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不斷出現的各部旗幟和軍隊進長勇堡――武靖營――虎皮驛這一區域,周軍和建州軍的戰事終於向雙方都再不可能退的局面演進了。
努爾哈赤站在武靖營側方的高地上,舉著從沉一戰中繳獲的千里鏡仔細的察看著正前方幾裡地外正在集結準備發進攻的周軍。
不得不說周軍的形比起三五年前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長矛兵和刀盾兵規模大幅度小,已經徹底變了輔助兵種,而火銃兵爲當之無愧的步軍助力。
這從每一次列陣就能看得出來,居中,兩翼,呈線形攻勢,適當的刀盾兵和長矛兵夾在其中,炮隊藏於其後,另外部分騎兵在兩側遠作爲衝擊陣營或者掩護截殺的後備隊,這已經爲周軍作戰的標準配置。
但是就是這種標準配置建州軍一方也在就清楚,可要擊破或者破解,卻是有些力不從心。
建州軍的配備基本上是沒有大變的,雖然明知道火的普及使用使得建州披甲兵的銳優勢到了極大削弱,己方卻沒有太好的辦法應對。
其實奪下沉、鐵嶺和安樂州後,建州控制區實際上多了十多萬人的漢人,再加上李永芳以及李永芳收買叛變過來的漢軍旗人馬也有一兩萬人,理論上要組建起一支像樣的火銃兵甚至炮隊完全不是問題了。
可是讓人憾的是李永芳部過來得太早,當時遼東的火換裝尚未全面展開,所以李永芳部只有不到一千支火銃,反倒是後來投效過來得金玉和、石家兄弟等部火銃兵數量更大,有超過了三千支火銃。
可問題是周軍的火銃一個最大問題就是極大的依賴於後勤保障,專用火藥、銃子以及相關零部件,而且一旦訓練起來損耗很大,需要一支龐大的修配隊伍隨時能夠調換零部件甚至整個火銃。
雖然這些隊伍叛變過來了,但是後勤保障這一塊一直是掌握在軍鎮上,沒有過來。
失去了各種保障,特別是對專用火藥的保障,這些火銃就了肋。
按照大周方面的要求,訓練一直要保持不斷,而他們當時叛變過來時帶來的火藥有限,一旦繼續保持原來在大周那邊時的訓練強度,只怕要不了幾個月就得消耗殆盡。
而建州這邊實際上也能研製和生產出一些火藥了,但是在威力和雜質殘留等各方面標準上卻沒法和大周那邊相比。
試用了建州自產的火藥之後,很多火銃要麼堵塞炸膛,要麼難以清理乾淨槍膛而報廢,要麼就是擊度和距離大大水,也包括在彈丸上無法做到原來那樣標準化一致,這極大地限制了這些火銃兵的發揮,甚至有爲肋的局面。
這也是努爾哈赤最大心病。
眼睜睜看著幾千支火銃在手,卻無法真正排上大用場,小規模的作戰,還可以嘗試著集中使用一下,但是要大規模的運用,在沒有解決火藥和零部件的況下本不可能。
而要解決這兩個問題,大周那邊早就嚴防死守,本買不到,只能通過朝鮮向日本那邊和西夷人來解決,但如果繼續這樣消耗下去,哪裡還有這種可能?
這也是爲什麼努爾哈赤想方設法也要尋求一戰來打破僵局,尋求獲得幾年發展期的最關鍵要素,一旦退回到原來建州真地盤上去,自己那什麼來改善和提升火的使用規模,本就沒有這個機會和可能了。
好在現在建州軍的披甲兵戰鬥力和戰鬥意志仍然足以承擔起一場惡戰,而訓練有素的披甲騎兵之前對周軍騎兵的優勢仍然還算明顯,但大周騎兵開始廣泛採用的鍛鋼斬馬刀已經極大地削弱了這一優勢,努爾哈赤擔心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這種優勢可能會很快變劣勢,這同樣是一個讓他到憂心的趨勢。
努爾哈赤深吸了一口氣,他要看一看這一戰雙方對決的局面。
雖然兩部數量都不算太多,己方是老四湯古代的正藍旗一部,二千餘人,其中是一千多披甲兵,還有四百餘騎披甲騎兵正在側後方遊,擇機出擊。
對面的看旗幟應該是甘寧鎮一部,大概在三千多人,人數上略多於正藍旗這一部人馬,但是從其展開的速度和步伐紀律來看,努爾哈赤認爲比起老四的正藍旗銳來說,依然有差距,哪怕略於對方,老四應該可以擊敗對方。
但努爾哈赤知道這只是理論上如此,真正打起來,還有太多的變數,甚至他都不太看好老四就能像看起來這種勢可以順利擊敗對方。
伴隨著金鼓加,旗幟移,雙方都在開始接近,並做好了戰前準備。
老四的正藍旗一部仍然是標準配備,弓箭手早已經開始準備,但訓練有素的弓箭手對建州軍來說依然是一個經不起損耗的易耗品,一旦進面對面的接戰,己方的弓箭手固然可以給對方造巨大殺傷,但己方一樣也要面對對方火銃集火的打擊,這又要變一場消耗戰。
關鍵還是誰能在扛得住相互對過程中完充分和突破,同時增援的部隊能不能及時趕到加戰局給對方致命一擊。
努爾哈赤相信對方的指揮和自己一樣也站在高觀察著這一戰,然後也早已經下達了命令,將後備隊調上來準備投戰鬥。
所以實際上這種仗沒太多花巧,你能看到的,你能想到的,你能做到的,對方也一樣能看到,能想到,能做到,最終可能就是演變更大規模的對決,或者就是選擇合適的時候告一段落,以待再戰。
安費揚古已經在焦急地安排著預備隊開始向東移,準備從左翼發起凌厲一擊,徹底擊穿對方的右翼,最好能迫使對方陣型崩潰,進而潰敗。
但努爾哈赤相信對方也在做出應對。
要麼和安費揚古的安排一樣,也是從側翼來一擊,看誰先把誰擊潰,比賽各自的矛和盾的鋒利與厚實程度,要麼就乾脆逆旋而來,用增援預備隊來對陣增援預備隊,再打一場艱苦而慘烈的接戰。
在這種雲集了數十部超過十萬人的大戰中,企圖用什麼奇襲襲或者一舉破敵的想法都是癡心妄想,除非你能突然投一部倒的軍隊加戰局,但是在各自都鑼鼓的關注著戰局的況下,你從哪裡突然拉來一支起碼是一兩萬人新銳的部隊加戰場?
並不出努爾哈赤所料,對方也選擇了從他們的右翼側擊,也就是說,雙方都選擇了同樣的戰舉,想要從對方側翼打出一記勾拳,看看能不能搶先捅破對方陣型防線。
看著變換著陣型的一部從左側黑地上來,湯古代也迅速下達命令,指揮著手持圓盾和長矛的部下列陣迎敵。
弓箭手們屏住呼吸,默默計算著路徑和角度,伴隨著哨們淒厲慘烈的怒吼,漫天箭雨,斜拋著噴而出。
與此同時同樣依託陣型推進的甘寧軍一部也舉起了自己的護甲盾,這種混合了木板和鐵皮的楔形盾牌在重量上減重了許多,而且中間可以通過卯榫摺疊,在背後還加了一個方便掛鉤,可斜掛在腰間,不至於在行進中影響到步速。
在第一時間他們就把複合甲盾舉了進來,按照箭失拋角度進行蔽,當然,不可能每個人都能遮護好自己的,總有不走運的人會遭遇不幸,但與此同時,重型火銃早已經架設到位,第一擊搶在建州軍弓箭手出第一波箭失時就已經打響。
漫天的火藥煙霧不能阻擋箭失的落下,就像對面建州軍的皮盾一樣無法阻擋重型火銃彈丸帶來的巨大沖擊力一樣,彈丸飛旋,輕而易舉地撕破皮盾的皮質和木板,甚至有些人加上了鐵葉甲也一樣毫無用,在如此距離的火藥力量催下,一切都沒有意義。
彈丸兇勐地撕裂了建州甲兵的甲胃和臟,甚至突破他們背後的鑽他們後袍澤的,造二度傷害,鷹銃的巨大殺傷力在這個時候現無疑。
伴隨著第一第二甚至第三的火銃與弓箭的對展開,接著甘寧鎮士卒開始變換陣型。
他們的三攢,爲後邊的炮隊贏得了佈置炮陣的時間,隨著他們讓開前方,開闊的喇叭形敞面爲虎蹲炮的集中轟擊帶來了良好的視野和打擊面。
又是一陣尖厲的銅哨聲和怒吼聲,十八虎蹲炮按照三四五六的格局排列放好,間或岔開,怒放發,中間那點時間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這一炮幾乎直接摧毀了當面建州軍剛來得及跑奔行起來發起衝鋒的建州步軍鋒面。
超過一百八十人人在這一炮擊中哀嚎著倒地委頓,流盈野,殘肢敗四橫飛,雖然從人數上來說對於上千人發起的衝鋒似乎還可以接,但是對於士氣的打擊卻是難以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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