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去時，連顯還是有些喝多了，裴厲淵扶著他，廣碧雲拿著他的外套跟在後面。

「爸爸。」連憶晨想要上前，司機將車開過來后，裴厲淵一把將人攙扶進去，「連叔醉了，有話你明天再跟他說。」

連憶晨見父親微紅的臉頰，點了點頭，側退開。須臾，司機將車開走。

裴厲淵帶著歐新月坐上他的白悍馬，連憶晨站在路邊，直到銀跑車停在的邊。

夜闌珊，山頂這條路尤其安靜。連憶晨微微降下車窗，出一隻手到窗外，靜靜這好的夜晚。

車子駛回園，男人將車熄火后，擁著連憶晨往裏走。

箏坐在沙發里鬧騰，見到他們回來后，一溜煙跑過去，「哥哥，大嫂，你們可算回來了，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死了！」

連憶晨的頭，笑道：「誰讓你不肯賞的？」

「沒有啦！」箏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是不太喜歡那種場合，不過以後我都要跟著你們！你們可不能嫌棄我。」

「不會。」連憶晨盯著燦爛的笑容，總會不自想起另外一張臉。明夏姐姐的笑容也是這般絢爛，可惜……

「還是大嫂好。」箏最近跟連憶晨的極速上升，兆錫撇撇，忍不住話，「哥哥不好了嗎？」

「當然不是。」箏挽住兆錫的胳膊，在他邊撒，「哥哥最好。」

每次看到他們兄妹這麼好，連憶晨心底都有點說不清的滋味。跟裴厲淵雖然不是親兄妹，但那些年的相伴中，也把他放在同樣重要的位置。

「爸爸呢？」兆錫沒在客廳看到坤。

箏努努，不悅道：「那個人扶爸爸回臥室了。」

兆錫點了點頭，轉先上樓。連憶晨心細，猜想著箏獨自在家肯定不好好吃飯，特別從飯店給打包一份甜品回來。

燈溫馨的餐桌前，箏數著手指頭笑的眼睛瞇起來，「哇！還有一個月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大嫂了。」

名正言順？連憶晨眨了眨眼，臉頰微紅。

箏也八卦的，連憶晨被問了很多無法回答的問題，最後沒辦法了，只能搬出兆錫才得以。

回到樓上，男人剛好洗澡出來，他手裏拿著一條白巾，向的目曖昧，「要不要，我再陪你洗一次？」

「不要臉！」連憶晨笑罵。

男人聳聳肩，一把將圈住拉到懷裏，鼻尖抵在耳後，輕嗅著上的氣息，「我到底哪裏不要臉？」

果然臉皮厚，這種問題都能問出口，連憶晨手在他前了，「你就沒臉！」

敢說爺沒臉？！那麼一張傾城傾國的臉看不到嗎？

男人低下頭，整張臉往眼前過去，黑沉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問道：「說，你喜歡我的臉嗎？」

連憶晨被他問的一愣，心口不自覺加速跳，他生著如此一張蠱人心的臉，有誰能不喜歡嗎？

男人飽滿的額頭，深邃黑亮的眼眸，直的鼻樑，菲薄的瓣，還有那堪比人的，可以不喜歡嗎？

「喜歡。」連憶晨笑笑，如實回答。

可男人卻在聽到的回答后，眉頭漸漸擰一團，「你喜歡的只是爺這張臉？」

這是什麼問題？連憶晨並沒想到這中間的區別，「有問題嗎？」

兆錫角抿，半天才憋出兩個字，「沒有。」他從沒對自己的失去過信心，可此時聽到連憶晨只對他這張臉興趣，他心底突然生出一種失落。

「我去洗澡。」揣測不出他的心思，連憶晨聰明選擇逃離，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把帶回來的檔案袋放好，兆錫倒了杯紅酒，邁步走到邊，「你爸怕我欺負你嗎？」

連憶晨一怔，想起手裏這些東西，立刻會意：「所以你小心點，要不然以後我會讓你在安城沒有落腳的地方。」

「你？」兆錫砸砸，明顯不信。

面對他眼底的輕蔑，連憶晨並沒反駁。也只以為今日不過一句戲言，可等日後真的把他至絕時，再回想起今天的玩笑，不慨世事難料！

浴室的門輕輕關上，兆錫盯著消失在門后的影，角的笑容緩緩勾起。

桌上的手機準時響起，兆錫盯著那個號碼看了看才把電話接通。

他握著手機聲音低沉，不久后將電話掛斷。

書桌一角放置的那個小黃人玩偶活靈活現，兆錫用手指撥了下，眼神逐漸沉寂。

每個人都應該按照預設的人生去完，他既然早在很對年前就已經無從選擇，為什麼等到今日，卻又遲疑起來？

兆錫，你的人生註定有太多牽絆。

翌日清早，連憶晨醒來時，兆錫已經離開苑。

他沒說去哪裏，連憶晨給他打了個電話，但他沒有接，稍後給發了條短訊，問有什麼事。

並無要的事，只叮囑他按時吃早餐。

好。

男人的短訊回過來，隨後又補加一條：你也是。短短三個字，卻能夠讓連憶晨一大早的擔憂盡掃。

不多時候，下樓出來。傭人們說坤也很早出去了，只有冉漾一個人在泳池裏游泳。

「早。」冉漾上半冒出水面，連憶晨提著包從池邊經過，「早。」

「我是不是應該跟你說句恭喜？」冉漾扶著泳池邊的扶攔，踩著水花踏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