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湘君的死就像是一場荒唐的鬧劇,熱熱鬧鬧地開場,稀里糊塗地結束。
像九曲縣這種小地方,一年到頭都沒什麼大事,難得有這麼一出好戲,大家都是津津樂道,街上隨便溜一圈,到都能聽到關於的八卦。
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一種說法。
說段湘君之所以會自殺,是被江微微給的。
閨活活死了親娘,這種事放在孝道大於天的古代,簡直就是驚天大新聞,是聽到都會覺得無比震驚。
越是離奇的八卦,傳播的速度就越快。
尤其這件事還牽扯到了秋郡主,可是九曲縣裏地位最高的人,能聽到的八卦,大家心裏都有種不可言說的興。
當鍾殊然聽到這個傳聞並試圖阻止它繼續傳播的時候,已經晚了。
它已經傳播出了九曲縣,連周圍幾個縣鎮的人都知道了。
鍾殊然不得不親自去一趟健康堂。
他來的時候,正好是午休時間,健康堂里很安靜。
灶屋的屋頂升起渺渺炊煙。
鍾殊然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來意。
「現在到都在流傳一個說法,說江大夫死了的親娘。」
江微微還沒開口,阿桃就先跳了起來,氣得兩隻眼睛都紅了。
「段湘君是自殺的,跟我師父沒有任何關係,跳河的時候那麼多人看著呢,他們怎麼能睜眼說瞎話?!」
江微微示意先別急。
「鍾縣令,你繼續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殊然道:「大家都知道段湘君是自殺的,可自殺的原因卻跟江大夫不了關係,有人曾看到段湘君去健康堂向江微微求助,結果卻被丟了出來,還遭到了辱。那之後的第二天,段湘君就跳河自殺了,兩件事被聯繫到一起,可不就被江微微給扯進來了嘛。」
江叔安沉著臉說道:「當初是段湘君上門來找茬,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出手把給扔出門的,這事兒跟我閨沒關係!」
鍾殊然道:「在外人眼裏,你是江大夫的親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歸結底錯還是在上。」
柳蕓懊悔不已:「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開門放進來。」
顧斐冷靜問道:「這個傳聞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從誰裏傳出來的?」
鍾殊然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問,想也不想便道:「我讓人去查過,這個傳聞是從三天前冒出來的,最開始說這事兒的人是魏馳,他在醉香樓喝酒的時候,喝醉了,到跟人嚷嚷,說是江微微死了段湘君,當時很多人都聽到了,第二天便傳開了。」
聽到魏馳這個名字,江微微沒有任何驚訝的緒,甚至還有種果然是他的覺。
能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也就只有魏章家裏的人了。
顧斐問:「如果只是醉話,不應該傳播得這麼快吧?」
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醉鬼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可信度幾乎為零。更何況此事還牽扯到江微微,以如今的份和名,如果不是有石錘,一般沒人敢瞎。
可事實上這個傳聞在第二天就傳遍整個九曲縣,並驚人的速度傳播到了其他地方。
這裏面肯定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江微微跟顧斐想到一塊去了。
道:「我的仇家不,可有這個本事的人卻不多。」
鍾殊然嘆息:「我反正是儘力了,目前只能查出這麼點東西。」
顧斐道:「我會讓錦衛去查。」
論起探查消息,錦衛要說第二,整個南楚就沒人敢說第一。
既然這事兒有錦衛接手,鍾殊然就可以放心了,他深吸一口氣:「我聞到了魚香的味道,還要紅燒排骨和蘿蔔燉牛腩,都是我喜歡的菜,今天有口福了!」
江微微嘖了聲:「我有說讓你留下來吃飯嗎?」
鍾殊然哈哈一笑:「咱們誰跟誰啊?就咱兩的關係,哪裏還需要你開口留我吃飯?不用你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捨不得我著肚子回縣衙的!」
「……我其實很捨得讓你肚子。」
「哎呀呀,你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咋還這麼口是心非呢?人呢,還是坦率一點比較可。」
江微微:「……」
這人為了蹭飯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啊!
夜裏。
魏馳從酒樓裏面出來。
他剛才喝了不,滿酒氣,醉醺醺的,走路都有些踉蹌。
以前他並不怎麼喜歡喝酒,可自從人切掉命子后,他就徹底上了酒,酒對他而言是個好東西,只要喝醉了,就能把什麼都忘了。
忘了自己是個廢人,忘了家業破敗,忘了自己給別人養孩子。
所有的煩惱,全都忘了!
魏馳走著走著,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湧,扶著牆壁開始嘔吐。
他剛吐完,就被人從後面給猛地敲暈!
等他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牢房裏面。
魏馳很慌,使勁搖晃牢門,聲嘶力竭地大吼。
「這裏是哪兒?放我出去!」
很快有兩個錦衛走到門口,他們打開牢門,走了進去,二話不說就將魏馳按在地上一頓狠揍。
魏馳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抱住腦袋一團。
錦衛們手經驗富,他們在打人的時候,專挑最疼的那幾個地方下手,打得魏馳慘連連,眼淚和鼻涕嘩啦啦地往下流,糊了滿臉。
等到打得差不多了,兩個錦衛這才停手。
其中一人冷冷開口:「說吧,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
魏馳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什麼謠言?」
「就是你三天前在醉香樓喝醉了說的那些話,關於秋郡主和段湘君的,你要是不記得了,我們可以再多揍你兩頓,幫助你儘快恢復記憶。」
魏馳雙手合十哭著哀求:「別打了別打了,兩位大人求你們別打了,我什麼都說!那些話其實是有人讓我說的,他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按照他說的去做,我最近手頭,連買酒喝的錢都沒有了,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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