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賽,最先確定的就是一共有多家蹴鞠隊。
八家有貢瓷資格的窯場主自然是各出一隊,另外剩余十四家,資本相對雄厚的也自籌了隊伍,一些小窯場要麼是沒參與,要麼就是幾家人湊作一隊。
最終二十余家窯場,一共出了十四家蹴鞠隊。
名單出來,邵璟幾個就琢磨上了,哪家蹴鞠隊實力強,哪家弱,哪個人踢得好,這些都重點作了標記。
“以現在的況來看,實力最強的當屬白家和溫家。”吳十八對蹴鞠高手門兒清:“溫家的球頭小旋風,擅長奔跑,速度極快;白家的球頭穩風流,球踢得很準……”
秋寶聽到這里,道:“為什麼他們都風?他們都是瘋子嗎?”
眾人都笑了,田薇把他拉過去:“誰教你瘋子這個詞的?”
忽見謝大老爺快步而來,滿酒氣,停在一旁沉了臉紅著眼盯了吳十八看。
吳十八被看得不舒服,便笑著站起來行禮:“謝窯主……”
謝大老爺沒理他,收回目看向田薇:“你爹呢?”
“在屋里和我娘說話。”田薇看他臉不對,不得問道:“大舅父,您有什麼事嗎?”
謝大老爺并不回答,大步流星走了進去,邊走邊大聲道:“五妹,妹夫!”
十分的失禮。
幾人面面相覷,彼此小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然而并沒有人能回答。
田薇不放心:“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田秉跟著田薇剛走到主院門口,就聽到里頭傳來謝大老爺的嚷嚷聲:“田大郎,你早前答應過再等孩子們長幾年的,我家阿良一直等著,你卻背著我悄悄和吳家做親?”
田秉聽得明白,立刻出兩只手捂住田薇的耳朵,要離開:“和你沒關系,回你房里去!”
“怎麼沒關系,我都聽見了。”田薇拉開他的手,鎮定地道:“你以為我真那麼傻,你們背著我做什麼,我一點不知道?”
田秉有些尷尬:“我們只是……”
“噓……”田薇豎起手指,示意他噤聲。
只聽田父同樣很生氣地道:“大舅兄,你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我說的是等孩子們長幾年再看是否合適,沒你家阿良等,更未允諾過你什麼。我也沒背著你做親,我田某人做人做事向來明磊落!”
謝大老爺生氣地道:“你敢說吳十八來這里,不是來相看阿薇的!你敢說沒打算和吳家做親!”
“小輩來這里送信做事怎麼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說什麼?難道你家去個適齡男客,就要到嚷嚷這是給你家兒相看的?”田父氣得很:“我看你是醉糊涂了!你回去,我不和你說!”
“你不和我說,是要和誰說?和吳家說嗎?你搞這個勞什子蹴鞠賽,難道不是想為吳十八揚名立萬?我都知道了!你明磊落?你把我騙得團團轉!你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你卻耍我?”
“你胡說八道!你個醉鬼!”
二人越吵越厲害,中間夾雜著謝氏無奈又制的聲音:“別吵了,讓孩子們聽見多不好!大哥,你是聽誰說的這話呀?”
謝大老爺道:“你別管是誰說的!五妹,我向來待你和你家中兄長不薄,你只和我說句實話,你們是不是有這個打算,是不是看上吳十八了!”
謝氏不會說謊:“吳家是有這個意思,但我們并沒有……”
“并沒有什麼?沒有答應嗎?那好,我就問你們,我家先求娶的阿薇,說了那麼多年,你們給個準信,應還是不應?”謝大老爺咄咄人,火得很。
田秉生氣地要進去阻止謝大老爺,這哪是來求親的?這是來找事的!
田薇冷靜地拉住田秉,輕輕搖頭。
這種時候,小輩貿然摻和進去并不是什麼好事,他們只需在這里守著,不出事就行了。
“我們不應!”田父是真被惹了,“就憑你這樣不講道理,我就不能應!那是我閨,是個人,又不是個件兒,怎能隨便說給誰就給誰!”
“你真不應?”謝大老爺默了片刻,突然大聲道:“我早知道你看不起我!看不起就看不起好了,說什麼我不講道理才舍不得把阿薇給我家?”
屋里“哐當”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被推倒了。
“不好!”田秉了一聲,飛奔而。
田薇也怕真起手來弄傷了人,也趕跟進去。
但見田父和謝氏都好好兒地站著,倒是謝大老爺躺在地上,氣咻咻地瞪著田父,目呲裂,咬牙切齒:“好你個田大郎!你竟然打我!枉我與你相幾十年,今日才算看清你的模樣!”
田薇見自家爹娘沒吃虧,先就放了一半的心。
田秉上前扶起謝大老爺,好聲好氣地勸:“大舅父,您有沒有傷到哪里?您怕是誤會了……”
“我沒誤會!就是你爹打的我!”謝大老爺的額頭上被起蛋大小一個包,他也不管,力將田秉推開,轉頭看向田薇,咧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阿薇,你到舅父這里來。”
田薇又不傻,不但不往前去,反而后退了兩步:“舅父,你剛才說的那些是沒影的事,是聽誰說的?”
謝大老爺見躲避他,就明白了:“你也看不上阿良,是吧?”
“我只當阿良表哥是兄長。”田薇斬釘截鐵地道。
事的來龍去脈剛才也聽清楚了,雖不知道父母之前是怎麼打算的,但的確沒想過要嫁謝良。
看謝大老爺這樣子,雖是真喝了酒,又何嘗不是借酒裝瘋想要田家答應這樁親事。
這種事堅決不能忍,也不打算拖。
“好,我知道了。”謝大老爺踉蹌著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田薇一眼,又看田父一眼,垂了眼皮遮住目,再轉繼續往前走。
“阿爹!”謝良匆匆趕來,急得滿頭滿臉的汗,囁嚅著道:“你剛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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