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棠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莫琛的意思:
這是把當嗜狂魔了?
一點而已,那些被用來練手的歹徒們可是抱著殺人越貨的目的而來。
程小棠剛要解釋,應寒先一步開口,“玄機道長無需多慮,棲云道長深諳因果循環,想必早有算。”
莫琛對上應寒的眼神,沉聲道:“慚愧,是貧道思慮過重。”
關心則,他的疏忽不只有秦府那些人。
講經堂的偏廳,周老夫人面沉似水地坐在上座,下面跪著周大夫人、周五老爺以及周七老爺派來的人。
目的基本一致:讓周九夫人一尸三命,死在月出觀。
綠荷跪在最前面,磕頭磕得頭破流,不住地求饒,“求老夫人饒命,都是奴婢的錯,要打要殺奴婢絕沒有怨言!”
“求老夫人放過奴婢的爹娘和弟弟,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應寒冷聲提醒道:“綠荷,這麼快就忘了我說的話?”
綠荷聽到略帶沙啞的聲,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剩下的話凍結在嚨里,不敢再說一句話。
怕了。
比起家里人都周老夫人被發賣出去,更怕撒謊的代價。
周二小姐兩眼通紅,看到程小棠走進來,立即上前賠罪,“程小大夫,先前是我人蒙蔽,太擔心九嬸的安危才口出狂言,求您原諒。”
“那就吧。”
程小棠猜到周二小姐不會跟周老夫人提獻祈福的事,簡單解釋了兩句就坐下來擺開陣勢,“顧四小姐很有善心,剛剛已經慷慨解囊。”
“不行!”周二小姐掩著低咳了兩聲解釋道:“程小大夫有所不知道,我得風寒已經很數日。”
“帶病之軀,怕驚擾了天尊老爺。”
程小棠拿著取用的針,眼里滿是困,“周二小姐,你我什麼?”
知道是大夫,居然還用裝病這麼拙劣的手段。
周二小姐下不滿,盡量恭敬地重復了一遍,道:“程小大夫。”
見孫蠢鈍至此,周老夫人臉愈發難看,嚴厲道:“周文菲,你就是這麼表達歉意的?人犯錯,就要付出代價。”
周二小姐從小最怕祖母,不敢再鬧,認命地讓程小棠。
許是過于驚恐,還沒覺出痛來,就結束了。
“別。”程小棠仔細地封好裝著的瓷罐,在蓋上箱子的同時,飛快地將瓷罐挪到空間里,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按住針孔,等下我讓你放再放。”
周老夫人幾次見程小棠,屬這次最沒底氣。
得知二孫不顧的命令跑來月出觀,就心生不妙。匆忙趕到后,才發現事比想象中更嚴重。
尤其是老五,竟然買通了留在月出觀的周府家丁,讓他們在周九夫人生產那日,與重金請來的亡命徒里應外合,在后院縱火。
踩點被抓的亡命徒在應寒手上走過幾遭,神數度崩潰了。聽說能離開月出觀,為了證明自己沒撒謊,他恨不能將周五老爺派來與他涉的心腹賣得一干二凈。
周老夫人越聽心越涼,只覺得悲哀。
周老爺子一生風流,這輩子生了三兒一,其他六個兒子和十來個兒全是姨娘所生,本不算的孩子。
偏偏手的人中,除了老七,剩下兩個都是的好兒子。
那是他們嫡親的弟弟在世上唯一的脈啊!
孽障!
周老夫人氣得兩眼發黑,閉了閉眼,還是做不到放任不管,懇切道:“程小大夫,周府對不住月出觀的地方,日后必定加倍補償。”
“可否讓老將這些人帶回去,家規置。”
見識過應寒的手段,毫不敢再看輕年的程小棠。
程小棠正好懶得留著些人吃閑飯,提出一個換條件,“他們可以走,讓背后指使之人過來獻。“
“周九夫人生產當日,他們必須在場。”
不信付出幾個下人的代價,就能讓高高在上的貴人們學會收斂。
此言一出,周二小姐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道:“你瘋了,居然想我大伯母的?”
那是周府如今執掌中饋的當家主母,代表著整個周府的臉面。
還有五叔,更是有功名在的讀書人。
程小棠無所謂地攤手,“不來也可以,這些人我就送了。”
“府尹大人向來秉公執法,想必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喪心病狂到殘害親的犯人。”
周二小姐立即慌了,向沉默的周老夫人,“祖母,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有想害人,我是要救九嬸,真的!”
“我可以找秦茵對質!”
桂嬤嬤心力瘁,還要分神安小主子,“二小姐,您先別急,稍微安靜一下。”
周老夫人比之前沉默了更久,一開始就是拜托棲云道長救人,現在又求程小棠放人,實在想不出討價還價的余地,無奈道:“好,我答應你。”
程小棠笑瞇瞇地夸了一句,“周老夫人英明。”
樞院指揮使離權力的核心太近,無法完全信任莫琛。哪怕他對周九夫人做到了深義重,也只能證明他念舊。
區區一個月的,顯得有些單薄,不足以抵抗權力的。
既然周府那幾個人非要跟周九夫人過不去,正好均攤月出觀的風險,也算是廢再利用。
就是不知道心狠手辣到殘害未出生孩子的人,膽子夠不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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