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被刪除了。”
泛亞第一艦隊指揮中心。
坐在全息電腦前,信息技專家推了推眼鏡,神凝重地繼續說道。
“……而且是刪的很干凈的那種,所有的痕跡都被抹去,一點數據殘留都沒有。”
“刪除了?”司令微微皺眉,“黑匣子中的備份呢?”
“……雖然這麼說聽起來會有些匪夷所思,但看時間軸標記,從我們確認航班被劫持之后的數分鐘里,黑匣子就停止了數據的寫。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它關掉了一樣。”
指揮室的人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表。
尤其是來自泛亞航空和東亞重工的工程師,他們臉上的表更像是便了一樣,滿臉的不敢相信。
關掉黑匣子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但是在飛行過程中,通過非正常途徑關閉黑匣子,這個就是重大的“事故”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一次普通的劫機,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搞清楚n-航班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本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了。
“當然最讓人想不通的還不是這個……我對一部分無人認領的仿生人記憶進行了破解,發現里面有人為改的痕跡。”
聽到信息技專家的說法,抱著雙臂的司令皺了下眉頭。
“人為改?”
“嗯……不過雖然改的痕跡無法抹去,但改在哪里,我這邊卻暫時還沒弄清楚。黑這些記憶的黑客很小心的抹去了所有的作記錄,我甚至懷疑……這些侵痕跡,會不會和這起劫機案件本存在關聯。”
參謀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雖然沒有監控錄像,但從現場的打斗痕跡來看,那些仿生人是遭到了劫機者步槍掃。從邏輯上來講,那些劫機者沒必要無緣無故的去掃這些仿生人……會不會有人利用了這些仿生人系統中的,攻擊了那些劫機者?”
“不可能,”那信息技專家斷然否決說道,“從ai的底層邏輯上,仿生人就被止襲擊人類。如果您的假設立,我們所面臨的問題,恐怕比劫機本還要可怕。”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仿生人的大規模應用,極大的填補了東亞地區人口老齡化帶來的勞力短缺。這些仿生人雖然缺乏創造,但卻足夠的聽話,因此在服務行業和純粹的力勞方面備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而在世紀,以泛亞地區的平均教育水平,由仿生人從事的那些低端且高強度的工作,也是一般人本不愿意去做的。
可以說仿生人技的突破,在一定程度上放大了泛亞合作乃至世界各地區的繁榮。
然而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仿生人技本安全的基礎上。
一旦仿生人不再安全,他們將面臨的可能不只是一條高附加值的產業鏈到重創,更是是數以億計的定時炸彈。而這些炸彈已經融了社會的各個角落,甚至連拆除的可能都沒有。
失去了仿生人的泛亞合作,將同時掉進勞力短缺和生產價格指數上漲的雙重陷阱。即便是與泛亞合作的經濟量,也很難再繼續維持當前高福利、高公共設施支出的財政模式。
因此,即便是知道這種可能存在,絕大多數人也本不愿意做出這樣的假設。
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司令輕輕咳嗽了一聲,強行結束了這個話題。
“那就是有人駭了仿生人的系統,用那些仿生人做盾牽制了那些劫機者……無論如何,相比起劫機事件,這種事只是無關要的小事。一會兒我會做一份報告出來,如果安全局那邊的人興趣,就給他們去查吧,那是他們的工作范疇。不過我還是建議將這件事放一放,特殊時
期有特殊時期的辦法,在當時那個況下,艦上的乘客無論是采取什麼行,都是可以被寬容的。”
“話雖如此,但有些事我還是放不下心來,”回想著先前的通話,楊武皺了下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想見下那個人。”
司令“誰?”
楊武“那個將航班從劫機者手中奪回,在駕駛艙和我們取得聯絡的那個人。直覺告訴我,他應該知道一些。”
司令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苦笑。
直覺?
這還用得著直覺嗎?
是個人都知道,n-航班能夠獲救,肯定和他有關系。
先是干掉了劫機者,然后又神乎其神地算出了利用彈弓效應減速的最佳航道,一套教科書級的作簡直秀翻了所有人。尤其是后者,直到現在泛亞第一艦隊的航天技專家仍然無法相信,那種復雜的數學模型居然是可以靠人腦算出來的。
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他們現在已經站在新聞發布會上,面對著全社會的質疑道歉了。
然而,好奇歸好奇,法律卻是另一回事。
按照泛亞合作的法律,艦隊沒有執法權,他們不能在未授權的況下,傳喚或調查任意員國的公民。
“這件事還是給報部門去管吧,我們把現場搜集到的證據調查一下就行了。”
楊武仍然不愿放棄地說道“可以告訴我他的份嗎?我想通過私人途徑拜訪一下他。”
司令“航班里應該有登記他的份信息……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麼做,這涉及到公民。如果他非要上綱上線的話,你的境會非常尷尬。”
楊武皺了皺眉頭,到了一陣棘手。
他想拜訪那個人倒不完全是出于好奇,而是有些放不下來的覺。
至于這種覺來自哪里,他也說不清楚。
此刻,墻邊的全息電視中,正放映著現場采訪的直播,楊武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全息屏幕中的那個人上。
瞇了瞇眼睛,楊武下意識的朝著那全息屏幕踏進了兩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眼。
就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
“——英雄,可以問一下您的名字嗎?”
面對著采訪自己的鏡頭和錄音筆,鏡頭中的那個人張了張,略微猶豫了兩秒。
不過很快,那一抹猶豫和迷茫,便從他的眼中徹底散去了。
也正是這一剎那,楊武的瞳孔瞬間收,將這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和記憶中的某個片段對上了號。
那是一個很久很久之前的傳說了。
比他來自的00年更久遠……
從他孩提時起,長輩們便總是將那個名字掛在上,并用那個人的故事——或者說傳說,來激勵著自己。
仿佛印證了他心中的震撼,鏡頭中的那個人緩緩開口了。
“我是陸舟。”
“來自一個世紀前。”
“……我不在的這一個世紀里,看來發生了不事。”
“讓你們久等了。”
“我回來了。”
數十公里外的醫院,一雙筷子啪地掉在了桌上。
一位面容剛毅的男人雙目死死的盯著全息屏幕中的新聞,眼中已是熱淚盈眶。
站在他的旁邊,一位皺紋縱橫的老人張大了,臉上不自覺已是老淚縱橫。
角了下,他用哽咽的聲音,自言自語的絮絮叨叨著。
“……我得把這消息,告訴大長老……不對,我在說什麼呢,這都世紀了……他老人家已經不在很久了。”
完全沒有聽到李局長在說什麼,王鵬只是喃
喃自語了一句。
“他沒有死……”
塵封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閃過,他仿佛回到了一個世紀前的那片沙漠。
站在一片廢墟中的他幾乎已經放棄了求生,直到從那碎石黃沙之下,絕地拽出了一條屏幕碎裂的腕載電腦……
他考慮過一萬種可能。
從未想過,他還活著的可能。
更沒有想過,居然在一個世紀之后再次相逢……
拉格朗日點軍事基地。
正在看著新聞的李高亮旅長,猛地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陸舟!
居然是陸舟!
別人可能認不出來,但他一定可以!
站在旁邊,一眾軍人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看著在那興著的李高亮,他的副咽了口唾沫,不明就里地問道。
“長……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和你說了你也不懂,”盯著屏幕中的那個人,李高亮著拳頭,最后興地揮了下手,“準備運輸艦,我要回一趟地球!”
此時此刻,地球上。
距離金陵空天機場不遠的金陵高等研究院舊址,一位正微笑著為游客們介紹著陸院士生前工作過的地方的仿生人導游,忽然停下了手上的作。
將視線投向了不遠的天空,那沒有的機械瞳孔,忽然漾了一波瀾。
是他!
它的主人!
他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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