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府的餐廳之中,
看著坐滿了整個餐廳的家人們,韋安平的心頗為慨。
來到大唐已經十年了。
短短十年,他從孤一人,變了兒滿堂。
這其中,當然有二十八名侍妾的功勞,但也跟他的金腰子不可分。
這麼多兒,將來要是各個都能才,以后說不定會為大唐的超級大族。
想想就覺得可怕!
不過,這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是才,還是變廢……他都可以接。
晚飯過后,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韋安平又帶著李彩瑜去了一趟皇宮,祭拜了一番。
隨后才回到家里。
沒過多久,負責看門的門房便進來通報:“阿郎,有客人上門。”
“誰?”
“河間郡王。”
“快請。”
韋安平也沒想到,李孝恭竟然來得這麼快……這才回來一天,對方就迫不及待地過來了。
看來,李晦回家這一天,沒說事啊。
“見過先生。”李孝恭來得很急,剛說完沒多久就到了客廳。
“郡王客氣了。”
韋安平擺了擺手,淡然道:“郡王來得這麼急,莫非是為了李晦的事?”
“正是那個孽子。”
說到李晦,李孝恭頓時氣不打一來,萬分惱火道:“好好的長安不喜歡,非要去南洋做……那種鬼地方就那麼好嗎?”
“我是一點都想不明白。”
“別說南洋,就算是嶺南,跟長安也是天差地別。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地方,為何偏偏要跑去那里苦。”
“我看他這三年,不僅把皮曬黑了,就連腦子都被曬壞掉了。”
“……”
李孝恭一通輸出,把李晦說得是一無是,仿佛了個廢人。
然而,韋安平卻一直沒有搭話,直到對方停下來為止。
“先生,你為什麼不說話?”李孝恭奇怪道。
“不知道郡王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做:人各有志。”
韋安平淡然回答道:“如今的南洋,確實是一片蠻荒貧瘠之地,但那邊并不是一無是。我們在南洋待了快兩年的時間,見識到了那里的別樣風,正因如此,李晦才會喜歡上那里。”
“作為父親,我能理解你的心。但同樣作為父親,我不支持你的做法。”
“孩子長大之后,終歸是要出去闖天下的……一輩子躲在父母的羽翼下面,過著豬一樣的生活,算什麼人生。”
“就算是去南洋吃苦,我相信李晦也是樂在其中,并且十分的。”
“再說了,南洋并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如今南洋已經在大唐的掌控中,大唐的商船和艦隊,隨時都可以下南洋貿易和往來,就算想家了也可以回來。”
“雖然遠了一點,但又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在以前,別說是去南洋那麼遠的地方,就算是被流放到嶺南,都等于一去不回。
但是到了現在,自從開通了到嶺南的航路之后,長安到嶺南的往返商船,只需要四個月便可以走一趟。
這個距離,對于習慣了出遠門的商人,本不算什麼。
就算是更遠的南洋,只要一心趕路……最多十個月就來回一趟。
也不算是去了就不能回來的地方。
“那也要好長時間,才能回來一次吧。”李孝恭聞言,忽然長嘆道:“我就怕,哪天我要是去了,他連回來奔喪都來不及啊。”
“這個擔心也太過了。”
韋安平連忙搖頭道:“郡王還年輕著呢,沒必要擔心幾十年后的事。萬一到那時,李晦已經有所就,被陛下調回京城了呢。”
“說的也是。”
一番談之后,李孝恭終于慢慢想開了。
其實,他一開始雖然不太同意兒子的想法,但也沒有特別反對……只是想來尋求認同罷了。
如今被韋安平說服之后,心里也認同了兒子的想法。
去就去吧。
雛鳥長大之后,總歸是要飛離鳥巢的。
“對了,關于南洋之事,李晦雖然說了不,但沒有說到關鍵之……先生能否跟我詳細說說。”李孝恭十分興趣地問了一句。
“這倒沒什麼問題。”
韋安平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
隨后,兩人開始聊起了南洋的故事。
從一路南下嶺南,到在廣州發展建設,再到揚帆起航,前往南洋。
這一路的故事,可以稱得上是傳奇。
這麼富的經歷,韋安平也想找個人傾述一番,顯擺一下自己的英明神武。
正好李孝恭有興趣聽,兩人可以說一拍即合。
就這樣,兩人一直從早聊到了晚。
為了聽更多的故事,李孝恭甚至留在王府,吃了晚飯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臨走之前,李孝恭拉著韋安平的手,認真說道:“先生,此次南下之行,可謂是彩紛呈,就連戲劇里的故事都比不過。既然如此,為何不以這些故事為藍本,寫一部戲劇呢。”
“這個嘛……我倒是想寫,只是目前還不確定,有些事能不能外傳。”
韋安平認真回答道。
“這倒也是。”李孝恭點了點頭。
韋安平之前說的那些故事,許多都涉及到了朝廷的,有些事是不能外傳的。
要是貿然流傳出去,肯定會造不好的影響。
還是……
“那就請先生先斟酌一番吧。”李孝恭拱了拱手,隨后便告辭離開了。
送走了李孝恭之后,韋安平也被他的話提醒到了。
于是,第二天他直接去了一趟門下省,找到了正在上班的褚遂良。
雖然跟著李恪去了一趟嶺南,但褚遂良本在朝廷還是有職,而且位不低,為正五品上的諫議大夫。
回來之后,本來按照韋安平的承諾,可以升兩級。
但奈何現在是國喪期間,沒辦法進行封賞,所以升的事只能推遲。
不過,他倒是無所謂,反正他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整理這三年去嶺南和南洋的見聞,以及日記等文書容。
日后,這些東西都需要記錄在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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