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在電火石間,解決掉這倆人,楊青川又立時起,趁著朱老六傷停頓的間隙,再次飛出一腳。
朱老六本就沒想過于荔也是個會功夫的,他還當這麼個滴滴的小娘子是個一嚇就會哭的主兒。
卻不想,這上挨得第一刀竟是扎的!
朱老六雖然一時大意被踹倒在地,但他到底是個練家子,只了兩下便又翻躍著起了。
他咬著牙一把拔掉肩頭里的匕首扔掉,又朝著地上狠啐一口,用惡毒的眼神死死盯著于荔,直眉瞪眼的怒罵道:
“臭娘們!
你給老子等著!”
這撥人除了有兩個不頂事的還躺在地上起不來,剩余的六人都面兇的半圍在朱老六側。
隨著一聲令下,這些人再次舉起武沖著楊青川奔來!
于荔一直沒有離開,就在原地待著,手上的匕首已經飛了,眼下空間里已經沒有什麼武可以拿出來了,急之下便抓了一把石頭蛋子握在了手里。
尖刀在楊青川手上舞的虎虎生風,他一心想著于荔的安危,便是在打斗間也不敢離開太遠。
他要保證能在任何危險來臨的時候,只要回轉就能護著的安全才行。
朱老六早就看出楊青川的破綻在哪兒,他瞇眼發起了狠,舉著尖刀直沖楊青川的心臟位置...
但眼看刀尖要落下之時,他卻在楊青川揮刀隔擋且側避開的時候,竟刀尖一轉卻是飛速的朝著楊青川后的于荔而去。
刀如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就發生在眨眼間!
距離太近,于荔本就來不及扔出石頭,而此刻甚至也忘了自己還有空間可躲,只能驚慌的往后退去。
在刀刃即將砍肩頭的危急時刻,楊青川的尖刀猛然而至。
他用了今夜的第一個殺招。
為軍人,在非不得已的況下是不允許殺害老百姓的,所以在對付這些歹徒的時候他都沒有下死手。
但現在,朱老六不要臉的襲于荔,這可是一腳踩住了楊青川的底線。
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橫在朱老六的后背上,他穿的褐已經被浸出的鮮染了黑。
那些個歹徒看到老大都被砍趴在地,自是不敢再放肆,個個都后退著以求別被波及。
朱老六此刻已經完全站不起來,他的口中也不斷地冒著沫子,只余一雙眼睛還死死瞪著楊青川。
于荔把手里的石頭重新塞空間里,長呼一口氣后快速來到楊青川邊。
見他為了救自己,而在轉的時候被歹徒在右側胳膊上劃了一刀,于荔心疼的直蹙眉。
麻利的拿出手絹先包扎住傷口,然后才一腳踢飛那個已經不再亮著的走馬燈。
隨著燈在地上翻滾,“噼里啪啦”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可以說,這個走馬燈廢定了。
誠然這東西是楊青川為贏來的,但今夜的災禍也是由燈而起,更何況只要想到這個東西是朱老六這樣的人渣日日看的,于荔便覺得反胃。
尤其現在楊青川還為此了傷,若是把燈再抱回去,豈不是要時時刻刻提醒,這東西害過人麼。
朱老六如此稀罕這個燈,那就當著他的面讓燈稀碎才好。
這樣才能讓他曉得什麼不蝕把米,不僅燈沒要回來,還碎了,關鍵是人也廢了。
于荔碎了燈還不解氣,是踹了朱老六兩腳,這才扶著楊青川拐回了巷口。
耽擱了這麼久,梅干菜餅早就撤攤了,他們決定還是走大路回去更好。
眼下快到宵的時間了,醫館也都關閉著,于荔只能跟楊青川一起先取車然后再回客棧才能清理傷口。
馬車在空曠的道路上飛奔,于荔陪著楊青川坐在車轅上,心疼的看著已經出跡的帕子,輕輕問道:
“五哥,你疼不疼?
要不我來駕車吧,我也會的。”
楊青川了多傷啊,這點小在他眼里本就不算什麼,但一瞬間他看著空的街道和幽暗的天,又記起了田七那小子說的話來。
他心虛的點了個頭:
“呃...多有點疼...”
這麼一說,于荔更是心痛的厲害,畢竟這傷可是為了救才的嘛。
飛快的往楊青川側挪了挪,想要手接過韁繩自己駕車,而楊青川卻在越靠越近的時候直接丟掉了手里的韁繩。
馬兒沒了束縛,慢慢的停下了步子,優哉游哉的朝著前面走去。
而楊青川卻趁著夜打掩護,突然垂下頭在于荔的角啄了一下,他有一點點的笑道:
“親一下,就不疼了。”
于荔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搞得一愣,隨即慢慢紅了小臉,嗔的錘了下楊青川的,鼓著道:
“沒個正經...”
楊青川想說,不正經的還在后面呢!
他垂眼看著于荔在這月下閃爍的眸眼,淺淺的梨渦在面頰上若若現,細細看之,含帶怯的面容里還著淺笑,半分惱怒的神都無。
倆人之間近的仿佛沒有距離,彼此的臂膀互相著,隨著馬車慢慢悠悠的走,一下接一下的撞在一起。
楊青川不可自抑的吞咽了一下,他驀地俯近了于荔的鼻尖,一淡然的松香恰到好的掃在了的臉上。
于荔被這氣息攪了自己的呼吸,無法控制的吞了一口口水,隨著這低低地聲音在黑夜里響起,楊青川的結也跟著一。
他看向于荔的眼神里如同藏著一汪湖水,此刻波粼粼里全都是占有的。
低沉暗啞的聲音適時響起:
“阿荔,閉眼...”
于荔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抖著睫將眼睛猛地合上了。
那顆小心臟飛快的蹦著,跳著,好似在期待著某一刻的發生。
月朦朧,馬兒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已經慌的纏在了一。
楊青川終于親口品嘗了他朝思暮想的那顆果子。
清甜,醇香且水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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