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兩側的梧桐樹葉有些奚落，連憶晨黑亮的眼眸了，紅不自覺抿起。從初夏走到初秋，不過短短幾個月，可的人生，卻已經翻天覆地。

用過午飯，素西堂一片靜謐。老太太沒有去午睡，坐在堂中的椅子裏閉目養神。舒霞見幾天都沒有睡好，端來銀耳蓮子羹給去去火。

「老太太，你這是怎麼了？」舒霞將溫熱的蓮子羹送到的面前。

老太太手擋了下，示意先放下。

「我看您這幾天晚上都睡的不踏實，」舒霞搬過來一張椅子坐在的邊，問道：「兆錫爺的事不是都解決了，醫生也說那個孩子是兆錫爺親生的。」

「是嗎？」老太太挑了挑眉。

舒霞怔了怔，竟然有些不準的話到底什麼意思，「您還在懷疑什麼？」

「沒什麼，」老太太抬手了酸脹的額頭，道：「大概最近變天吧，我都睡的不好，總是想起以前的那些個事。」

舒霞站起在肩膀輕，笑了笑說：「老太太您別多想，如今咱們大爺越來越能幹，不怕兆錫爺倒什麼鬼，反正有老太太您坐鎮，凡事還是要您說了算的。」

老太太蹙的眉頭稍微鬆了松，抬手拍了拍舒霞的手背，道：「阿霞，如果事都想你說的這麼簡單，那我當初就不用做那麼多的事了。」

「老太太您這是……」

老太太打斷的話，神稍顯疲憊。舒霞很有眼，急忙攙扶起來走到室，「大爺說他晚上回來陪您吃飯，您現在睡一會兒，晚上才能有神。」

「嗯。」老太太點了點頭，舒霞蹲下給掉鞋子，又把被蓋好。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玉石放在床上的枕頭下面。

「放這個做什麼？」老太太皺起眉。

舒霞笑著解釋，「我們老家有個說法，如果晚上睡不好，就放一塊玉在枕頭下面。玉能避邪，也能安神。」

忽然想起雍那天的眼神，老太太抿起。

「您要是不喜歡，那我就拿走。」舒霞手要把東西拿出來，卻被老太太攔住，「放著吧。」

翻躺好，道：「你下去忙吧，等天鳴回來我。」

「是。」

舒霞掩上房門離開。

午後的私立療養院，異常安靜。走廊中經過的護理人員，還有醫生護士都格外放輕腳步。這家療養院分南樓和北樓。

南樓主要是年紀大的老人，北樓多數重癥病人再次療養，或者深切治療。這裏的環境設施很好，由於是去年新蓋的療養院，很多設備設施都與國際接軌。

北樓往南的其中一間病房裏，分外引人注目。自從幾天前這裏住進一個小男孩后，連續幾天都有不年輕的護士借口送葯，流往這間病房跑。

端著托盤穿著護士服的孩子出去后，門外聚集的另外同伴們，一把將拽過去，「怎麼樣怎麼樣？看到兆錫了嗎？」

「看到了……」走出來的小護士臉頰緋紅，整個人還於迷離的狀態。

「繼續說啊！」

同伴們心急的拉著，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兆錫到底帥什麼樣？你給我們說話，還有啊他看你了嗎？跟你說話了嗎？還有那個小孩子，真的是他兒子嗎？」

「嗷嗚！」

年輕的小護士捂著臉，整顆心都在發抖，「你們先讓我靜靜！」

這種時候能靜的下來嗎？

眾人又是一頓轟炸，小護士咬著，紅徹底紅，「哪裏是帥啊，簡直太特麼帥了，帥死了！啊啊啊啊！」

頓了下，小護士又繼續劇，「你們知道嗎？那個小孩子長得也好帥哦！兆錫親自喂兒子吃飯，好細心好認真啊，而且說話的聲音特別溫……」

「嗚嗚嗚嗚——」

「我也好想給他生個兒子……」

「噗！滾一邊去！」

外面走廊中吵的一塌糊塗，莫閑無語的搖搖頭，這些人到底有完沒完，每天都換不同借口進來送葯，他們BOSS需要吃那麼多維生素嗎？

切！

「，我來喂吧。」

男人搖了搖頭，「你去吃飯吧，我在這裏陪他一會兒。」

「好。」莫閑轉離開，出去時順便把那些花癡們打發掉，免得影響BOSS休息。

「今天的菜好吃嗎？」兆錫捧著飯碗，坐在床邊。他將手裏的飯菜吹涼，然後才餵給雍吃下，看著他慢慢咽下去。

雍額頭的傷口已經癒合，厚厚的紗布也拆掉了。兆錫盯著碗裏的飯，舀起一勺送到雍邊，他依舊機械的張開，要把飯吞咽下去。

兆錫嘆了口氣，把飯勺收回來，出一張紙巾給他乾淨。他並不懂飽，所以每次喂飯，都需要喂飯的人掌握大概的適量。

不能多喂，又怕喂不夠著他，影響他的發育。

吃過飯，兆錫手把雍抱在懷裏，聲音低低的同他聊天，「今天是不是很多人進來看你？其實吧，們不是來看你的，是來看我的。」

雍垂著頭，手裏攥著個小黃人，眼神沒有毫波。

不多時候，兆錫鬆開手，讓雍躺好，並且把被子蓋在他的上。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邊，眉眼的笑容溫，「睡吧，我在這裏陪你。」

雍目始終沒有焦距，兆錫著混沌迷離的眼神，好看的劍眉皺在一起。

窗子前掛著薄薄的白紗簾，兆錫端坐在床前，雙手捧著一本書，低頭專心致志的看書。也不知道多了多久，等他再次抬起頭，雍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