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行善，那就出點贖罪吧。”

程小棠一不茍地給采工消毒，“顧四小姐，你為眷，四打探樞院指揮使大人的行蹤，所為何事？”

顧念薇呼吸一窒，著頭皮否認道：“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懂。”

“正巧莫大人的部下就在南院，不如請他來聊聊？”程小棠繼續攻擊著顧念薇的心理防線，“我聽過朝廷有規定，任何人不得窺探樞院辦差。”

“不要！”

顧念薇猛地手抓住要去請人的，向程小棠手里的針，眼里滿滿都是驚慌，“我只是對莫大人心生敬仰，想要再見一面。”

“你想要，可以取迎春和木蘭的，們一定愿意。”

周二小姐冷汗都冒出來了，忍不住瞥了一眼與平時判若兩人的好友，琢磨過味兒來。

遇事讓丫鬟擋在前不算什麼，問題是為何不知道莫指揮使的事？

難怪，顧念薇三番五次地勸來月出觀探周九夫人，說什麼可以博得祖母的歡心，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遠離月出觀這幫妖道。

程小棠晃了晃潔白的陶罐，隨口胡謅道：“不行，周九夫人貴，就需要二位這樣的金枝玉葉，方能有效。”

冤有頭債有主，丫鬟吃得又沒主子好，指不定還貧。

周二小姐就不一樣了，各項指標都極為健康，除了年紀差點，放哪都算是優質獻人。

而平時最喜歡裝弱的顧念薇，不知是不是勤于練舞的原因，小格比顧知予還好，個一兩百毫升很快就能補回來。

“救——”

周二小姐瞅準空隙想跑，被應霜禮貌克制且不容拒絕地請了回來，“周老夫人在講經堂，我把抓住的人都帶去了。”

一句話，將顧念薇也定在了原地，俏麗的臉龐褪盡：

鬧這樣，肯定瞞不住家里。

祖母縱使在孫中疼，卻不會姑息任何影響到顧家男人的行為。

電火石之間，顧念薇做出抉擇，大義凜然道：“程小大夫，我愿意為周九夫人祈福。”

“只要能派上用場，絕不吝惜。”

周二小姐臉漲得通紅，“薇兒，你冷靜點，不要被騙了！”

外人都愿意獻，這個親侄該如何自？

“周二小姐，周老夫人有請。”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男子快步走來，不知他手上如何作，就將昏迷的四名丫鬟都弄醒了。

能在后院出頭當上一等丫鬟在忠心護主這塊都很出，醒來第一反應都是跑去找主子。

“二小姐，你別怕，奴婢保護你！”

“放開我們四小姐！”

周二小姐聽到祖母已經在講經堂，心里起了一陣寒風，涼意滲五臟六腑，遍生寒。

“退下！”顧念薇見迎春和木蘭活蹦跳的樣子，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聲道，“程小大夫，下人不懂事，還請見諒。”

猜得沒錯，程小棠沒理由傷害顧府的人。

程小棠對很懂審時度勢的顧念薇頗為滿意，讓應寒將人帶到室，笑瞇瞇開的胳膊，安道：“顧四小姐，別怕，只有一點點疼。”

時下講究“發之父母”，別說是珍貴的，就是頭發都不會輕易讓人。

除了某些特定的對象，也沒什麼實踐的機會。

手法糙一些，再所難免。

一點點疼變一點疼，顧念薇又疼又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從胳膊慢慢流潔白的瓷罐中，最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木蘭驚得一蹦三尺高，沖上前大喊道：“四小姐——”

“你對我們小姐做了什麼？”迎春抱住昏迷的顧念薇，怒目而視，“別以為會些拳腳功夫，我就怕你們了！”

程小棠反應極快地收回工，莫名地看著臉慘白的顧念薇：

才了一百毫升的啊。

不得已，程小棠又忍痛花了一萬積分重新掃描了看了一遍顧念薇的各項指數，無語道：“驚嚇過度，沒什麼大礙。讓先睡會兒吧，不然等下起碼得再暈一回。”

被押送去講經堂的歹徒，可不只是被放了一點。

魯大師被過于超前的蒸汽機折磨得生死，在月出觀外布下的機關堪稱史上最兇殘。

自從莫琛在賞花宴亮相后，里三層外三層的機關就排上了用場。

程小棠睡眠質量這麼好的人，偶爾都會被半夜的慘聲吵醒，爬起來去找棲云道長一起在落網的人上練習治療外傷的手法。

除了周府的兩位老爺、畢掌柜、吳掌柜等人派來的探子，還有幾名極職業素養的死士。

撬不開死士的無所謂，重要的是強健的魄很抗造。

程小棠的合傷口的針法能在短時期突飛猛進，還多虧了這些死士負隅頑抗，寧死不屈。

“你們留在這里，照顧好顧四小姐，晚點我再來看。”

迎春和木蘭敢怒不敢言，牢牢地守在顧念薇的床榻邊哭泣，祈求車夫趕去給顧二夫人報信，拯救們可憐的主仆二人。

程小棠上下打量了下細胳膊細的兩名丫鬟，暗自搖頭，收拾好采的小藥箱，慢悠悠地離開。

棲云道長和抱樸子道長被城里鬧市縱馬的事故牽絆住，一時半會回不來。

這些天以來，暗中盯著月出觀的人越來越多，此刻大概都以為月出觀已經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是最好的手時機。

殊不知，暴風雨前的寧靜，從來都是雙向的。

應寒眼神淬著寒，輕聲道：“棠寶，機關又有靜了。”

“不急，先存起來。”程小棠盤點著空間的儲備量，淡定道：“回頭用新鮮的，效果更好。”

觀里人多口雜，沒信心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之前棲云道長對周老夫人說的五是最保守的估算，以免周府中人期待過高。

既然應下莫琛的請求，整個師門都在竭盡全力，將準備做到最充分。這些天用針灸輔以湯藥，又有經驗富的穩婆在旁協助，程小棠心中是有九把握的。

剩下那一，留給天意。

若是周九夫人不幸遇上大出的險境，還得用現的掩飾一二。

按照一人二百毫升的保守估算，那起碼要有六七個包在旁待命，方能萬無一失。

莫琛聽到糯的音毫無負擔地說出驚世駭俗之語，腳步一頓，神復雜地誠懇道：“小師叔，這些事給我做就行。”

“您和師叔祖醫者仁心，沒必要沾上因果。”

追究底，是他虧欠了當年的小妹妹，不能再連累其他人沾染殺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