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自然是潘嬰寧。
王錚對潘嬰寧的印象,一直還算不錯。
但也僅此而已,在如今這個敏時刻,他誰都不想見。
于是他當即開口:“門外可是潘道友,請道友見諒,在下已開始修煉,確實不便相見。”
潘嬰寧聲音明顯一頓:“這…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叨擾了,等過幾日再來吧。”
說完,潘嬰寧則轉要走。
王錚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此人怎麼還要再來,難道潘嬰寧就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嗎?
長長嘆了口氣后,他才趕忙快步走過去打開院門,住一羅裳的潘嬰寧:“潘道友留步。”
潘嬰寧這才轉回來,嫣然一笑道:“打斷道友修煉,還請道友不要怪罪!”
王錚嘆了口氣:“我修煉才剛剛開始,此刻打斷也算不得什麼,潘道友請進。”
說著他讓開大門,將潘嬰寧迎進了院子。
潘嬰寧進院子之后,落落大方地坐在桃樹下的石桌旁,又自顧自的,取出一個白瓷酒壺,兩只白瓷小杯,輕輕將其倒滿:“道友請坐,嘗嘗我親手釀制的桃花酒。”
王錚微微皺眉,猶豫片刻后,還是走過去,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隨后,他便忍不住心頭一驚。
這酒聞起來寡淡無味,好似普通果酒一般,但喝下去后,卻如烈火,似刀劍切過。
但片刻后,各種不適又會春風化雨漸漸消失,只剩淡淡香氣,余味悠長。
更不可思議的是,此酒進后,王錚竟莫名覺到,自己對天地靈氣的親和力,都略微增加了一。
若多飲此酒后,再配合丹藥打坐修煉,必然事半功倍!
潘嬰寧觀察著王錚表變化,見其面詫異,這才莞爾一笑道:“王道友,這桃花酒還不錯吧!”
王錚點頭:“確實大有乾坤。”
潘嬰寧道:“這酒的釀造方法,可是姨娘,專門從丹坊的結丹老祖手中求來的,常人在外,絕難飲到。”
說話間,玉指輕輕一敲腰間的乾坤袋。
一個更大的酒壺,立刻飛到桌面上。
王錚眉頭一皺:“潘道友,此酒雖好,但飲用太多的話,似乎也…”
潘嬰寧微笑道:“道友誤會了,這壺是贈你的,你帶回去慢慢喝。”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王錚毫不客氣地收起第二壺酒,然后又自顧自地倒滿自己的杯子,一飲而盡。
雖然此酒增加的修行速度,并不顯著,但肯定聊勝于無。
潘嬰寧見王錚似乎很喜歡桃花酒,這才暗暗松了口氣,隨后又小心翼翼道:“王道友,上次我姨娘給你種下的靈咒,如今怎麼樣了?”
提到靈咒,王錚剛好起來的心,瞬間化為烏有。
他面無表道:“還是那樣子,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潘嬰寧面窘迫,王錚被種下靈咒,和不了干系。
左右看了看后,這才放輕聲音道:“王道友不要誤會,我并非故意揭你傷疤,只是此事因我而起,故此我一直在想法解決此事,也是巧合,就在一年前,我去姨娘府時,發現此法有解,今日厚著臉皮尋你,也正是為此而來!”
“鎖靈咒可以解?如何解?”
王錚已經,面震驚。
他也得到了鎖靈咒的全部法門,但翻來覆去研究了許久,也只看到種咒之人,可以解咒。
潘嬰寧再次將聲音低道:“只要能拿到我姨娘的一滴,我就有法能解。”
“呵呵,這不是等于還是無法可解?”
王錚聞言,瞬間失去了興致。
一個筑基后期修士的,豈是那麼好拿的?
潘嬰寧忙道:“若是往日的確無解,但前些日子,我姨娘自取了一滴,用于給丹方一位煉丹師煉制丹藥,能拿到這滴,一樣可以解咒!”
王錚目一閃,不由深深地了此一眼:“潘道友應該已經有了全盤的計劃吧,不妨說來聽聽,若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我定不會推辭,畢竟此事,也是為了我。”
潘嬰寧這才如釋重負一般地點了點頭:“此事的確需要道友相助,否則我直接就帶著來找道友了,不過的,道友且聽我慢慢說來!”
等潘嬰寧將的計劃全部說出后,王錚的臉,頓時變得晴不定。
而他看向潘嬰寧的目中,更是充滿了復雜二字。
原因很簡單,潘嬰寧的計劃,實在是太大膽了,和溫的外表,完全是兩個極端。
怪不得陳玉珠對此,那般嚴厲。
看樣子此早就做過其他膽大妄為的事,讓陳玉珠頭疼過了!
潘嬰寧或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雖然并不在乎這點,卻還是有些窘迫道:“道友不要誤會,我平時也不會如此胡來,此番主要是救人心切。”
“呵呵,道友是溫婉之輩,我自是看得出來,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還想多考慮一番。”
王錚心中自然不信平日不會胡來的話,但面上還是附和了一聲。
潘嬰寧也沒強迫,當即點頭道:“也好,那明日我再來,到時候道友應該有個結果了吧!”
王錚嘆了口氣:“明日再見。”
潘嬰寧立刻款步走出小院子,迅速馭風遠去。
王錚著此的背影,一陣無語。
他的腦海中,則不由自主開始回憶起潘嬰寧的全盤計劃。
按照潘嬰寧的說法,陳玉珠的,早已給煉丹房一個筑基后期煉丹師手中。
但那個煉丹師正在等待靈藥園的靈藥,所以并未立刻就煉化,而是直接將,放在自己的住,以陣法和靈藥,蘊養著那滴。
這麼做既能保持的活,又能使得吸收一些靈藥藥力,使得到時候丹幾率更高,丹藥的品質也更好。
所以想拿到那滴,簡單來說就一句話,進煉丹師的住,拿走。
當然,作起來還是有些復雜的。
最麻煩的,便是這如何進煉丹師的住。
雖說飛仙宗的丹坊,遠比萬仙宗的煉丹堂,要強盛得多,煉丹師也多得多。
但飛仙宗依舊十分重視煉丹師的安全。
又因為飛仙宗奇缺陣法師,所以飛仙宗便因地制宜,想了個新法子。
他們在每個煉丹師的住外圍,都種下了一種名為攝魂草的奇異植。
這種植高不過三寸,渾翠綠,常年四季,都會開著拇指大小的白小花,乍一看和普通野草野花都差不多。
但恐怖的是,攝魂草開出的白花花,有嗅之即亡的劇毒!
花掉落在地上后,就連泥土都會帶上劇毒,深達百丈。
空氣中,自然也會飄滿了劇毒。
最后飛仙宗再以一個簡單的陣法,將劇毒的花,全部錮在一片區域,就可以天然形一個無人區。
陣法師的住,就在這個區,結丹以下,誰敢貿然踏,就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真有結丹闖,都得大吃苦頭!
曾經就有魔道宗門,不知底細,在與萬仙宗戰時,派出高手,想潛丹坊煉丹師住,暗殺這些煉丹師。
結果麼,不論是天上飛的,地上走的,還是地底下鉆的,無一例外,還沒靠近煉丹師住,就含恨而死。
只有飛仙宗的煉丹師,以及其他重要人,提前服下永久的解毒丹藥,才能隨意穿行其中。
而潘嬰寧提出的計劃,便是先去破壞掉原有的,錮毒花的陣法,讓毒全部飛散出去。
然后同時,王錚再在更外圍的地方,設立一個新的,帶著強大吸力的拘陣法,將毒花拘過去。
如此一來,就可以飛過劇毒花設立的人造區!
又因為這個錮花的陣法,十分簡單,只要拿到布陣圖,便人人都可以設立。
所以即便潘嬰寧不知道王錚懂陣法,也不怕王錚失手。
之所以說潘嬰寧膽大包天,便也是因此。
試想一下,若是兩人之間的配合,稍稍出了點差錯,豈不是會將劇毒花,灑得滿飛仙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