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楚老爺子的眉心一跳：“你說什麼胡話？我的孫是茗兒。”

“楚老還不知道麼，當年您兒給墨家生了兩個兒，只是其中一個被墨家的當家夫人搶走，后來又不小心被調換了？”顧昀笙敏銳地抓住楚老爺子話里的，簡單扼要的將事和盤托出。

“這……這怎麼可能？”楚老爺子搖搖頭：“為了救你的心上人，就連這種謊言也編出來了麼？”

正當他想嘲笑一下顧昀笙的信口雌黃時，他的隨電話忽然響起來。

心頭跳過一抹不好的預，他掏出手機，低頭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是楚霞。

自己這個兒一直很倔強，當年違背了自己給訂的婚姻，跟著墨家那小子私奔，幾乎是和楚家斷絕了聯系的。

后來生了孩子卻慘遭拋棄后，也執意一個人帶大孩子。

只是在孩子有一次重病將死的時候，才帶著孩子求到了他面前。畢竟是自己的兒和外孫，楚老爺子自然心，派人救治了自家孫，還想著將兒接回楚家。

可是楚霞卻非常倔強，雖然被人拋棄，卻執意要留在京城，找尋自己當年的人。

只讓楚茗每年的寒暑假回去楚家本家，陪伴他和他老伴。

因為楚家當年盛衰，到了楚霞這一輩只有這麼一個兒，而楚霞的兩個哥哥，生的也都是兒子，所以對這個會撒，長得漂亮又最甜的外孫，二老是格外疼惜的。

也正因如此，這一次他進軍京城時，才會為了楚茗與顧氏為敵。

而此時，他一直很是倔強，幾乎從不與楚家聯系的兒，居然破天荒地主打電話給他這個老父親。

所以，盡管在和顧昀笙對峙，他也立刻沖著顧昀笙擺了擺手，走到一旁接起了電話。

而在接到電話的片刻后，他的臉立刻變了……

與此同時，電話那邊的楚霞，眼底也綴滿了淚水。

就在打這個電話的前幾分鐘，收到了來自墨婉的信息。

原本為了從小養大的，更好的兒，已經決定要疏遠另一個兒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依舊不控制地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喂，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電話里，想要盡量裝作非常冷淡的模樣。

“我希，你……和楚爺爺，會收手不與顧氏作對。”電話那邊的聲音嘶啞，且鼻音濃重，讓楚霞的心莫名地一痛。

忍不住關切地詢問：“喂，婉婉？你怎麼了，是哭了麼？”

“不關你的事。”電話那邊的人聲音雖然低沉，語氣卻很冷漠：“我只是來和你條件的，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顧氏？”

“這……”楚霞被對方的語氣噎住，怔愣了片刻，才道：“只要你愿意把顧昀笙讓給茗兒，楚氏和顧氏了親家，自然就……”

“媽……”對面忽然開口，出這個稱呼。

楚霞的話被打斷，原本對方只是輕輕說了這麼一個詞便再沒了聲音，可以繼續說下去，可是就是這一個詞，讓整個心緒似乎都一團麻。

“媽，這是我第一次真心的呼喚，可能也是我最后一次這樣你。”墨婉道：“我從小就被抱錯，在一個小鎮上長大，十來歲時，我被墨家接回去，他們告訴我，墨家的二位才是我的親生父母。”

“可是我在墨家，得到的卻是漠視，冷遇和傷害。我的親生母親似乎更喜歡從小和一起長大的養，對我永遠板著一張臉。我有時候會想，我是不是不是的親生兒，因為哪有一位母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呢？”

“直到后來你出現了，你帶著dna檢測報告告訴我，你才是我的親生母親。”

“我那一刻想到的是，果然如此。原來我真的不是墨家那位的親生母親，而是您的兒。我終于找到我的親生母親了……可是我還沒有歡喜一秒，你就告訴我，你這次認回我，是為了讓我將我最喜的男人，我的老公，我孩子的父親，讓給我的親妹妹……”

“為什麼，一個親生母親，會對自己的親生兒這麼殘忍呢？”

楚霞拿著手機，靜靜的聽著，說得很平淡，語氣也沒什麼起伏波折，可是楚霞卻覺得自家像是被一雙大手遏住了心口和嚨，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眼淚不自覺地順著眼角落——是啊，怎麼會有一個親生母親，會忍心傷害自己的孩子呢？

可沒辦法，楚茗從小就是的心頭好，當年與楚家離關系，孤一人在京城尋找那個負心漢，楚茗就是全部的神支柱。

一生倔強，當年離家出走放下狠話，說就算死也不會回去，卻為了楚茗向楚家低了頭。

楚茗就是的一切，是過去二十多年生活的唯一證明。所以在當初楚茗提出那麼一個無理要求的時候，才會去求墨婉。

可是沒想到，自己給另一個兒造了這麼大的傷害！

……真是一個失敗的母親。沒有教育好自己一直留在邊的兒，也……讓另一個不在邊的兒……到一點點的母。

可是，如果讓就此放手，那這幾十年的，對楚茗的期，似乎都了一場笑話。

正在猶豫的時候，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隨后，是墨婉焦急的聲音：“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干什麼？”

“啊……你們別過來……”

“你們……你們放開我……啊……”

隨后，電話那邊忽然斷線，傳來一片“嘟嘟嘟”的忙音。

“喂，喂，婉婉，你怎麼了？你遇到什麼事了？”楚霞一直不斷回撥著號碼，卻提示對方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