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陸舟將東亞電力的電磁研究實驗室整個裁掉了之后，關于東亞電力的新聞就沒有停過。

而最近，因為揚威資本的一則關于東亞電力的調研報告，再次將關于東亞電力的話題推向了熱度的高峰。

簡而言之，這是一份做空報告。

在報告中，揚威資本對東亞電力在管理上的混以及董事長對業務的不悉進行了著重分析，給出了“未來兩年營收將環比降低11%-15%”、“二代可控聚變工程恐將無法實現”等一系列的悲觀預期。

上一次東亞電力遭遇做空，還是半個世紀前的事了。

如今歷史似乎再次重演，東亞電力再一次因為不同的原因而深陷危機，不人都從中覺到了一不同尋常的味道。

和上次不太一樣。

上次是因為經濟危機而導致的大環境。

然而這一次，即使是連一些投行的實習生都能覺到，這其中著一謀的味道。

但無論怎麼說，做空報告已經發布了，并且在關于東亞電力的負面消息層出不窮的當下，很功地引發了市場的悲觀緒。

就在報告發出之后的第二天，十幾億的空單便掛在了東亞電力的頭頂上，直接將前段時間因為陸舟剛剛就任董事長、并宣布二代可控聚變立項所引發的漲幅，給直接打回了原點。

其實說實話，陸舟倒是不怎麼在意價這玩意兒的。

作為原始大東，他的本是這個時代的人們本無法想象的。

這揚威資本就是再能耐，再能蹦跶，也不可能把他手上這些票的市值，給打回到一百年前的水平去。

他僅僅只是單純的有些生氣。

當年為了盤古堆的點火功，他和那些斗在科研陣線上的戰友們，不知道付出了多個日夜的心，才在霸權的封鎖之下完了最后的點火。

如今才過去了一百年，他給后人們留下的這筆產，就已經被啃的千瘡百孔了。

這也得虧他不是真的死了，否則的話，他估著自己就是真的躺進了棺材里，也得被這些家伙給氣活過來。

看著那在不安中向下的K線，陸舟面無表地說道。

“他掛多空單，你就買多。”

小艾：“好的主人，可是……這些錢是您借來的，到時候是得還的呀。w(?Д?)w”

“我知道，”陸舟隨口說道，“我是借的，未必他就不是，比燒錢我還沒怕過誰。”

雖然是現學現賣的知識，但他還是有認真了解過一些金融工的。

所謂做空大概就是先借標的資產，比如東亞電力的票，賣出獲得現金之后，過一段時間再花錢邁標的資產，將借來的資產歸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對預期的對賭，如果未來東亞電力的價下跌的話，做空東亞電力票的揚威資本是有利可圖的。

但如果正好相反，價在未來非但沒有下跌，反而漲了。

那麼他們就不得不以更高的價格，將賣出的標的資產再買回來。

對于這種空頭勢力，和他們對抗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要麼用消息穩定市場的緒，要麼拿出真金白銀和他們對著砸。

陸舟選擇的是后者，也是最簡單暴的做法。

雖然比起東亞電力的市值而言，五百億算不了什麼，但也等于好幾個易日的總量了。何況他也沒想過將東亞電力整個買下來，只需要將揚威資本那邊掛出的空單全部吃掉就好。

嚴格意義上來講，陸舟的思路雖然沒錯，但其實做法是相當胡來的。一般而言就算是要和揚威資本對著干，也沒必要直接掏錢和他們的空單對著砸。

按照經濟學的一般規律，市場是存在緒的。

在如此眾多的利空消息的打下，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上賣出的絕對不只是揚威資本一家投資公司，一定還有其他跟風作的人或者企業。

非要給那些“空頭勢力”迎頭痛擊的話，也應該等到好消息快出來的時候在手，才能將利益最大化。何況直接這麼對著砸，不給對方半點兒撤退的機會，在將對方上絕路的同時也將自己的后路斷掉了。

如果是陳玉珊的話，一定不會這麼作。

然而……

作的畢竟不是，而是一個從來都不把錢當錢的男人。

尤其是對這個時代的錢本來就沒什麼概念，陸舟完全是把借來的一百億當牌桌上的籌碼在用了。

一百年前，不管是在普林斯頓還是在金陵大學，打牌這件事兒他就沒有怕過誰，如今到了一百年后也是一樣。

不過說實話。

他的作雖然充滿了胡來，但著實把某些人給嚇到了。

揚威資本集團大廈。

盯著全息圖像上那波瀾不驚的K線，負責作的那個投資經理差點沒一口老噴出來。

“臥槽，到底是哪個沙比在和我們對著干！就算是看多，哪有這麼和空單對著砸的？！”

看著剛剛砸出去的兩個億空單瞬間就被吃掉了，他的心里痛的就像是在滴。

活了這二三十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耿直的人！

站在那名投資經理的后，宋楊威臉上的表同樣是一片鐵青，渾濁的瞳孔中寫滿了看得見的霾。

這種魔幻的作別說是他的投資經理沒見過，活了這麼久的他同樣沒見過。

他這邊剛剛把賣單掛上去，對面瞬間就是等量的買單砸過來，中間連一秒鐘的時間間隔都沒有。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快半個小時，他這邊已經打出去了五十億信用點的子彈，結果東亞電力的價還是一直線掛在那，一丁點兒彈都沒有的。

他哪來的這麼多錢？

難道是亞投行……

臉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宋楊威便否定了這個猜測。

亞投行不可能借錢給他，幫他增持東亞電力的票，這一來不合規矩，二來存在法律的風險。而亞投行自己的話，增持任何企業的票，都是得提前至一個星期發布公告的，不可能在自己剛剛出手的瞬間就開始救市。

如此說來，可能只剩下一種了。

那便是那家伙抵押了自己手上的票，借錢來和他對著刷……

“這個瘋子……”從里出了這句話，宋楊威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就不怕倉賠的一干二凈，被董事會的其他人掃地出門嗎？”

如此耿直的作模式，多半還是那家伙親自的手。

不過，也正是因為陸舟的“耿直”，宋楊威這邊漸漸到了一棘手。

五十億的空單砸了下去，連點水花都沒有掀起來。就算是他們揚威資本，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拿出五十億來打水漂打著玩。

原本蓄勢待發、準備跟著揚威資本搶劫一波的金融大鱷們，在看到這骨頭這麼難啃了之后，這會兒也紛紛開始謹慎了起來，準備觀一下況再考慮是否手。

畢竟，許多人在金融領域廝殺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的較量。空單和買單對著刷，連一秒鐘的彈空間都不給，直接照價全部吃掉的。

這得有多看好自己企業的未來？

尤其是掛買單的還是陸院士本人……

許多人甚至都開始猜測，是不是這二代可控聚變技已經有眉目了，所以他才這麼自信。畢竟從邏輯上來講，他們實在是想不通陸舟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轉眼間，又是二十億砸了出去。

看著高出昨日四倍的那代表著量的柱子，坐在辦公桌前的投資經理終于開始到害怕了，咽了口唾沫之后，轉頭看向了董事長，張地說道。

“董，董事長……”

宋楊威表沉地說道。

“怎麼了？”

“我們……”投資經理咽了口唾沫，小聲問道， “還繼續砸嗎？我覺，會不會是咱們的調研報告有些問題，要不怎麼會到現在一點靜都沒有。”

“慌什麼，我沒讓你停，你就不要停，”盯著全息屏幕上那不但沒有半點兒波，甚至開始上揚的K線，宋楊威臉上的表愈發的沉了，停頓了片刻之后繼續下令道，“等到下午，再掛十個億的賣單砸上去。剩下的子彈留到過了這個周末再打。別怕，我手上還有張底牌沒用，你只管照我說的去做就是。”

“是……”

那投資經理閉上了，老老實實地盯著全息屏幕。

其實他想說的是，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真有什麼“殺手锏”的話還是直接用上比較好。要是等把子彈全打了才用，搞不好被的就是他們這邊了。

目不轉睛地盯著全息屏幕，宋楊威的臉上帶著晴不定的表，眼中閃過了一猶豫。

在東亞電力董事會科學技委員會的一把手位置上坐了這麼久，他確實知道一些東亞電力的黑料，而且這個黑料還不小。

只不過，真要把這玩意兒給出去了，到時候引發了市場的恐慌拋售，他這邊雖然能夠大賺一筆是不假，但最后究竟是福是禍還真不好說。

如果再給他一點時間就好了……

只要在科學技委員會理事的位置上再坐半年，說不準他都能夠將自己從那件事中完全摘出去，而且還是沒有半點風險的那種。

看著僵持不下的K線圖的，他的心中閃過了一掙扎，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后，走到了易辦公室的外面，食指在腕表上輕輕點了一下。

淡藍的影織，半明的全息圖像很快呈現在了面前。

翻開通訊錄選中了那個討厭的名字，等待了幾秒鐘之后，他看著打開的視訊電話窗口，表沉地開口說道。

“我們休戰吧。”

聽到這直截了當的發言，陸舟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呵呵笑道。

“休戰？宋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我現在是用商量的語氣和你說話，下次未必就是了，”死死地盯著視訊窗口中的陸舟，宋楊威繼續說道，“鄙人不得不佩服，陸院士手段高明。我那個不的婿，就當是給你賠罪好了。”

“從今往后，研發那邊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絕不再手。相對的，這場做空計劃我也會終止，就當我虧個手續費，等我將資金撤出，這次就事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聽到這句話，陸舟差點沒被他給逗樂了，笑著說道。

“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你別欺人太甚！”宋楊威頓時怒了，“話和你挑明了，我進去的幾十億資金要是出不來，咱們大家一起完蛋！”

“哦？”好奇地抬了下眉，陸舟繼續說道，“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完蛋法。”

“東亞電力的池子，遠比你想象中的要深，你才在董事長的位置上坐了幾天，你以為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全部嗎？”宋楊威冷冷一笑說道，“我在科學技委員會的位置上坐了十幾年，你看不到的東西，我全都看過。”

陸舟若有所思地說道：“也就是說，你手上還握著更大黑料咯。”

“你可以這麼理解，”宋楊威瞇著眼睛說道，“只不過這個黑料出來的話，后果恐怕就不是你我能夠控制的了的了。”

陸舟笑著說：“那你說說看唄，我聽聽是什麼黑料，搞不好我就怕了呢？”

“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無視了陸舟的話，宋楊威合上了雙眼，平靜地說道，“周末過后，市開盤，如果你繼續出手和我作對，那我就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陸舟被這句話氣的差點沒笑出聲來。

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到底是誰特麼先手的！

“我不出手，難道看著你繼續在我頭頂上拉屎？”

“我承諾，只拿回我的那一部分本金，三天之后不管你想增持還是減持都隨便你。”

也不知道是自知理虧還是本不想浪費時間在辯解上，宋楊威本不等陸舟給出明確的答復，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時候，坐在沙發上“冥想”的小艾忽然睜開了雙眸，看著陸舟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主人，好像已經沒有大額空單掛出了。(??????)??”

“我知道了。”

思忖了一會兒之后，陸舟忽然開口說道。

“對了，小艾，剛才和我打電話的那個人……你有辦法黑進他的個人終端里嗎？”

小艾：“問題應該不大，需要小艾出手嗎？(?*`?′*)??”

陸舟點了點頭說道。

“嗯，他剛才說的那個黑料，我有點在意是什麼。”

“沒問題！包在小艾上好了！(??????)??”

能夠搖東亞電力基的黑料……

陸舟實在想象不到，那個黑料可能是什麼。

稅稅？

財務造假？

他能夠想到的也只有這些東西，但這些罪名無論是哪一個，放到東亞電力的面前好像都不值一提。

“沒想到這一百年過去了，二代可控聚變反倒是越來越難了。”

看著桌上那張未完的全息構圖，陸舟搖了搖頭，手了作界面，將力重新投到了那些真正令他興趣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