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嬸,我在家好擔心你。”
周二小姐進到屋里就醞釀出一汪淚水,拉著周九夫人的手哽咽道:“這才住了幾天,怎麼瘦了這麼多?”
周九夫人輕拍著的手,“你這孩子,我明明胖了好幾圈。”
“我不管,就是瘦了!”周二小姐打量著氣紅潤許多的周九夫人,嗔道,“沒有我盯著,九嬸肯定不會好好吃飯。”
邵嬤嬤出一個得的淺笑,接過丫鬟們送上的禮,“二小姐有心了。”
翠微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心里很不以為然。
自從周九老爺意外去世后,周府就有些不好聽的傳言,說周九夫人的命格太,克父克兄克夫。往日那些來院里討好的侄子侄,鮮有臉的。
再加上臥床養胎幾個月,門庭越發冷清。
周二小姐如今表現得親熱,實際上只是在周九夫人守靈昏倒后,送了一份參湯,說了幾句節哀順變的話。
在周九夫人被診出懷有雙胞胎后,就再沒探過,說是怕驚胎氣。
府中那些人怕的到底是什麼,翠微心里跟明鏡似的,只是不愿說出來讓主子傷心難過。
周二小姐敢違背周老夫人的命令來月出觀,肯定沒這麼簡單。
程小棠坐在周九夫人正對面,莫琛站在后,神溫和地聽著嬸嬸和侄敘舊。哪怕是再普通不過的小事,也覺得很有趣。
周二小姐將能想起來的溫馨往事添油加醋地說了個遍,才過去一炷香的時間,瞪著不如山的程小棠,氣悶不已。
“程小大夫,這位道長,我想與九嬸說些家事。”
在“家事”兩個字上加重了音量,示意程小棠該帶著人退避。
一進屋就想說了,又不是探監,為什麼屋里屋外要站著好幾個面無表的臭道士?害無法集中神,沒發揮好攻勢。
程小棠不為所,慢悠悠道:“師父不在,我要保護好周九夫人,以免心緒到干擾,影響到腹中胎兒。”
“真有什麼機要事,等回周府后再說吧。”
周二小姐氣不打一來,怒道:“這是我親九嬸,我還能害不?”
程小棠冷下臉,“這般大喊大,就對孕婦不好。”
聽半天廢話,還嫌浪費時間呢。
守在屋外的適時開口提醒道,“諸位施主,距離本觀閉門謝客,僅剩半個時辰。”
“菲兒,我在這里很好,不必擔心。”周九夫人不想起爭執,溫聲打圓場,“你先回府,過些天我就回去,到時候可以慢慢說。”
顧念薇瞳孔微,對周二小姐使了個眼:正事要。
周二小姐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氣,撒道:“九嬸,我好不容易跑出來,就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有危險。”
“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能沒有家人陪著呢?”
“我現在回去,肯定會被祖母重罰的。不如讓我留在這里,等祖母過幾天再來的時候,一起守著你生下孩子再回家,好不好?”
程小棠斷然拒絕,“不行,月出觀不留閑人。”
周九夫人也覺得不妥,耐心勸道:“菲兒,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合適。”
“程小棠分明在故意針對我!”周二小姐心中涌起新仇舊恨,顧不上繼續鋪墊,直言道,“九嬸,我是怕你糊里糊涂了別人揚名的墊腳石。”
“祖母也被蒙蔽了,明明還有別的辦法。”
邵嬤嬤聞言臉劇變,顧不上尊卑,沉聲呵斥道:“二小姐,請慎言!”
“你一個奴婢,敢吼我?”
周二小姐的火氣直沖天靈蓋,“你們是不是都被灌了迷幻湯?寧愿相信外人,也不信我是為了九嬸好?”
尖銳的嗓音讓莫琛皺起眉,抬手就想讓閉。
“周二小姐不說出來,怎麼讓人相信?”
程小棠及時開口制止住莫琛的作,應寒帶著臉煞白的清瑤回來了,說明綠荷那邊的審訊已經出結果了。
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義正言辭的周二小姐,挑釁道:“七日后,我可就要名揚天下了。”
周小二姐果然被氣到了,怒目圓瞪道:“你敢!小心有人去衙門告月出觀草菅人命,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
“九嬸,你聽到沒?就是故意的!”
周九夫人心念飛轉,眼神劃過一黯淡,難得嚴厲道:“周文菲,這里不是周府,別鬧了。”
“邵嬤嬤,送客。”
說完,就扶著翠微的手回了臥房,拒絕再與來者不善的侄對話。
清瑤被應寒拍了一下才回過神,趕跟上去將房門關上。
周二小姐沒來得及扔出最后的籌碼,愣在當場。
莫琛始終關注著周九夫人,見剛才的神有異,猜到其中或有其他況,決定先放周二小姐一馬,“周施主,顧施主,這邊請。”
周二小姐不肯走,程小棠也沒打算放走。
應寒攔住去路,“誰要去衙門告狀?”
人是周老夫人親自送來月出觀的,為了讓棲云道長不計前嫌,還立下字據為證。
有資格去衙門告狀的,只能是周九夫人的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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