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做得很功，并沒有因為只有半罐啤酒而口不足。除了翅，他還做了牛粒，清炒荷蘭豆，加上蔬菜湯。

 不算十分盛，但兩個人吃很足夠。

 他們坐在餐桌兩側吃飯。

 西澄將碗里最后一口都吃干凈，看了眼對面男人垂首吃飯的樣子，視線重心是他優越的鼻峰線條，拿手機發條信息，問怎麼今天孫阿姨沒來。

 “有事。”梁聿之看完簡單回答。

 西澄告訴他:“其實我以后也可以吃了晚飯再過來。”

 梁聿之抬起頭看:“你不會以為我特地趕回來給你做飯吧？”

 西澄與他對視。

 “想多了，我自己要吃。”他說。

 哦。

 西澄喝了口檸檬水，忽然又想起別的。和悅住，有幾次悅做了飯，就由來洗碗，不吃白食算是某種約定俗的禮儀吧。便又給他發一條:“那我來洗碗。”

 “有洗碗機。”

 “……”

 梁聿之看的表，角微揚，“那你就負責把碗放進去吧。”

 行，也是個活兒。

 西澄便照做，這件事容易，在家里也幫周姨做的，碗碟簡單沖一下，依次放進洗碗機擺好，加洗滌劑，啟。

 做完這些，西澄上樓去洗澡，已經不再問他可以用哪個衛生間，直接去主臥。仍然在屜柜里拿巾和牙刷，卻發現里面多了其他的東西，一些洗浴用品，士的洗發、沐浴，潔面膏和面霜也有。

 上次過來就只帶了服，因為只住一晚上，并不想折騰。

 可以合理推測這些東西是為準備的，西澄便直接拿出來用。

 結果進去浴室，了服才發現遇到意料之外的況。其實晚飯后已經有點覺，以為是吃太飽輕微腹脹，畢竟時間不對。

 但現在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的例假提前來了。

 沒什麼別的辦法。

 梁聿之剛上樓，就在走廊里收到西澄發來的微信。

 “可以請你幫忙嗎？”

 他走進臥室，沒人，洗手間門關著，但沒水聲。

 他回了個“？”。

 西澄:“我經期提前了，但我沒有準備。”

 梁聿之:……

 西澄一邊在浴室洗澡一邊等梁聿之，差不多就在洗好的時候，他也回來了，過去敲了下衛生間的門，西澄將門打開一半，梁聿之看到帶著水珠的臉，漉漉的長發搭在肩上，浴巾裹住部往下的，雪白的脖頸和肩膀在外面。

 從他手中接過袋子，攥著浴巾的那只手隨意往上提了提。

 梁聿之視線短暫地停駐，將那作收進眼里，嚨微了一下，手將門帶上。

 的生得很好，他當然知道，圓潤翹的，激時會在他手里變微微的紅，每次都讓他控制不住想咬。

 西澄穿好服，吹過頭發出來，發現梁聿之不在臥室，也沒去找他，坐到臺上看了幾篇文獻，直到過了半個小時還沒看見他，這才走出去。

 正準備下樓，見旁邊一個房間門打開了，那個影從里面走出來，他的額發和臉龐都是汗，上那件短袖也是半，整個人有種熱騰騰的覺，看起來是剛運結束。

 他看了眼西澄，“你站在那干嘛？”

 西澄走過去，在手機上問他一句:“我今天要不要睡客房？”

 梁聿之眉頭微皺了下，說:“沒收拾，很臟。”

 他不講別的話了，要去喝水。

 西澄便又回到臥室，躺到床上。

 過了沒多久梁聿之進來，了上汗的服去洗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西澄覺到他出來了，腳步聲在臥室里，走去帽間又走出來，然后掀開被子躺到邊。

 這是他們第一次什麼都不做，單純地躺在一張床上。

 兩人各據一方，中間隔著明顯的距離，梁聿之那一側始終安靜。在西澄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他忽然翻起來，摁亮了床頭那盞溫和的落地小燈，問怎麼了。

 西澄翻來覆去久了。

 的小腹脹得很，每個周期的第一天都是如此。

 西澄想著“我還是去睡客房吧”，撐著手肘準備起來拿手機。

 梁聿之忽然問:“肚子不舒服？”

 他居然知道。

 西澄點了頭，他忽然側靠近，手從被子中到的小腹:“這里？”

 掌心覆在那里，輕輕了，一陣溫熱傳遞到里，西澄在微暗的橙黃線里，看到他沒什麼表的臉，微微閉的。他就那樣撐著一側手肘，慢慢地幫肚子。

 很莫名的，有一不自在。

 梁聿之也發現了，盯著的臉，覺得有點奇特。明明更親放肆的事都做過很多回了，從來也沒見不好意思過，比誰都勇猛直白，這時候耳朵有什麼好紅的？

 本想嘲諷一句，看眼神避開了，便又作罷。

 然而，再看一眼，又奇怪地有一點心，他也并不克制，低頭親了下西澄的耳垂，之后移到上，舌尖遞進去，纏了一會才退開。

 西澄覺到梁聿之的起反應了，但他并沒有繼續做什麼，只是放在小腹上的手掌更熱。

 漸漸的，覺得肚子舒服了不，西澄困倦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梁聿之沒起床，仍然睡在邊。他很這樣，前面幾次西澄醒來他不是在穿服，就是已經離開房間。

 起來去了趟廁所，再回來已經睡不著，看了下手機才發現有編輯部的學妹找要已經排版好的新一期稿子，這才想起來答應今天早上要發，結果睡晚了，那稿子還在電腦里。

 又坐起來，梁聿之也睜了眼:“再睡會。”

 西澄把手機擱到他面前，梁聿之看了眼，有些倦懶地撐肘坐起:“這點事這麼急？”

 他聲音里有種清晨的沙啞。

 西澄打字給他看:“不想讓別人等。”

 “你責任心這麼強麼。”因為沒睡好，梁聿之有些頭疼，烏黑的眉微蹙，“你下次能不能把活帶來干，大早上往回趕累不累。”

 西澄問:“那你不介意嗎？”

 他看了眼，掀被子下床，“我介意什麼，我又不幫你干活。”

 西澄洗漱收拾好，梁聿之做好了三明治，吃完送回去。

 在車上，他問:“肚子還疼嗎？”

 西澄搖頭，停了下，打了兩個字:謝謝。

 梁聿之看了眼，沒說話。

 那天之后，西澄便如他所建議的，有未理完的事就會帶自己的電腦過去，兩三次之后，留在梁聿之那里的時間變得更長，甚至有次他說很忙，沒空送走，于是連住了三個晚上。

 喬逸已經發現，這個月以來梁聿之一到周末就像消失了一樣，很難約他出來。他不過有次上門來找，上唐西澄也在，才知道原因在這里，罵某人金屋藏、重輕友。

 梁聿之倒不覺得有什麼。

 他很坦。

 他的時間，他怎麼過怎麼過，和誰一起和誰一起。

 他喜歡唐西澄的，愿意在工作之外花那麼些時間和膩著。

 尤其是，他覺得唐西澄變得溫和了一點，可了一點。

 有次下班回來，他在車里看帶著kiki在小區里招搖，被一群小孩圍觀，獻寶一樣地給那些小孩展示kiki厲害的技能點，心里忽然就有一點。

 這時候，已經到了四月底，西澄的生活非常模式化，在學校或者是和梁聿之在一起，這期間和姜瑤約過兩次。手頭的論文進收尾階段，其他同學也一樣，這也意味著離畢業更近。

 正好肖朗要過生日，想趁此機會放松一下，請他們占位小群的幾個人吃飯，原本時間定在周四晚上，后來臨時協調，變周五。

 西澄忘了提前告訴梁聿之，等收到他的消息才想起來。

 他在五點半給發了“？”，問:人呢？

 西澄回復他:今天有事，我同學生日，我晚上不過來了。

 他沒有再回。

 西澄也沒多想，以為他在忙，或者開車。

 但實際上，梁聿之看到那條信息時，他在廚房理鱔魚，左手的手套還戴著，沾著黏糊糊的污穢。

 他忽然就不想弄了，摘了手套扔在那里。

 但也沒別的事做，翻了翻被他屏蔽的群聊，周緒在那喊人去他家溫居，新搬的別墅，晚上要在院子里弄燒烤宴。

 姜瑤發了一排“舉手”的表包。

 喬逸說紅酒他來帶。

 梁聿之看了會，沒什麼興趣，上樓跑步，直到周緒打電話過來，親自邀他。

 “你來吧。”周緒頗有誠意，講，“把你們家西西也帶來，我絕對好好招待，這還不行？”

 梁聿之懶得多講，他也確實無聊，應了:“行，等會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