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菜好吃。」箏吃了幾口，飯桌上只有一個人說話。

兆錫進門以後，坐在對面的椅子裏，一言不發。

「哥哥。」

箏覺得不對勁，兆錫眼皮都沒抬，敷衍道：「嗯？」

他俊臉微垂，可箏眼尖看到他右邊角的傷，「啊！哥，你的怎麼傷了？」

箏放下飯碗，幾步走到他的面前，驚愕道：「這是誰咬的？」

咬的？

莫閑聽到這話，忙好奇的張過來。天哪，角那傷可是夠曖昧的！

兆錫蹙起眉，拉開箏的手，不耐煩的站起。

箏並沒作罷，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然後沒好氣的問道：「是不是唐言咬的？」

啪！

兆錫沉下臉，箏立刻閉上。看的出來，哥哥生氣了。

那麼就是說，不是唐言咬的嘍！可不是唐言，還能是誰？！

兆錫雋黑的眼眸了，聲音不自覺低下去，「我自己咬的！」

話落，兆錫冷著臉轉上樓，那副表告訴所有人，生人勿近！

自己咬的？

箏眨了眨眼，一點點反應過來。氣的原地跺腳，怒聲道：「哥哥你太過分了，當我是傻子嗎？！」

哪有人能自己咬破自己的角呢！

噗！

莫閑憋了半天，終於也沒忍住。他握著飯勺，笑的肩膀都抖起來。

唯有雍面無表擺弄著手裏的玩，不會被任何事任何人左右緒，只憂鬱的活在他的世界中。

黑轎車停在樓下，連憶晨解開安全帶，低著頭一臉糾結的表，清晰落在匡穆朝眼底。

「我——」連憶晨放在膝間的手指用力扣在一起，糾結著，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不用難為自己，」匡穆朝低沉的嗓音回在車廂里，「如果你想要開口，我願意做你的聽眾。如果你還沒準備好，那就回家休息。」

連憶晨咻的抬起臉，黑亮的眼眸中泛起一片水。沒有料到匡穆朝會這麼說，真的一點兒都沒有想到。

打開車門，匡穆朝依舊手將從車裏拉出來，掌心在肩頭輕拍，「好好休息，明天見。」

他的手很，並不似一般男人的冷。而他掌心裏的溫度，更是順著的肩頭傳遍的四肢百骸。

「好，明天見。」連憶晨站在樓門前跟他道別，眼見他的車子駛出小區。

心底涌的滋味尤其複雜，連憶晨轉過，提著包往樓上走。很多事，並不是想瞞就能瞞住的，就算匡穆朝不問，但在安城有幾個人不知道兆錫呢？

其實不難猜，但匡穆朝願意幫保住這份自欺欺人，連憶晨發自心底的激。

翌日早上，兆錫難得沒有游泳也沒有跑步。他站在窗口發獃，直到傭人來敲門。

「爺，老爺請您去書房。」傭人過來傳話后，便離開去做事。

兆錫黑沉的眼眸了，抿往外走。

書房的門一，冉漾端著茶盤出來，恰好迎面與兆錫撞上，「兆錫！」

幾乎每次見到他，冉漾眼睛裏都不自覺的泛起笑，剛給坤送了杯參茶，出來恰好遇見他。

「你臉不好，昨晚沒睡好嗎？」冉漾盯著兆錫的臉看，語氣關切。

兆錫雙手兜，那張完的臉龐並沒太多的表。他往左錯開一步，越過冉漾的肩膀走進書房。

書房的門關上，冉漾倒是沒有生氣。捧著托盤下來，角含著一抹笑。

安城第一男，不笑都那麼好看。

書房巨大的書桌后，坤穿了件淺灰恤，手中握著一把園藝剪子，正在擺弄他從茶園移植回來的新品種。

「爸爸。」兆錫站在書桌前。

坤帶著手套，細心的修剪枝葉，「坐吧。」

落地窗敞開著，莫閑抱著一個球，正在給雍賣力的表演。雍始終都沒回應，院子裏只有一道聲音回。

「你什麼時候結婚？」坤開口問，眼神不自覺落向樓下。

兆錫勾了勾，「有必要結婚嗎？」

「怎麼沒有？」坤沉下臉，「你鬧的這麼大，整個安城的人都在看家笑話！」

「笑話？」

兆錫眼角沉了下，「如果這要算笑話，那他們幾十年前不都看過了嗎？」

「住口！」坤蹙起眉，視線從茶樹中抬起，「你想讓雍為私生子？」

這話果真玩笑，兆錫緩緩站起，比肩的高向父親，「家不是早就有私生子了嗎？難道還嫌棄多一個？」

！

坤揚手把他手中鋒利的園藝剪刀朝著兆錫丟過來。剪子的尖利，劃破兆錫黑的一角。

「兆錫，你別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能給你，自然也能收回來！不要以為你是寇沅的兒子，我就會對你不一樣！」坤沉著臉，那雙墨黑的眼眸中浮的寒意懾人。

兆錫輕笑了聲，角那麼笑容充滿譏諷，「這些年你對我和箏，可有不一樣？」

坤劍眉一蹙。

「不！」

兆錫雙手垂在前，「從來都沒有過。」

這些年，從來都是他們兄妹相依為命。有多個日日夜夜，箏把心事講給他聽。而他只能把所有的喜怒哀樂，講給後院那對天鵝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