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需要明文定罪,查案卻不用。
彭府尹為十載,一點小小的挫折,還不足以讓他打退堂鼓,正義凌然道:“棲云道長,有人狀告月出觀行巫蠱之事,不查不足以安民心。”
“抱樸子道長不在,本必須要觀徹查。”
玄誠道人打了個稽首,和善道:“貧道玄誠,乃抱樸子道長首徒。敢問府尹大人,是何人提告,可有狀紙?”
彭府尹眉頭一皺,邊的方臉參軍立即上前一步,怒斥道:“府尹大人親自查案,何須向爾等嫌犯待?還不速速退下!”
隨著他的話,三十名佩刀差齊齊拔刀,在下閃耀著寒芒,極威懾力。
圍觀百姓被嚇了一跳,推搡著往后退,生怕刀劍無眼。
玄誠道人眼皮都沒抬一下,泰然自若地應對,“大觀二年,圣上明文下旨,任何人未經允許,不得無故佩刀進道觀,驚擾天尊。”
“貧道勸諸位施主三思,莫要犯下大不敬之罪。”
作為全天下最有權勢的信徒,皇帝信奉道教可不是說說而已。興建道觀、封賞道士、弘揚道法,還頒布了許多對道教的優待政策。
即便是位居正三品的臨安府府尹,也不敢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況下,做出闖月出觀的行為。
但凡有人參他一個不敬道教,途都有可能影響。
程小棠熱心地提醒道:“各位大人,知法犯法,會罪加一等哦。”
【宿主行為寵彭經綸一次,獲得五百積分。】
【宿主行為寵范岫一次,獲得八百積分。】
......
彭府尹帶來的人最差也是領俸祿的衙役,自然知道玄誠道人所言不虛。只是當眾被一個小丫頭用這種語氣勸誡,難免覺得屈辱。
程小棠收割了一波積分,就乖巧地站到一旁,可不能真把人嚇住。
彭府尹神晦暗難明,不想自降價跟程小棠一般見識,矛頭直指月出觀觀主,冷聲道:“棲云道長,這是執意要阻撓本查案?”
“圣上尊崇道教,不是你們肆意妄為的擋箭牌!”
棲云道長懶得理他,依舊由面善的玄誠道人提出折中方法,“府尹大人言重了,只需卸下兵,月出觀隨時歡迎諸位大人。”
“又或者,大人可以先封住月出觀的大門,待罪名落實后再抄家。”
玄誠道人說得誠懇,聽在彭府尹耳朵里,卻是赤的威脅。他要是有定罪的證據,何須親自前來。
事實上,除了甚囂塵上的流言之外,本沒有苦主來衙門告狀。
他不過是想借查案的由頭,拿到羅漢醉的釀造方法。
事已至此,彭府尹不愿空手而歸,皮笑不笑道:“道長愿意配合府查案,本心中甚。”
“卸兵。”
差們心有不甘,將兵扔到等人拿出來的竹筐里時,多帶了點怨氣。
也不慣著他們的脾氣,直接松手。
竹筐一歪,帶著府印記的大刀嘩啦啦散了一地,功讓彭府尹的臉又黑了一分。
人群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他們是來看熱鬧的,萬萬沒想到,月出觀的道士對上府尹大人居然這般氣,毫不畏懼威。
棲云道長贊賞地看了一眼,一甩寬袖道:“進來吧。”
府辦案,閑雜人等不得。
圍觀的百姓們都被攔在月出觀外,探頭探腦地議論紛紛。
程小棠最后一個進門,笑瞇瞇地勸道:“今日有雨,諸位施主快些回家收服吧。”
伴隨著獎勵信息刷屏的獎勵信息,大門轟然合上,阻斷了外界視線。
彭府尹不屑地嗤笑一聲,天化日之下,他不信小小的道觀敢殺人滅口,昂首地走在前列,直到看到傳說中的祭法現場。
十二面法幡隨風飄揚,地上用金畫著繁復恣肆的紋路,四周約有低低的蟲鳴,顯得此更加寂靜。
彭府尹的腳步一頓,后的兵們隨之停下。面對從未見過的詭異場景,他們忍不住握了拳頭,嚴陣以待地盯著臺階上的人。
道士們穿著寬松閑適的蓮青道袍,高矮胖瘦不一而足,三三兩兩地站著,彼此看起來都不太。
一個頂著黑眼圈的瘦弱道士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靠在柱子上,對著程小棠招招手,“程大師,速戰速決。”
他熬了一個通宵,困得想死。
程小棠慢悠悠地走到師侄徒孫們的前,掐指一算,“時辰差不多了。”
稚氣十足的糯嗓音,詭異地帶來了更加瘆人的迫。
彭府尹自認是不信鬼神的讀書人,著天邊逐漸匯聚的烏云,心中也泛起了寒意,咬牙切齒地問道:“棲云道長,你是要做實月出觀在行巫蠱之?”
棲云道長挑眉,冷冷道:“彭經綸,沒見識就開口。”
“睜大眼睛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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