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出來的時候正是晚上該做飯的時候，干脆徑直去了后廚。

今日本來負責的是丘靈，丘靈前些時日診斷出了孕，慕宸不讓勞，林渡也就直接傳了個音，自己做上了。

雖說如今林渡可以不用吃飯了，但其他師侄以及雖然不用吃東西但就是想磨牙的寒月靈還是要吃的。

林渡做的飯菜量不減反增。

等倪瑾萱聞到久違的糖醋排骨的味道的時候，幾乎是跳著進了后廚。

宗門只有林渡喜歡做糖醋口味的菜，別的人做的都沒好。

“小師叔！！！”

林渡還在忙碌，“來了？洗個手先吃幾口，給你留了中間一塊最好的肋排。”

也只有小師叔做飯的時候，倪瑾萱才有這種明正大的小灶待遇。

“師父帶回來了一個小師弟。”倪瑾萱啃完排骨，這才說道，“小師叔，你給我師父的傳音是什麼啊？”

林渡倒也沒瞞著，“之前我以為你們會打開看一眼，然后再給你師父。”

“我給他留言說，師兄你要相信你能撿到墨麟這個天生靈骨，再收到瑾萱這個氣運之已經花夠了這輩子的收徒運氣，你的眼除了在喝酒和打架之外其他時候都不可信，真要遇上一個方面都很合心意但出現特別突兀的，就該反思一下是不是眼睛沒亮。”

“如果非要收，那也可以，帶回來看看是惡狼是千里馬，萬一有問題剛好可以關門打狗，順便查清楚背后想要算計我們的勢力，再打死吊在幕后黑手面前，好好讓他們看看，我們不是好惹的。”

說著回頭看了倪瑾萱一眼，“當時走得匆忙，所以語氣有點兇，你也看出來不對了？”

“就是太巧了。”倪瑾萱這些年來也沒長個兒，在無上宗這個人均海拔奇高的地方，就顯得格外小，認真掰著手，“第一個就是剛好那個村子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個活口。”

“我運氣再好，邪魔也不會單放過我一個，只攻擊其他人啊。”

“第二個就是他上來就想要拜師學藝，卻沒有想過給他母親收斂尸首，元燁每年都有那麼多的單子，造了那麼多不同的棺材，不說大能，就是附近的村鎮，也講究土為安，哪怕是冠冢,可他就這麼跟著我們走了。”

林渡看倪瑾萱的眼神堪稱老母親的欣，這孩子值得三糖醋排骨和一盆紅油腦花。

“不過……他跟了我們一天，沒有什麼異常，什麼都搶著做，表現得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就算大師兄讓他直接揮劍一千下，他胳膊都抖了也沒吭一聲。”

倪瑾萱嘆了一口氣，“希真的沒什麼問題吧，他長得還怪好看的。”

林渡微微挑眉，沒有再說話，“上菜吧。”

新弟子第一天到無上宗，就算沒名沒分，那也得吃頓好的。

誰知林渡剛端了最后一盆東西出門，迎面就撞上了想要來幫忙的新晉“小師侄”，一玄勁裝，想來是墨麟以前的舊，有些不太合。

可這年的確生了一副好相貌，盡管額角還帶著尚未痊愈的傷口，是宗的弟子之中從未有過的，過于致和華麗的皮相。

倒是讓林渡想起了和危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視覺沖擊力，只不過危止更為收斂，到底是個佛修，沒有纖弱和過于致帶來的氣，上氣勢總是在平穩散漫之中暗藏沉重的迫。

戚禎剛說要幫忙，走向后廚，迎面就撞上了一個端著一大盆米飯的青修士，那張臉在中州邊界大約如今都不能再悉了。

因為曾經識破過邪魔的大陣又在中州大比奪了第一，所以在邪魔的頻繁擾和偽裝下，民眾們求庇佑心切，把林渡的畫像當了門神一般的存在，每日都要虔誠地拜一拜，以求混人群的邪魔被早日識破。

只要去邊界小鎮上的小攤上，都能找到林渡的畫像甚至是木雕，生意還非常好。

雖說畫像傳著傳著已經失了真，但那雙幾乎能徹人心的眼睛卻和本人幾乎一模一樣。

戚禎就這麼撞進了深潭般的一雙眼睛里，他下意識手想要接住，不經意間上了林渡手指。

誰知就這麼短暫地一，神魂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暈眩，接著下意識松了手，因著腹中空空，轉頭就干嘔了幾聲。

林渡：……？

屋的其他幾人都詭異地看了過去。

林渡匪夷所思地看向了旁邊的倪瑾萱，“我長得有這麼令人作嘔嗎？還是這位小師侄不太適應廚房的油煙？熏到他了？”

倪瑾萱皺起眉頭，“小師叔天下第一好看！怎麼可能是因為小師叔！”

再說他們后廚的油煙味很，林渡又最討厭不干不凈的味道，每次都會特地打上好幾次清潔訣。

林渡把飯盆端上桌，“行了，吃飯吧。”

夏天無把拉到后廚，“喝藥。”

為了避免什麼手腳，小師叔還是單獨喝藥的好。

林渡有些絕，“我其實……”

“嗯師父說了，這是強健的，對癥，之后再去找他把個脈就行。”

林渡仰頭就灌了下去，干脆利落。

屋外元燁和晏青煙熏火燎的進來了，“小師叔，謝天謝地，師父今兒至按時放我們來吃飯了。”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屋突然多出來的纖弱年，愣了一下，“這誰家小孩兒啊。”

倪瑾萱現在對這個“小師弟”很有意見，天底下沒有好人見了小師叔會嘔！看了好多年都看不夠呢！

戚禎剛從眩暈中緩過神來，想要笑著和兩個師兄打招呼，接著就被人從后頭又拍了一下肩膀。

就這麼一下，戚禎就又嘔了起來。

林渡：？

晏青和元燁：？

夭壽了，他們看到了什麼？小師叔只是想讓那小孩兒讓一讓，那小孩兒怎麼吐了。

林渡沉默地收回手，接著試探著拍了拍夏天無的肩膀，又拍了拍晏青和元燁的肩膀，無事發生。

戚禎眼圈兒紅了，急忙解釋道，“師叔，我不是對著你……我可能只是因為見到了，聞到了后廚的味，想到了我們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被邪魔吃了，所以才這樣，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林渡定定看著他泫然泣又握著拳頭似乎十分痛楚的模樣，輕輕笑了一聲，“這樣嗎？”

的聲音在沒人敢在此刻擅自開口的膳堂中響起，慣常溫繾綣的語調，“原來是對腥味到惡心啊，那真是可憐啊，我單獨給你拿點青菜饅頭，給你找個清凈地方吃？”

戚禎對上林渡平靜卻徹得像是一把冷刃的視線，忽然覺得格外棘手和難以應對，最終只是連聲道歉又道謝，拿著碗筷轉出去了。

屋幾人重新氣氛活絡起來，林渡坐在主座上，若有所思，不對勁。

那反應不是裝出來的。

是只要一，對方就開始暈眩。

按知道的前世的大致劇，這個戚禎就是魔尊，但原文中可沒說這個魔尊見到會這樣？

徹底融合的雪靈之也沒有這等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