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正義領著邱銘俊去見了孟有良。
兩父子屬於本出演,因為孟有良不是那麼好騙的,邱正義本就矛盾,乾脆就演個唉聲嘆氣。
而邱銘俊向來習慣了,他跟孟有良關係次次就當叔伯一樣,說話也是樂呵呵的。
今天沒有以前那麼外放。
會客廳里,邱銘俊坐在位置上,神很低落寂肅,「孟伯伯,我原本一直要幫峻北和楚伯伯咬著這個的,可是事到如今,我想著不說也是不行了。」
孟有良知道邱家坐不住的原因,是因為邱家和楚家近,一碗墨,一盆水,倒在了一起,還能重新分開?
他心裡冷笑著,看這小子怎麼演,「什麼事?」
「闖闖,就是你見過好幾次那個小字,這一年多都是峻北帶著的那個小子。」
孟有良頜了一下首,讓他繼續說。
「闖闖被綁架了!」
孟有良眼睛一瞇,卻沒有大的起伏,這個圈子一些事,他還是有點清楚,他記得,靳南心的弟弟。
楚建勛是為了這個事!!!
「其實闖闖是峻北的兒子!」
孟有良眉頭突地跳了一下。
「這事兒,楚伯伯是知道的,但是這事說出去是不太好聽的,峻北那時候沒想跟南心結婚,非婚生子來著,結果南心當弟弟養著,都了定局,他也不想別人拿來說,就這麼一直瞞著。現在更不能說了,楚伯伯外面有個兒子,峻北到時候再搞個七八糟的事兒出來,真是沒辦法翻牌了。」
孟有良有些相信了,這些大門閥哪家都有那麼些不清不楚不乾不淨的事兒。
邱銘俊蹙著眉,「楚伯伯這麼大年紀了,就這麼個孫子,當時峻北因為南心的事兒,都不肯再婚,楚伯伯就覺得這輩子大概就這麼一個孫子,真是當命在疼。
闖闖被綁了票,他是想把命搭進去了,對方要他敗名裂,他怕連累我們,還一個勁的打電話來道歉,說他走投無路,自生自滅什麼的,真的萬念俱灰。」
邱銘俊敘述得令人容,自己都快把自己了,「孟伯伯,我一個晚輩,其實是理解不了那種的,我連個兒子都沒有,哪有孫子。
可是我爸說,如果我兒子被綁了,他拼了命也得把孫子弄回來。
楚伯伯這是沒想再好了,我們現在也是沒什麼辦法,看著也不像是小打小鬧的綁架,也沒說要錢啊,是吧?
我有個大膽的揣測,都沒敢跟我爸講,因為我對你們這行不懂,我就是瞎想的。
這不會是沖著您來的吧?」
孟有良就這麼死死的瞪住邱銘俊,邱銘俊跟沒發現那目有毒似的,還裝著純不懂。
邱正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一掌給邱銘俊拍過去,奈何孟有良在,他只能忍。
邱銘俊繼續好心道,「孟伯伯,您想想,我爸和楚伯伯是您的人,這京都誰不知道?先朝著楚伯伯下手,再接下來就是我爸了。這手段,哪是單純的綁架?我看是想把孟伯伯的人理乾淨才是真的。
而且這個綁的是闖闖,不是峻北,我估著這人了不得,查得很清楚。」邱銘俊頓頓,抓了抓腦袋,「說句孟伯伯您不聽的,像楚伯伯這種見慣了世間百態的人,如果不是至親的人,要用他一輩子打下來的事業來換,他估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拒絕。
那人一定是查到了闖闖就是楚伯伯的親孫子!隔代親!沒有什麼比綁架闖闖更讓楚伯伯陣腳的了!虎毒不食子,必然以命相搏的。」
邱銘俊佩服自己的演技,給楚峻北編了個兒子出來,看孟有良的神,顯然是信了。
邱正義心臟狂跳,他在車上一直勸兒子不要扯謊,以後圓不了。車子上還答應得好好的,到了這兒,一腦說!
孟有良在聽到邱銘俊說出闖闖被綁架幾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要犧牲棋子,保全楚建勛的名聲!保全了楚建勛,他這個隊伍就清白。
可後來聽到闖闖是楚建勛的親孫子的時候,他把剛剛的想法立時拋棄了!
如果是楚建勛的親孫子,這事就不是小事了!
如果闖闖出了事,楚建勛必然以命相拼!所有的忍都會-發,絕不會就此作罷!
楚建勛萬念俱灰是小,但若是發起狂來要報復,事就大了!
孟有良心越來越沉!他瞇著眼打量邱銘俊,只瞧著這邱家小太爺一副「我真的不懂政治」的模樣,看得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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