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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嬌嬌》第203章 汝妻甚美

孟族仍停留在奴隸制度時期,制和大梁有很大不同。

大梁的國師更像是一種歌舞升平的象征。

而孟族的國師,其地位遠高于諸大臣,乃至是親貴王公。

這位孟族國師便是如此,他手握相當大的權力。他可以隨意死士兵,沿途征斂貌的男。當然,不是因為他好

……而是用于獻祭。

或挖去頭骨、雙目,或下皮囊。

如宣王妃這般絕而又靈的人,簡直是他眼中最好的“”。

干子旭的腦中飛快地掠過這些念頭,就見那孟族國師縱馬而來,雙夾住馬背,形往下一墜,手中被打磨得分外鋒利的骨刀,照干子旭的結直沖而來。

干子旭哪有功夫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他嚇得就地一滾,躲開了骨刀。

那不會是人骨打制出來的吧?

干子旭心頭泛起寒意。

沒等他上一口氣,孟族國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此人有些溜……我要用他的頭骨作碗,便送給姚將軍如何?”

姚將軍搖頭嗤道:“我不好此。”

孟族國師點點頭:“好吧,觀此人面相猥瑣,想必頭骨也不夠潔凈。便是獻給賢若普,也要被嫌棄呢。”

所謂賢若普,是孟族信仰之中最高的天神。

干子旭一口老卡在了嚨里。

你他娘的要挖老子骨頭,還嫌老子骨頭長得不夠好看是吧?

眼見著二人同時揮刀,再度縱馬朝他奔來,頗有圍獵之勢,干子旭再也忍不住了,嘶聲喊道:“你們若是殺了我,不怕江司馬尋你們的麻煩嗎?”

孟族國師仰天笑了起來:“他?找我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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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子旭心一沉。好,可以肯定了,如今雖然是益州司馬江楠掌權,但在孟族面前,也算不得什麼人。孟族對益州的掌控,恐怕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深……

再想到,連國師這等人都來到了戰場上,可見孟族王室必得的決心!

恐怕真要出大事……

“我認得閣下,乃是孟族國師林古……閣下就不仔細想一想,我為何在這樣的時候,狂奔千里特來尋益州司馬嗎?”干子旭跟著又大喊道。

孟族國師說:“我不好奇。”

他打馬到跟前,骨刀已經近了干子旭的眼眶,卻被姚明輝一把抓住了。

“等等。”姚明輝看向干子旭,“你說,你來做什麼的?”

“你們在益州有應,悄無聲息便奪下了數座城池。可你們知道嗎,當今圣上將益州劃給了宣王作封地。”

“那又如何?”姚明輝冷酷道,“前些日子我們還抓了宣王府的屬臣。也不過如此。”

“宣王不日便到……”

“可我聽聞他滯留興州不前。”

“我便是從興州來!”

“哦?”

“宣王帶了什麼兵?帶了多兵?手下副將作戰是何習慣?……如此種種,你們都不想知道嗎?”干子旭低了聲音,帶著蠱的味道。

他說著,頓了下,又問孟族國師:“國師應當聽過宣王的大名吧?”

孟族國師瞇起了眼:“聽過……都說他何等勇猛,何等英武。但依我看,不過是他昔日那些敵手,太過廢罷了。”

“不不,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其實這位宣王殿下生得俊無儔,不如挖他的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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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族國師卻搖頭道:“肅殺之人,怎能獻給賢若普?”

不過他口風終于是松了,他將干子旭上下一打量:“抓起來。”

幾個孟族人沉著臉走上前來,一言不發地將干子旭五花大綁,抬起來進了城門。

姚明輝突地道:“你自稱云逸子?我卻是想起來,是有這麼個人……曾救過皇帝和太后。”

“是。但我對他們卻憎恨得很……”

“此話怎講?”

“我其實是章太子的舊人……”剩下的話便不言而喻了。

姚明輝面變了變:“是嗎?難怪我看你有幾分眼。”

他看著干子旭的目仍有警惕,但警惕之中又多了點親近。

“既然姚將軍留下了我的命,那我也便投桃報李……寫一封信將宣王此地,將其剿殺。我想梁德帝知道之后,定會萬分悲痛吧。”

姚明輝沒有拒絕,只道:“我看著你寫。”

興州。

前一日昏過去的那東閣祭酒緩緩醒來。

他……沒有死?

等他撐著床鋪坐起來,目一轉,掃見了邊的萬世榮等人。一張張面孔,這是何等的眼

他當即掩面哭泣起來:“黃泉之下與諸位相見,竟是一個不落……”

旁邊的人:“祭酒仔細瞧瞧,我們哪里像是死了?”

東閣祭酒哭聲一止,抬頭仔細一番打量,隨即狂喜道:“殿下饒過我們了?那想必是萬傅在其中力挽狂瀾了吧?”

萬世榮面如菜,沒有說話。

旁邊的人卻是突然頓了頓,憋出來一句:“是王妃大度。”

“什麼?”東閣祭酒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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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他人也跟著道:“不錯,如今仔細想想,王妃先前的問責,實則是為救我等命啊。”

“正是。”

東閣祭酒目瞪口呆。

他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怎麼昔日同僚便都變作了這興州吏一模一樣的形狀?

薛清茵這會兒也正在問親衛呢:“人醒了?”

親衛應聲:“是。”

“那便好。”

“小狼怎麼樣了?”

“能吃能睡,好著呢。”

薛清茵抿笑了下,但很快便收斂了起來。看著宣王從門外走進來,低聲問:“干子旭還沒消息傳回來?”

宣王道:“沒有。”

薛清茵不自覺地摳了下桌子邊緣,皺眉道:“兩種可能,第一種,他反正已經背叛過賀松寧了,再背叛咱們一回也不稀奇,但我還是更相信章太子的魅力,他手下的人應當都是忠于他的;第二種,那便是……”

“益州的形已到了極其嚴重的地步。”宣王接聲。

薛清茵重重一點頭:“干子旭可能還沒找到和他有的人,便被扣下了。”

宣王飛快地推斷道:“他們已經把守住城門了。”

薛清茵這才顯出三分憂慮:“守城容易攻城難,何況還有山道作屏障。咱們要進益州不容易。”

“咱們”。

宣王低聲道:“無妨。”他抬手為薛清茵理了理領。

此時有人一路疾馳而來:“殿下,益州急信!”

宣王的手還停在薛清茵的脖頸間,頭也不回地道:“念。”

冢接過信,拆開,剛張,就又閉上了。

他咽了口唾沫,把信紙翻了個個兒,憋出一句:“這干子旭瘋啦?”

薛清茵忍不住好奇:“怎麼?到底寫了什麼?還能傳信來,他無恙?”

冢艱難念出聲:“……汝妻甚,速速獻之。”“這話不是我說的!……咦,也不是干子旭說的?落款是,林古二字。林古是何人?”

宣王指骨一屈,驟然用力,將薛清茵的領都抓皺了些。

他面無表地轉過手奪過信紙。

“林古是孟族國師。傳聞他供奉的大殿中,有一面十八人圖的屏風。用的皆是年輕子的人皮。”

薛清茵聽到這里,只覺得上一寒。

宣王說著又挲了下紙面道:“這的確是干子旭的字跡,與欠條一致。……他被抓了。”

薛清茵這會兒上的寒意還沒緩過勁兒來呢。

便聽宣王沉聲道:“整軍速速啟程。”他扭頭對薛清茵道:“茵茵便不要去了。”

薛清茵:“啊?”

另一頭,孟族國師對中原文字知之甚,不由問:“那樣簡短幾個字,便能引宣王甕?”

“能。他連朝廷大軍都不會等,必然日夜兼程提刀前來。”干子旭斬釘截鐵,賭咒發誓。

孟族國師轉頭看姚明輝。

姚明輝:“……是吧。”他也沒看出來干子旭這信有什麼問題。字雖,但仇恨是拉滿了。

姚明輝只是有點些許的不自在。

真能功引君甕嗎?

他們不會變第二個北狄吧?

應當不會吧……宣王雖厲害,但到底還年輕……年輕氣盛便容易做錯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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