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照呈走后，商硯衡從樓上下來，他臉上帶著笑意，“你為什麼不殺了蕭照呈？”

奚沉卿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而耳畔再次傳來他低沉喑啞的聲音，“他敢這麼對你，我替你殺了他，好不好？”

奚沉卿有些愣神，怔怔地看著商硯衡，這麼骨的話，好長時間無法對眼前的一切形有效的認知，而偏偏眼前的人是笑著的。

差點就忘了，商硯衡是從緬北那種水深火熱的地方闖出來的，經年流浪，即便如今失憶，但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是改變不了的。

試圖安商硯衡的緒，“商硯衡，你別來！”

而商硯衡很認真地回答：“我沒有來，但是蕭照呈，他該死！不是嗎？剛才那一槍就應該對準蕭照呈的頭，讓子彈從那里穿過去，這樣他就不會再煩你了。”

奚沉卿能清楚看到他眼中的狠戾與沉冷。

他是真的想殺了蕭照呈！

慢慢說，是怕將商硯衡牽連進去，因為蕭照呈的不簡單與瘋狂，“他是該死，只不過不是現在。”

商硯衡看著的眼睛，“你在擔心什麼？”

奚沉卿有一瞬間的沉默，就是這一瞬間的沉默讓商硯衡有了危機，他靠近奚沉卿，目如炬，“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麼？”

抬眸看，他的眼睛很明亮、很深遠，就像能夠容納萬，可他的嗓音卻出的蠱。

擔心商硯衡因為一時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只能安著他的緒，“我沒有在擔心，蕭照呈不是我的對手，我若是想殺了他，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但是小不忍則大謀，你明白嗎？”

商硯衡無聲點點頭。

即便他已經點頭答應，可奚沉卿的心還是有些七上八下，下意識出手捧著商硯衡的臉，“商硯衡，答應我，別來！”

不得不承認，其實有些時候最看不懂的人是商硯衡。

他就像是埋藏在珊瑚海最深的，想要探尋，卻是人怎麼也到達不了的地方。

這種覺就像是人們玩賭石，一層層剝掉石頭的服，出里面的華翠，但只要偏離那麼一點點就注定什麼都得不到，就像是電腦中的自毀裝置，只有一次機會。

下顎兩邊傳來冰涼的溫度，是他的冰涼，極盡探索不停汲取。

商硯衡看著近在咫尺的奚沉卿，飽滿殷紅的雙，只要他愿意，立刻就可以細細汲取品嘗的好，心忽然怦怦怦跳個不停。

其實，奚沉卿不知道的是真正有蠱的是自己。

商硯衡被迫點頭，什麼都不在想，“我答應你，我不來，我都聽你的。”

奚沉卿笑了。

周圍的事似乎都變得那麼好且靜謐。

夜晚的時候，奚沉卿躺在長椅上看星星，眸略沉，很難讓人猜出到底在想些什麼。

洗好碗的商硯衡從里面走出來，將煮好的熱牛放在手邊，“睡前別忘了把牛喝了，助眠。”

奚沉卿微微一笑，“好。”

遂即商硯衡在奚沉卿的邊躺下，“你在想什麼？”

他偏頭看，他知道雖然是在看星星，可想的卻不是星星。

奚沉卿緩慢道：“我在想蕭照夜什麼時候能醒來？”

商硯衡眼神驀地一僵，他沒想到奚沉卿真的愿意告訴他，他應該雀躍的，只是聽到奚沉卿在想什麼的時候，卻又不免愣住，就像是漂浮在云端瞬間跌萬丈深淵。

他艱地咽了咽口水，“你就真的這麼希蕭照夜能夠醒來嗎？”

奚沉卿還未察覺出商硯衡的不對勁，“為什麼不呢！他若是能早點醒來，我就能早點將這個爛攤子丟出去，不必再與這些我不喜歡的人和事斡旋。蕭寧諳是巾幗英雄，我是無法等到回來接手一切，也不想打擾，現在的稍不注意就有生命危險，比起蕭氏，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只能將希寄托在蕭照夜上。”

殊不知的話讓原本跌深淵的商硯衡瞬間回到了云端。

他在心中竊喜，他就知道奚沉卿和蕭照夜早已經沒有可能了。

可是比起心中的這份竊喜，他更心疼疲憊的奚沉卿，誰都只能看到奚沉卿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百戰百勝，雷厲風行就像是無所不能，但他能看到奚沉卿是真的累了。

但他更清楚的子，答應別人的，死也要做到。

更何況還是報恩。

現在的商硯衡只能說一句，“別擔心，蕭照夜會醒來的。”

奚沉卿偏頭看他一眼，“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了，今晚的星星特別多，我們還是安安靜靜看會星星吧。”

商硯衡盯著奚沉卿分明明亮的側，“星星很多，但是月亮只有一個，我喜歡月亮。”

奚沉卿頓住片刻，隨后偏頭朝他出般燦爛的微笑，“我也喜歡月亮。”

隨后，偏過頭很認真地看星空。

商硯衡的眼睛黯淡了一瞬。

約定的時間很快便到，至于該如何理蕭照，這件事已然有了爭議，眾人齊聚蕭家老宅，等待著蕭先華給一個結果。

今日來的人不。

奚沉卿沒有帶商硯衡，而是讓裴寂一同，順便來了顧斂，其余便是蕭老夫人和蕭照呈，以及主要人蕭先華和蕭照，就像是三司會審。

蕭照呈略看了顧斂一眼，很奇怪為何奚沉卿會讓顧斂來，但這是奚沉卿的決定也沒人敢有異議，對上目，從來沒有被抓包的尷尬，而是從容點頭。

蕭老夫人攏了攏上的傳統刺繡披肩，不聲看了奚沉卿一眼。

蕭照被蕭先華按著跪在中央，可奚沉卿也沒有毫開口的意思，一味地看著手機，儼然一副不怒自威。

蕭先華站在蕭照邊，也看出了奚沉卿的意思。

他閉了閉眼，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抬手示意倆個保鏢，倆個保鏢瞬間上前將蕭照按在茶幾上。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聽刷——的一聲，蕭先華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手起刀落，伴隨著蕭照殺豬般的聲響起，蕭照的小拇指被生生給切了下來。

舉座皆驚！！！

都知道蕭先華極其疼這個無所事事、混世魔王的獨子，平日里連打都只是虛晃一槍，沒想到今日居然能狠下心來，親自將子的手指頭切下來。

蕭先華滿頭大汗，勉強還算鎮定。

蕭照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

蕭先華深吸一口氣，勉力保持穩定的呼吸，“沉卿，這就是我給你的代。”

其余人都看向奚沉卿，等待著表態。

奚沉卿終于從埋藏的手機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看著，茶幾上帶出來的跡和靜靜躺立的那一截斷指。

空氣中似乎漂浮在淡淡的腥味。

勾一笑，“您這話可就錯了，什麼做給我的代，害者是蕭照夜，不是應該給蕭照夜的代嗎？知道的人自然是通達明理，不會想到哪里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故意刁難二房呢！我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們蕭家的家主，怎麼現在搞得我好像心狠手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