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聞言,趕喊冤,「我可沒有,表哥可不興胡說,我還想著要多多仰仗表哥你呢。」
這表這話瞬間逗笑了魏南,不過他到底還是顧忌面子,很快就手握拳抵在邊輕咳幾下,一本正經地道,「你給我戴高帽,是不是想挖坑給你表哥我踩?」
經過這段時間集地接,他自認還是十分了解這個表妹的,從不做無用功的事,這麼有耐心帶著自己參觀研究所肯定有所求。
常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對這表哥的聰明勁兒第一次領教,不過這事無傷大雅,從頭到尾,都沒有刻意掩飾,一切都是明著來的,「鐵礦石,不瞞表哥,我是真缺這個東西,你參觀過茶磚工坊,現在用的那個茶磚的機就是鐵做的,更何況紡紗機還要進一步改造,若是用上蒸汽力,那產能還能再翻幾番,所以靠朝廷那點量是不夠的……」
「所以你把主意打到魏家的頭上?」魏南直白地道。
常曦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魏家是開國元勛,是太\祖親封的世代國公,正因為這樣,魏家不僅握有好幾座鐵礦石場的所有權,同時也擁有幾座煤礦,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機會合作?」
魏南深深地看著常曦,這人心思也太縝了,就連魏家沒有示人的底牌也得清清楚楚,不過隨後想到京城最近炙手可熱的嫡長孫,瞬間就明了,肯定是趙晉背後在支持。
其實他來這一趟是為了蒸汽排氣機來的,自家有礦場,看到朝廷那大手筆的採購,就知道這東西有用,自家礦場也用得上,到時候減傷亡一來算是為魏家積德,二來不用每次為了填補挖坑人員的缺損而費盡腦。
「表妹,我們都是自家人,自然可以合作,但魏家這盤生意不是表哥我一人的,那是屬於魏家整個家族的,一直以來都屬於公中……」
看到魏南跟自己打太極,常曦笑了,當然不會惱魏南掛在上的那句自家人,這是兩碼事,也是大家族出的人,知道這裏面盤錯節複雜得很。
「這樣吧,我可以以本價賣蒸汽排氣機給魏家,但需要魏家賣給我資源。」
這種易於魏南而言並不陌生,雖說礦場是太\祖賞賜的,但依舊還要朝廷的監管,每筆賬目都得列得清清楚楚,朝廷要掌握這些資源的流。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說辭,像他們這樣的老牌勛貴,哪家沒有幾本見不得人的暗賬?尤其是鐵礦石這種被嚴控的資源。
「表妹,這是要擔風險的?」他思索后道,「你對嫡長孫真的這麼有信心?」
萬一這條船沉了呢?
在他看來,常曦如此費盡心機,就是為了趙晉奪嫡出現最壞的可能做準備,當然,有這準備的可不單單一個趙晉,那幾個年皇子這麼多年明爭暗鬥,背後都會留一手,這也是京城給人時局不安的來源。
常曦聽明白魏南話里的潛臺詞,在這表哥的眼裏,是在為男人在鋪路,這是冒險的也是危險的,甚至還可能是愚蠢的,總之他在用男人視角在凝視。
不否認這個表哥是認親后對最真誠的人之一,但他還是站在高藐視做為的一面,哪怕他打破了不固有眼來看,但那植在最深的凝視卻沒有消失。
此時兩人漫步在黃昏中的研究所,這裏並沒有像工坊那樣一到晚膳時間就沸騰起來,忙著做實驗的人還守在實驗旁邊,不忙的人也腳步匆匆地去吃飯,總之這裏是安靜的也是熱鬧的。
「表哥,我今天帶你來這裏,就是要告訴你,我的未來在這裏而不在那兩個工坊,這裏將會是時代的前沿,我得守護我的勝利果實,所以我只能支持趙晉,這是其一。」
頓了頓,道,「哪怕有一天他失敗了,我也不會氣餒,畢竟我來過,埋下了希的種子,總有一天這種子一定能生發芽,而我要做的就是讓這苗茁壯長,哪怕沒有時間長為參天大樹,但也要做到哪怕被燒毀,它依然能煥發新枝,這是其二。」
魏南看著站在夕下的常曦,微風拂過鬢邊幾縷秀髮,讓看起來多了向分縹緲,同時也深深打著他的心。
他這個表妹是個很會使用話的人,只要想,就能說得聽不已,可事實也是如此,譬如蒸汽力的出現,那肯定會帶來改變的,就算趙晉奪嫡失敗了,常曦到了牽連,但這種東西依舊會有後來者繼續努力,火種並不會熄滅。
「好吧,表妹,你總是屢屢出乎我的意料,你功說服了我,但能不能說服魏家族裏的老頑固,我也不敢打包票。」
常曦笑了,「我相信魏家不會放棄與我合作的。」
對於這樣的老牌勛貴來就,腳踩多條船再正常不過了,趙晉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嫡長孫,肯定會有人想要燒他的熱灶,畢竟越過兒子傳位於孫子,在歷史上並不是多罕見的事,論正統,沒有哪個皇子正統得過嫡長孫。
京城,趙晉最近把所有的邀約都給推了,不想把時間花在這麼無聊而沒用的應酬上,那些個奉承之語他常常是左耳進右耳出,從沒有進過心。
拆開常曦新來的信,他臉上不掛了抹笑容,那信上還殘留獨屬於的香氣,這就肯定是親筆所書。
果然,信上的筆跡一如往昔,訴說了一番別後相思之後,也開始說正事,任用贖回自由的金管事當研究所的管事,他並沒有意見,金管事這人能力還是有的,相信他也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再來是與魏家的合作,這個讓他微微瞇了瞇眼,沒想到與魏家這個合作還是談了,這倒是個好消息。
一旁的周南給自家主子重新沏了碗茶水,看到主子的表,他就知道他現在心頗好,他順勢地瞄了下,原來在看常曦寫來的信,難怪了,然後不小心瞄到魏家二字,瞬間就明白了。
「爺,這魏家跟三皇子的關係不淺,甚至還與七皇子眉來眼去的……」換言之就是不大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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