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田薇把食盒拎進屋里,打發田蘭回去:“雨淋淋的,又冷,你把東西擱這里,回去吧。”
“我陪著你好不好?”田蘭可憐地看著田薇:“阿姐,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該說吳悠的是非,我已經悔改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說著,田蘭眼里浮起了淚。
田薇覺得好累。
才經過一夜奔襲驚魂,一大早又和邵璟玩夠了心眼,現在還要安哭哭啼啼的田蘭?
又累又又煩,任是誰的脾氣都好不起來,淡淡地道:“我沒生你的氣,你可以回去了。”
“可是,阿姐若沒生我的氣,為什麼最近不我和你一起來工坊啦?”
田蘭小聲地哭了起來,“我娘今天早上又罵我了,說我一定是得罪了你,不討你歡喜,所以你才不肯帶我做瓷像。”
田薇皺起眉頭,冷道:“我就在這里,門也沒鎖,學手藝靠的是誠心和毅力,你要來自己來,沒見過師傅每天押著徒弟學工的道理。”
一個坯工從外經過,聞言也道:“是這個道理。”
田蘭收了哭聲,愧地道:“是我不懂規矩,阿姐別生氣。”
“我沒生氣!不懂規矩的話,現在懂了?”田薇煩不勝煩,低頭揪著米糕吃,不想多說一個字,累。
田蘭揪著角默默地站了會兒,突然歡喜地道:“阿璟哥哥,你來啦?”
邵璟淡淡點頭,大步走到田薇邊拿走手里的米糕,遞過一碗滾燙的魚片姜粥:“吃這個。”
涼了的米糕和滾燙的魚片姜粥,不用問也知道哪個更適合。
田薇不假思索地捧著魚片姜粥吃了起來,鮮咸可口,是才做的。
田蘭默默看了一回,笑道:“咦,我吃早飯時還沒見著魚片粥呢,這是阿璟哥哥讓吳廚娘現做的吧?”
邵璟沒理。
田蘭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咬著,默默收了食盒,蹲個禮,小聲道:“我先走了。”
田薇二人還是沒理。
田蘭強撐著走出去,忍不住哭了起來。
“阿姐為什麼不理阿蘭?”邵璟拿起田薇做了一半的瓷坯細看,贊道:“做得真好,頗有古意。”
田薇只管將魚片粥往里倒,可謂是狼吞虎咽,半點不怕邵璟嫌棄吃相難看。
一口氣吃了三碗魚片粥,才放下碗筷漱口,小聲道:“消息傳出來了?”
“傳出來了,各個窯場都派了人去湖里撈尸,目前為止還沒找到。船夫和雜役都說他是被水鬼拖走了。”邵璟道:“你可想去看看?”
田薇搖頭:“不興趣。”
如果可以,此刻只想躺平了地睡上一覺,用被子將自己裹起來。
但是不可以。
因為在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雙眼睛一直盯著。
就算想要躺下,也不是此刻。
窗外雨聲潺潺,室一抹清寒。
田薇和邵璟對面而坐,各自拿著一只泥坯雕細琢。
“不知會換誰來。可能換個人來還是一樣的吧。”
“那也不一定。”
“阿璟不怕嗎?”
“阿姐不怕嗎?”
兩個人面對著面,注視著彼此,眼里滿滿都是對方的影。
“不怕。我雖然比阿姐年紀小,實際見過的事,經過的事遠比你以為的更多。”
“我也不怕,我會拼盡全力保護家里的人。”
他們很小聲地說著,沒有誰提起田蘭,也不關心其他的事。
“阿璟什麼時候發現的?”
“白師傅和廖先生提醒我的,他們都讓我盯著你呢。”
“你沒有下水嗎?”
“沒有,我水不好。”
田薇瞪著邵璟,一點誠意都沒有。
邵璟看著微笑,突然手輕輕了的臉頰一下,一本正經地道:“這里有泥。”
田薇的臉突如其來地紅了,避開邵璟:“我去給白師傅做餃子吃。”
邵璟趴在桌上看著笑:“我覺得你明天去更合適。”
田薇勉強走了幾步,實在累得不行,只好又坐回去,和邵璟互相看著彼此發呆。
突然,舉起手捂住臉,無聲地抖起來。
這兩輩子,只做過這麼一件可怕的事。
真的不怕嗎?
害怕,一直都在害怕。
無數次在夜里,在冰涼幽深的水里,在空曠無人的田野里,都怕得要死。
昨天夜里有很多個時刻,都想要打退堂鼓,都覺得自己大概會力竭死在湖水里,都以為自己大概會做不那件事。
當的手向吳錦之前,在水里發抖,當看著吳錦落水,怕得要命。
當拼命朝著岸邊游走,掙扎著爬上岸時,恐懼得看什麼都是吃人的怪。
邵璟沉默地注視著田薇,試探著將手放在肩上。
田薇或許是因為太害怕,或許是因為太累,也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沒有拒絕。
邵璟輕輕抱住的頭,就像他小時候哄他那樣,慢慢地,溫地,輕輕著的發頂,著冰涼的背。
從始至終,他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田薇靠在他尚且稚的懷里,聽著和前世一樣沉穩有力的心跳,漸漸不再抖。
去眼角的淚,輕輕推開邵璟,低垂著頭小聲道:“我沒事了。”
邵璟坐在對面,很認真地看著低聲道:“阿姐,以后不要再勉強自己,我長大了,讓我來保護你,有什麼事讓我去做,好不好?”
田薇沒回答他,仰起頭朝他穩重一笑:“我們繼續做瓷像。”
邵璟垂下眼,半晌,一笑:“好。”
有些事不是想假裝忘記就能忘記的,他會不斷提醒,讓一直記得。
二人一直待到傍晚才一起回去,田父已經回來了,各個窯場的人都出了,仍然沒能找到吳錦的尸首。
方氏道:“這惡人自有天收!你看他啊,平時為非作歹,老天有眼的!”
田四叔也很高興:“若非作惡多端,也不會到現在還沒找著尸首。”
田父穩重:“不許說這種話!人都死了,別給自家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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