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拿出隨攜帶的小巧針包,從中出一銀針,進藥膏裏面,再拔出來,示意大家仔細看。
眾目睽睽之下,那銀針的一端迅速變黑。
那藥膏裏面果然有毒!
大家全都恍然大悟。
難怪張員外的閨在用了藥膏之後,非但沒有去除疤痕,反而皮潰爛,變了那副鬼樣子。
張員外心急如焚,忙不迭地追問:「這毒很厲害嗎?會傷人命嗎?我閨還有得救嗎?」
江微微掏出手絹,將銀針包起來收好,打算帶回去再進行消毒理。
不疾不徐地回答:「這毒會讓人皮髮潰爛,並不會致死,回頭只要把毒化解了,再用些藥膏,很快就能痊癒。」
聽這麼說,張員外稍微安心了些。
謝清泉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這藥膏裏面為什麼會有毒?」
江微微解釋道:「其實玉凝脂的配方裏面,本就有一味葯是毒,我在製作玉凝脂的時候,會用特殊辦法將毒消除,可別人卻做不到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
「有人竊取玉凝脂的配方,試圖製作出相同藥效的藥膏,但因為無法消除配方藥材中的毒,導致藥膏有毒,使用后皮會發潰爛。」
謝清泉出若有所思的神。
張員外卻仍舊對心存懷疑,他質問道:「這一切都是你憑空臆測的,你本就沒有證據,也許在玉凝脂中下毒的人就是你!」
江微微反問:「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下毒害你的兒?」
「這就得問你了!」
江微微本就不是那種和的子,此時被人一再問,也有點不爽了。
「行啊,原本我還打算幫你兒治好上的病,現在看你的架勢,應該是不需要我出手了。」
聞言,張員外臉一變,隨即冷笑譏諷:「就憑你一個年紀輕輕的鄉下小媳婦,能有本事治好我閨?」
江微微出個惡意滿滿的笑:「是啊是啊,我沒有這個本事,以後你可千萬不要來求我給你閨治病。」
「你!」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了,謝清泉趕出聲勸解:「都說兩句吧。」
看在縣太爺的面子上,張員外沒有再嗆聲,眼睛卻仍舊盯著江微微,一副把記恨上了的架勢。
江微微直接翻了個白眼。
一直沒有出聲的顧斐,此時忽然開口。
「張員外剛才說,買這藥膏的人是你家的丫鬟,我建議提審這個丫鬟,問清楚這藥膏到底是從哪裏買來的。」
顧斐是今年鄉試的亞元,上又有秀才的功名,張員外對他倒是客氣的。
「我已經問過了,說是在藥局門口遇到了一個小夥子,那個小夥子說他在藥局買了十罐玉凝脂,但因為買得太多,家裏人用不完,所以就拿來藥局門口便宜出售。丫鬟貪便宜,便一口氣把他手裏的三罐玉凝脂,全給買了下來。」
「那個小夥子人呢?」
「丫鬟說並不認識那個小夥子,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他,只記得他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材中等,相貌普通。」
謝清泉皺眉:「這種年輕小夥子,在九曲縣不說一千也有八百,怎麼可能找得到?」
張員外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心裏越發惱火。
都怪那丫鬟貪便宜,才會害得他閨出事,回頭等這件事解決了,他非要把那丫鬟給打死不可!
謝清泉看江微微那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覺似乎知道得很多。
於是他試著問道:「顧江氏,你剛才說有人竊玉凝脂的配方,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江微微不想將魏塵牽扯進來,於是編了個借口。
「是我家相公,無意中看到了藥局的夥計馬普,跟回春堂的楊管事暗中勾結。馬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我家收貨,有時候我會托幫我採買藥材,他有機會能竊取到玉凝脂的配方,然後再轉賣給回春堂。」
謝清泉看向顧斐,目詢問:「真有此事?」
顧斐頷首應道:「嗯。」
謝清泉沉片刻,立即下令,將馬普和楊管事帶到衙門來問話。
衙役們領命行事。
顧斐卻道:「楊管事如果被明火執仗地抓走,很可能會打草驚蛇,導致幕後真兇提早逃。如果縣尊大人信得過學生,可否將抓捕楊管事的任務付給學生?學生可以在不驚擾到別人的前提下,悄悄把人給您帶來。」
謝清泉上下打量他,見他材高大,四肢修長,抓個把人應該不問題。
「需要人幫你嗎?」
顧斐表示不用:「人多反而容易壞事,學生一人足矣。」
謝清泉頷首:「那這件事就拜託給你了,路上小心,抓人固然要,但也要注意到自安全。」
他很看好顧斐這個苗子,只要不出意外,憑顧斐的實力,將來肯定能通過科考順利進場,所以他對顧斐頗為看重,不希顧斐因為點小事就傷。
「學生明白。」
顧斐低聲代了江微微兩句,讓安心在衙門等他,然後他便披上蓑,走出屋子,背影消失在茫茫雨霧之中。
江微微目送他離開。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的。
期間張員外又去看了一眼自家閨。
他閨就在隔壁的小房間裏面休息,張員外進去后,沒過多久就出來了。
他看著江微微,臉不大好看:「你剛才說,你能治好我閨,這話是真的嗎?」
江微微正在喝茶,聞言嗤笑道:「當然是假的,我就是個鄉下小媳婦,什麼都不懂,又怎麼可能治得好你家的千金小姐呢?」
張員外被兌得臉上青紅錯,很是難堪。
但為了兒,他最後還是生生忍下怒氣,忍氣吞聲地說道:「我剛才說話時有點沖,你有什麼火氣,都可以直接沖我來,但我閨是無辜的。年紀還小,子又很天真,不該這樣的折磨,若你有本事救,我願意奉上千兩白銀,以示謝!」
江微微:「嘖,你這是打算用錢來砸人?你看我像是那種很缺錢的人嗎?」
見不吃,張員外又有點暴躁起來:「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救我閨?」
「很簡單啊,跟我道個歉就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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