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支球隊,采用的是淘汰制,靠簽決定對手和場次。
至于比賽的地方,就設在古銀湖碼頭附近的窯神廟門前。
由所有窯場主出資,共同建起一個蹴鞠場,從臨安、明州請來有名的裁決主持賽事,并向外頭宣揚賽事賽程。
搞這種賽事,必須要有一個主事的,這人得不偏不倚,急公好義,聲名遠揚。
眾窯場主都爭著搶著要做,田父大手一揮:“請縣尊和周監窯共同主持此事最好不過!”
地方和主管貢瓷的一起主持,大家都沒得話可說,不服也得服。
余姚知縣和周監窯覺著這是個好事,辦得好了還能現自己的政績,更能現百姓安居樂業,便往上頭報。
沒想上頭竟然也高興的,答應最后贏的人可以得到朝廷賞賜。
于是此事的規格一下子高大起來。
這事兒定了之后,又要推窯主這邊負責的人。
田父早有準備,仗著自己多年以來積累的那點聲,以及自家是發起人的優勢,是把白家、溫家出了負責人隊伍。
謝大老爺也想摻和,卻是因為資歷不夠,沒能如愿,反倒是謝氏的嫡支長房謝瑁得了這個機會。
田薇忙完了圖冊的事,就忙著人搶占窯神廟附近的空地。
做什麼呢?搭建涼棚賣茶水、甜湯、面食、糕點、酒菜。
又特意準備了一個小鋪子,專賣和邵親手做的瓷像和瓜果形狀的皿。
人手不夠不要,帶著族姐芬往田家莊轉了一圈,就雇到許多能干的眷和機靈的小子。
至于賣的小食品種、所需的材,都由田薇和謝氏、吳廚娘、廖姝一起商量準備。
田父、田秉、邵則專心去忙比賽的事,等到諸事準備妥當,立刻就要比賽,田父才發現自家的涼棚幾乎占據了窯神廟前的半片江山。
隨便走進去看看問問,都是味價廉的小食,于是不得嘆一番,他家這個阿薇,也難怪大家都想娶啊,這真是不放過任何可以賺錢的機會呢。
再一看,幫忙的人不見方氏和田蘭,不得要問:“怎麼不你四嬸娘和阿蘭一起?”
田薇笑著指向前方:“在那呢。”
挨著家面食棚的地方搭了個小涼棚,方氏領著兩個兒忙得不亦樂乎。
“我也邀請了他們,但四嬸娘說,們想自己試一試,虧本或是賺錢都不要,關鍵是讓阿蘭和儉弟學著持生計。”
田薇解釋給田父聽:“我覺著也是這個道理,所以沒強求。”
田父很欣,方氏這個人吧,雖然目短淺占便宜,卻也不是好吃懶做的人,這一點還是不錯的。
轉眼到了正式開賽的第一天,從早到傍晚都排了比賽。
這天卻是下了雨,來看的人不是很多,除了附近的農戶和余姚縣城的人以外,沒什麼外地的來。
田薇他們的生意并不好,準備的好幾樣吃食卻都酸了臭了。
換而言之,第一天是注定虧本了。
于是好幾戶搭了涼棚的人家打了退堂鼓,覺著只怕后面的賽事也會如此涼涼。
芬族姐心疼又著急,和田薇商量:“要不咱們明天備的量也減一半吧。”
田薇道:“是我考慮得不周到,明天減三分之一備量。”
又聽旁邊幾個族中嬸娘嘀嘀咕咕,說要把只是有點酸味的吃食倒了喂豬太可惜,不如放井里湃著明天還拿出來賣。
田薇嚇了一跳,連忙阻止:“這可不行,會吃壞人,吃壞咱家名聲的。”
于是盯著一樣樣地檢查,務必不許做這種害人又害己的事。
正忙著,忽見吳十八帶了幾個年郎走過來,幾人盡是穿著大紅、圓領窄袖的蹴鞠服,腰系青帶,將長袍一角起掖扎帶中,頭戴青幞頭,有兩個還在鬢邊戴了大朵的絨花。看起來風流又俊俏。
正在忙碌的眷們都有些不好意思,上了年紀的只是笑,小媳婦和姑娘們則是答答地避到一旁,又悄悄探了頭看。
“世妹在忙什麼呢?”吳十八笑著和田薇打招呼,白凈的臉上浮起幾分薄紅,其余幾個年郎笑著,眉弄眼。
田薇落落大方:“在掙錢呢。十八哥,你們不?想吃什麼盡管點,我請客!”
吳十八笑道:“不要你請,這麼辛苦,哪能讓你請客?”
一個年郎使勁推了他一把,笑道:“就是!讓小姑娘請客,那還男人麼?”
另一個則笑道:“十八哥,你這會兒應該包場才顯氣派!”
忽聽一條略顯稚的男聲道:“我包場!”
眾人回頭,但見邵同樣穿了一同樣款式的蹴鞠服過來,笑容滿面,服和容貌一樣炫目。
“我包場!諸位兄長想吃什麼,只管點!”他很豪氣地一揮手,笑道:“稍后就是咱們的賽事,諸位吃飽了好手!”
眾人看見是他,都笑起來:“既然是阿包場,那肯定要吃個夠!把這小子給吃窮了!”
吳十八是知道些幕的,微笑著道:“你們吃不窮他。”
眾人只當吳十八在討好未來小舅子,并不當真。
田薇很自然地招呼他們落座,又人安排吃食,邵并不坐著等吃,而是跟著忙進忙出。
田薇道:“你去招待客人,別跟著我瞎忙。”
邵道:“我跟著阿姐一起忙,那就是招待客人,怎麼會是瞎忙呢?”
田薇無言以對,只能任由他去。
眾人吃過茶點,小聲討論對手的況,又商量戰。
忽聽那邊鼓聲驟響,又有哨笛一聲似一聲。
“到我們了!”田秉狂奔而至:“你們倒是好吃好喝好自在,一點都不急的!”
眾年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往賽場去,吳十八看向田薇,想過去和說話,卻見邵搶先跑過去,歡快地道:“阿姐,阿姐,快收拾了去看我們比賽,給我們鼓勁!”
田薇一笑:“那是自然的,走吧。”
邵圍著轉圈:“我若贏了,你送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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