼選擇呢?
林醉柳的角,牽扯出一抹苦笑。
過了會兒,那轎子穩穩地停下,到了王爺府的門口。
「到家了。」廖鑾親自拉開那簾子,示意拉著自己的手下來。
家?
林醉柳聽見這個字眼,不由得愣了下。
不過卻是沒有拉廖鑾那已經出來的手,而是自己扶著車邊,小心翼翼地笑了車。
「走吧。」廖鑾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
一回到王爺府,林醉柳便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裏。
沒曾想,這屋子,竟是被重新翻新了,跟以前大不一樣。
以前那破破舊舊的小書架,竟都換了上好的檀木雕花,過紅木窗戶,本來是一片荒草的地面,竟是冒出了很多好看的小花兒。那床上,也都換了更舒服的被褥。
桌椅,櫃,甚至櫃里的服,通通煥然一新。
不過林醉柳心裏也沒多想,只覺得,可能整個王爺府都翻新了吧。
驀地,忽然覺得肚子有點了。
這一大早醒來,發覺廖鑾已經在紅樓外面等候多時了,哪裏敢怠慢,匆匆收拾好便上了轎子,到現在,一口飯也沒吃。
「了吧。」廖鑾倒是提著食屜,就這麼剛好的出現在門口。
林醉柳嚇得直接站了起來,比起以前冷酷無的鎮南王,倒是更害怕廖鑾現在這個樣子。
對來說,就好像,笑裏藏刀,棉裏藏針一般恐怖。
「臣妾參見王爺。」定了定神,淡淡說道。
看樣子,還是得慢慢來啊。
看著這個樣子,廖鑾心裏一陣兒心疼。
廖鑾示意坐下,便把那食屜放在桌上,將裏面的食佳肴一層一層地拿出來。
是聞見那香氣,林醉柳就不了了,但是可不想在廖鑾面前山吃海喝,只得拚命地往肚子裏吞口水。
九層的食屜,廖鑾總算是取出來完了。
林醉柳卻是更加震驚了。
這九道菜,全是自己吃的!
可是,從來沒有跟廖鑾說過這些啊。
「王爺,是臣妾的娘親來了嗎?」林醉柳試探地問著。
想來,應該是娘親來過,王爺問了娘親自己喜歡吃什麼吧。
「沒有。」廖鑾淡淡地說。
林醉柳卻是皺了眉。
也許是林醉璐那丫頭說的吧,也淡淡地想著。
「你不嗎?」廖鑾怕刺激到,當真就不再稱呼林醉柳為柳兒了。
林醉柳倒是起了筷子,不過吃的很是拘謹,表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廖鑾桌子下的手,微微握起了拳頭。
他本來是打算,留下來和林醉柳一起吃這頓飯的。
可是他又何嘗不知道,柳兒真正吃飯時,是什麼樣子?
看來自己在這裏,倒是妨礙,惹得心不好了。
「你吃吧,本王走了。」廖鑾悻悻地離開。
林醉柳立馬放開了吃起來,實在是太了。
不過這王爺今天也太反常了,還這麼有自知之名,說走就走了。
這飯菜里……不會下毒吧?
林醉柳想著,把自己嚇的一激靈。
應該不會,他說過,自己對他還大有用,所以命無憂。
林醉柳一臉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繼續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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