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地問道:「二伯,您非要跟我耍這種小心思嗎?」
江伯寧裝傻充愣,白胖圓潤的臉上一團和氣:「你說什麼呢?什麼小心思?我聽不懂啊。」
江微微沒再說話,懶得跟他糾纏這些小事。
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跟這一大家子斷絕關係,至於其他的小事,可以等以後再慢慢清算。
灶屋裏的人們聽到了剛才江伯寧說的話,們知道今天江微微很可能就會從這個家裏滾出去,紛紛從灶屋裏面走出來,打算親眼見證這激人心的一刻。
短短兩天時間,他們都夠了江微微的刁鑽蠻橫,不得趕滾蛋。
尤其是趙氏,因為江微微的暴行,得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數院子裏的,確定一隻沒才能放下心來。除此之外,還得時刻防止江微微靠近灶屋,唯恐江微微再在灶屋裏面放一把火。
桌上還有沒吃完的紅薯和菜湯,但大家卻都已經沒有了吃喝的心,全部長脖子往外看,期待村長的到來。
出乎意料的是,江思思很快就回來了。
江林海忍不住問道:「你咋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找到村長了?」
江思思進門就道:「我剛走出去沒多遠,就看到了叔公,他正往這邊過來,像是早就知道了咱家要跟微微斷絕關係的事。」
江林海立即看向江微微:「是你提前通知村長的?」
江微微說沒有。
但江林海就不信的話。
他哼了聲:「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江微微懶得辯解,直接翻了個白眼。
很快,村長江年就進了院門,顧斐隨其後。
江微微一看到顧斐,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肯定是他提前通知村長的,為的就是儘快幫把事給辦妥。
顧斐進門后,立即看向江微微,微不可查地頷首,意思是他都已經跟村長說好了,讓別太擔心。
江微微沖他出笑容,因為的大半張臉都被紗巾遮住,只能看到一雙剪水雙瞳彎了起來,像是彎彎的月牙兒,勾得他心裏。
趙氏讓媳婦兒們趕把桌子收拾乾淨,端上剛燒好的熱茶。
江林海親自出門,將村長迎進堂屋。
待眾人坐好,江年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們確定要跟微丫頭斷絕關係?」
江林海嘆了口氣,很是無奈:「沒辦法,是微丫頭非要跟我們斷絕關係,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我和年紀都大了,以後免不了要拖累家裏人。要是跟咱們斷絕關係的話,以後就算我們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也賴不到上。」
江伯寧心眼子多,立即接上話。
「爹,您可千萬別這麼說,不管您二老將來怎麼樣,我們這幾個兒子兒媳,都會侍奉您二老面前。」
葉蘭花也趕附和:「是啊,我們一定會好好孝敬您二老的!」
接著,大房兩口子和四房的兩口子也都站出來表忠心。
這樣一來,就顯得非要鬧著跟家人斷絕關係的江微微格外不孝。
也是好笑,臨到末了還要給來這麼一招。
這兩天來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嗎?非要一次次地自打?
江年了口旱煙,眉頭鎖。
村裏面時常會有人家鬧出要分家的事,尤其是那些家裏兄弟姐妹很多的,父母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難免會出現偏心的況。
江年作為一村之長,經常會被請去主持公道。
他一般都會先進行勸和,實在勸和不了的,再幫著進行分家。
可真正鬧到要跟家裏斷絕關係的,卻是之又,畢竟大家都在同一個村裏生活,抬頭不見低頭的,鬧得太僵對誰都不好。
尤其是子,幾乎是從未見過要娘家斷絕關係的。
對這個時代的子來說,娘家就是安立命的本,尤其是娘家的叔伯兄弟,那就是後的倚仗。一旦子跟娘家斷絕關係,就如同無的浮萍,毫無基,即便被人欺負了,也沒人會幫出頭。
江年對江微微這丫頭的觀還不錯,怕以後會因為此時的衝而後悔,便語重心長地勸道。
「微丫頭,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非鬧到斷絕關係的地步吧?我看你爺都還是在乎你,你好好地跟他們談一談,也許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此時江林海和趙氏等人都看向江微微。
以他們對這丫頭的了解,肯定不會低頭妥協,甚至還有可能會當場懟回去。
到那時候,村長會肯定因為好心被當做驢肝肺而怒。
如此一來,村長和江微微之間的關係就會產生裂痕,嚴重的話,江微微興許還會失去村長這做靠山。
誰知。
江微微非但不生氣,反倒爽快地應道:「叔公說得對,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非得斷絕關係。」
聞言,江林海一大家子人全都愣住了。
他們不敢置信地看著江微微,這發展不對啊!這丫頭該不會是拿錯劇本了吧?!
江年出欣的笑容:「不錯不錯,你這丫頭真懂事。」
江微微靦腆一笑,然後對趙氏說道:「,今天中午留叔公吃飯吧?我去灶屋燒飯,還有您養的那幾隻,也都宰了吧,我親自手,保證給您宰得乾乾淨淨!」
趙氏臉大變,噌地一下站起來,尖道:「不準去!」
就知道這丫頭不安好心!
死丫頭故意裝作乖巧懂事的樣子,其實就是想吃了養的那些!
趙氏怒道:「你要是再我養的,我就弄死你這個醜丫頭!」
江林海臉一變,心想他好不容易在村長面前博得的好印象,轉眼就被這蠢婆娘給敗壞了,真是事不足敗事有餘!
果不其然,江年在聽到趙氏為了一隻就要跟弄死親孫時,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剛才他還以為江林海老兩口想開了,願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現在看來,是他太天真了。
姑且不論江林海是個什麼想法,憑趙氏這副刻薄的架勢,就知道微丫頭繼續留在這個家裏的話,肯定會繼續被磋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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