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吧,幸虧當時林姑娘百般勸阻,不然若當真提取了宣妃上的香,這罪過,老夫擔不起,整個山寨也擔當不起啊!」嚴老緩緩搖了搖頭,說道。
林醉柳忽然就有些心疼眼前的嚴老了,大概是因為之前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嚴老吧。
「這姑娘和章挽公主沒有什麼關係,所以嚴老也不必傷心。」林醉柳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聞言,嚴老的眼睛裏流出來了一點不一樣的神采,但是看上去還是鬱鬱寡歡。
「隨老夫來吧。」他開口,像是終於釋懷了一般。
接著,只見嚴老邁開了步子,領著眾人到了那放著冰棺的屋子裏面。
隨著他輕車路地一番作,那冰棺的蓋子應聲落地。
接著,嚴老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個小瓶,遞給林醉柳。
「餵給。」他開口。
林醉柳點點頭,接過了小瓶,上前一點一點地喂進淡晴宣的裏,畢竟是昏迷狀態,喂葯著實是一件難事,那小瓶裏面一丁點兒的葯,也花了不的時間,廖鑾看上去也頗有些擔心,眾人都張兮兮地看著。
「咳咳——」
葯終於喂完了,林醉柳剛剛轉把瓶子規劃給嚴老。後就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咳嗽。
這麼快就行了!
「這……」
睜開眼睛的淡晴宣,向失了魂兒一樣,驚恐地看見周圍的一群人,手都有些微微的抖。
「子可有不適?」林醉柳立馬湊上前去,手,住了淡晴宣的手腕,給把脈。
把到淡晴宣脈象的那一刻,林醉柳心裏倒是有幾分訝異。
沒想到,嚴老方才給淡晴宣用的葯,竟是如此上乘……
「之前的事,多有冒犯了。」嚴老見淡晴宣已經醒了過來,淡淡地說道。
下一秒,淡晴宣卻是很自覺地自己從冰棺里出來了,但是一言不發,只是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眾人。
林醉柳知道,的心底一定有太多太多的疑了。
只不過現在還是得抓時間回北環,倒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跟淡晴宣解釋,不如在路上說。
「就此別過,諸位一路順風。」看淡晴宣醒了,嚴老便也不再說什麼了,他心裏也明白,這幾個人著急走。
「謝過嚴老了。」廖鑾角掀起一淺淺的笑。
「廖鑾!」淡晴宣卻是忽然喊出聲,聲音裏面帶著些許怒氣。
很明顯,是在質問,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畢竟任憑誰一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冰棺中,一時之間都會接不了吧。
廖鑾卻只是看著,表冷淡,一言不發。
「走吧。」見廖鑾沒有反應,林醉柳主開口,緩解了一些氣氛中瀰漫著的尷尬。
淡晴宣依舊是皺著眉頭,但是已經默默地跟在了他們後面走著。
其實也只能記起來自己初雪域就被雪給打暈了,剩下的,一概不知。
可是方才看了章挽那封信,淡晴宣忽然覺得很恍惚,自己這些年,似乎真的誤會廖鑾了。
深深地嘆了嘆氣,一抬頭,才發現不遠並肩走著的木惋惜和孟郊塵。
淡晴宣忽然想起來,自己跟孟郊塵之間,還有很深的誤會在。
「這次回北環,你有沒有信心勸說孟郊塵繼承帝位呀?」坐在馬車上,林醉柳還是忍不住問了廖鑾這個自己現在最擔心的問題。
廖鑾倒是沒有太大的緒波,只是好像一瞬間陷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其實孟郊塵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跟父親置氣的孩子。」他開口。
「但是很明顯看的出來,他心裏對先皇,那個解不開的心結,太大太深了。」林醉柳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個時候被迫離開北環宮的孟郊塵,還是一個小孩兒啊!
那個時候,其他國跟孟郊塵年齡差不多大小的皇子,都正是被著寵著慣著的年紀,而孟郊塵卻是因為跟父皇吵架自己離開了北環宮。
雖說那個時候是真的在賭氣,孟郊塵心裏當時以為,自己的父皇,不會不管不問的,總會派人出來找他。
只可惜到最後,在孟郊塵看來,自己的父皇確實派人了,那一群人,不是來接他回北環宮的,而是來取他的命!
從那一刻起,孟郊塵的心,就已經兩頭了。
「十年飲冰,難涼熱,這話你可是聽過?」林醉柳看自己說了這麼多,廖鑾倒是不說話了,便問了起來。
廖鑾只是點了點頭,看起來竟給林醉柳一種乖巧的覺。
「這話啊,放過來說,也是一樣的道理。若是孟郊塵自己心裏放不下,誰勸都沒有用……」
林醉柳想到這兒,也覺得心裏一陣兒煩躁。
怕不是,得讓孟郊塵跟先皇徹底地見上一面才行。
雖然對孟郊塵來說,有些殘忍,但是客地來講,北環宮,也著實算是孟郊塵最好的歸宿了。
他總不能一輩子輾轉於南疆和北環之間,一輩子都頂著白老那一張假臉生活。
和過去的自己和解,也是一種難得可貴的勇氣。
「你能會到這一點,已經是難得可貴了。」林醉柳對廖鑾說道。
原本以為,廖鑾不會理解,孟郊塵只是單純的跟先皇慪氣。
「本王對小孩兒的心思,還是頗有了解的。」廖鑾輕笑,說道。
「厲害厲害,王爺可當真不愧是王爺。」林醉柳說著,沖廖鑾翻了個白眼。
自己不過就風輕雲淡地誇了一句,這廖鑾,怎麼還自我陶醉起來了。
「所以,柳兒什麼時候,也給本王生一個小孩兒?」廖鑾的語氣忽然就變得戲謔了起來。
林裏的臉蹭的一下就變紅了,本沒想過廖鑾會忽然這樣說。毫不客氣地握著小拳頭,給了廖鑾一拳。
廖鑾卻只是傻呵呵地看著林醉柳笑,他似乎好久都沒有這樣輕鬆地笑過了。
另一邊的車上,倉青已經大致給淡晴宣講了講這到了雪域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淡晴宣雖然蠻橫,有時候也不講理,但是不太認得倉青,再加上倉青也算是淡晴宣的長輩了,所以對倉青耳朵態度也沒有很過分,一路上只是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陷自己的沉思。
到了北環,林醉柳一下車就被這外頭的場面給震撼到了。
即便是廖鑾就在邊拉著的手,林醉柳腳下還是差點站不穩。
倒也不是張害怕什麼的,只是驚訝,先皇跟太后竟是都親自來接他們了,不僅如此,這文武百,還整整齊齊地列開了隊,看上去甚是威風。
「這陣勢,看得我心底發麻。」林醉柳拽了拽廖鑾,廖鑾就立刻把子湊了湊,腦袋也順勢往下低了點。
林醉柳極其自然地配合著廖鑾的作,微微踮起雙腳,在距離廖鑾耳邊很近的地方,輕聲說了這句話。
「放心,很快,這些場面你就見不著了。」廖鑾竟是又出了難得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柳兒不大喜歡這樣的場面,確實,這會讓人覺抑,不自由。
可是廖鑾這話倒是讓林醉柳有些不著頭腦,這見不著是個什麼意思,就算是回了王爺府,那該來給皇上請安,這場面還是避不開的……
「走了柳兒。」忽然被廖鑾輕輕拉了一下,林醉柳才從方才的思緒中緩過神兒來。
「等等。」林醉柳忽然停了廖鑾,在眾目睽睽之下去搜尋孟郊塵的影。
終於是找到了,但是在看到孟郊塵的臉時,林醉柳心裏劃過一失。
他果然又易容了白老的那張臉。
其實林醉柳跟廖鑾兩人在路上就想起來這件事了,但是還是沒有提醒孟郊塵,本來打算,不如就這樣,進宮后趕安排點巧合,讓孟郊塵先皇猝不及防地個面。
他們沒有料到先皇竟是親自出來接他們回宮,好,就算這是個天賜的巧合吧。
可是兩個人更是沒有料到,孟郊塵自己倒是記得很清楚,考慮的很周到,原來,早就在馬車上的時候,孟郊塵就要求木惋惜把自己又易容了白老的樣子。
看來勸說孟郊塵這件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了……
「王妃方才,是在看什麼?」晃神的勁兒,太后已經挽著先皇走到了兩個人的面前,先皇開口問道。
「沒什麼,這雪域呆久了,子有些敏了。」林醉柳笑著撓了撓頭。
「安太醫,已經在宮裏等候多日了。」先皇也不問他們在雪域的結果,直接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
安太醫竟是很遵守和廖鑾之間的約定,廖鑾去了雪域之後,先皇怕安太醫生出什麼事端,便提出讓安太醫搬進北環宮住,一來能夠隨時看見安太醫的作,二來,對安太醫說的就是能夠第一時間知道王爺一行人的向。
「事都辦妥了,雙生花,也拿到了。」廖鑾從容地回答著。
林醉柳心裏,卻是輕輕嘆了聲氣。
雙生花是拿到了,但恐怕,安太醫要更加失了,甚至還沒有想好,要如何去和安太醫解釋著一切,不過好在,有國師的那封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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