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說做好了嗎?上次的服怎麼了?”
“穿著難!”
顓頊要走,突然又想起什麼,回頭說:“涂山家除了璟,他的孿生大哥涂山篌也來了。百度,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璟應該會和隆在一起,我只怕要帶兩對孿生子去游玩。”
小夭想說什麼,可又決定不讓顓頊先為主,應該讓顓頊對涂山篌形自己的判斷,小夭只揮了下手,示意顓頊趕走。
顓頊慨:“等璟看到你,他會后悔離開的。”
小夭沒聽明白,也沒時間去弄明白,趕著去吃早飯,生怕蓐收的人來時,就吃不了了。
顓頊去找隆時,被告知隆和馨悅都去璟那里了。涂山氏和赤水氏的住很近,顓頊又趕去璟的住。
花廳,除了璟、篌、隆、馨悅,意映也在。顓頊留意看了一眼篌,是個十分英武俊朗的男子。
隆和馨悅見到顓頊很高興,馨悅對哥哥說:“看吧,我就知道他聽說我們來了,一定會來找我們。”
隆笑道:“算你夠朋友!”
隆想介紹顓頊給篌認識,顓頊忙說道:“我有一事需要向你們賠罪。”
隆詫異地說:“賠罪?”
顓頊道明了自己的份,再次向隆、璟、馨悅、意映行禮道歉:“并不是故意要瞞,只是當日我是隨高辛使團去的赤水,若表明份,會讓大家都尷尬。”
馨悅吃驚之余,心底騰起了驚喜,的驚喜燒得心撲通撲通直跳、臉頰滾燙,低著頭不說話,看上去倒像是在生氣。
隆卻完全如顓頊所料,意外之后并不介意,笑道:“我早就覺得你和阿念的份有點古怪了,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是王子殿下,那阿念是……”
“高辛的二王姬。”
隆挑挑眉頭,“王姬殿下!”他對璟和意映打趣道,“看看我對你們夠朋友吧?為了給你們慶賀,把軒轅的王子殿下和高辛的王姬殿下都請到了。”
顓頊忙再次對他們作揖,“諸位就饒了我吧!”
意映上前對顓頊姍姍行禮,“當日不知道殿下的份,一時意氣,不想傷到了殿下,還請殿下原諒。”
顓頊忙道:“不知者不為罪,何況大家不早就說開,已經是朋友了嗎?”
隆笑起來,勸解馨悅,“別生氣了,你出去玩時不也常瞞份嗎?并不是故意欺騙,只是想行事方便而已。”
意映攬住馨悅的肩頭,也笑著勸解:“好了,看在王子殿下一再行禮的分兒上,也該原諒他了。”
馨悅抬起頭,視線從顓頊臉上掃了一圈,笑了笑說:“罰他今日帶我們去玩,所有錢都他出。”
顓頊道:“當然是我出了。”
顓頊領著五人說說笑笑地出了門,打算先帶他們去吃高辛的風味小吃。
瀛州島上的小飯館不同于外面,不管門面再小,都收拾得十分干凈雅致。因為四季溫暖,花草易活,所以各家小店都喜歡栽種鮮花。一路走來,幾乎是家家門前有流水,戶戶屋前有鮮花,再加上白的墻壁,被沖洗得锃亮的青石地板,三個男子還罷了,馨悅和意映簡直都喜歡得不得了。
顓頊帶他們走進一家店,檐下垂著碧綠的藤蔓,窗前開著火紅的花,門前一道活水,店家把酒和瓜果浸在溪水中,看到客人來,才提出來,給眾人斟上酒,剖開瓜果。
顓頊介紹道:“中原喝酒要麼直接喝,要麼燙熱了喝,高辛人卻喜歡喝冰鎮過的酒。這是用山上的果子釀造的酒,你們嘗嘗。”
馨悅喝了一口,贊道:“真好喝。”
意映喝了一口,凝著窗外,幽幽嘆道:“如果能拋開一切,在這樣的地方住一輩子,兩人恩恩,也不枉一生了。”
馨悅笑起來,“璟哥哥,聽到了嗎?”
璟子僵,垂著眼眸,什麼都沒說。篌卻是看了一眼意映,將果子酒一飲而盡。
店里幾乎坐滿了人,不同于中原,也許被周圍麗祥和的風染,眾人講話都是慢條斯理。
不過大家議論來議論去,議論的都是高辛大王姬,從的神失蹤議論到的神歸來。
最令眾人艷羨的就是的份了,俊帝的兒、黃帝的外孫、王母的徒弟。有人嘆道:“誰若娶了,可就真正一步登天了。”
“也許長得像個母夜叉,縱使登了天,晚上卻要做噩夢。”
幾個男子都大笑起來。
隆看顓頊在微笑,知道他不以為意,遂也好奇地問道:“你的這位表妹究竟如何?”
顓頊笑道:“等你們明日見了,就知道了。”
馨悅略帶了點撒地說:“就因為我們是你的朋友才能比別人早知道一點嘛!”
顓頊為難地說:“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人對丑有異于常人的執著,馨悅歪著頭,鍥而不舍地問道:“比阿念如何呢?”
顓頊裝作想了一想,才說道:“這就好比那庭院中的花,梔子有梔子的,風蘭有風蘭的,無可比較。”
馨悅好似還不滿意,意映笑道:“不管哪種,看來都是很的,反正不會是那幾個人擔心的樣子。”
顓頊對眾人指指案上一碟翠綠的涼拌菜,“這是海里生的菜,十分爽脆,你們嘗嘗。”
隆和篌明白他不愿再談論表妹,都吃了一筷子菜,把話題順勢拐到了高辛和中原食的不同上。馨悅和意映也邊吃邊點評。
璟的手放在膝上,地握了拳頭,一直一言不發。
仲冬之月的第十五日,賓客們云集在五神山的員嶠山,看俊帝領著王姬祭祀天地和祖先,以此見證大王姬重歸高辛王族。
小夭再散漫,也知道人生中有些場合不能散漫,比如說今天的這個。不明白為什麼父王要為搞出這麼盛大的儀式,但知道絕不能讓父王丟臉,就如蓐收反復地嘮叨,你一舉一都是全高辛百姓的面,若有差錯,辱沒的是高辛國。
清晨起來后,小夭先洗漱沐浴,再吃了點東西,然后一邊由宮里的老嫗幫忙梳頭上妝,一邊聽侍者再次重復今日的每一個環節。
中間顓頊跑來看了一眼,安別張,說高辛的禮儀煩瑣到可怕,沒有人真清楚,就算有什麼小差錯,只要足夠鎮定,就不會有人發現。
小夭知道他今日要代表黃帝參加儀式,也有一堆事要做,讓他忙自己的去。
待小夭梳完頭、上完妝,蓐收已經在殿外等著接人了。
侍們拿來了禮服,準備服侍小夭穿。
小夭還喜歡這套新的禮服,因為時間太趕,沒有時間搞華麗繁復的繡花,禮服只好在料和佩飾上下功夫,素白的云紋緞子,配以碧玉環佩,高貴莊重,遠比第一套禮服穿著舒服。
當侍們展開禮服時,幾聲驚呼。小夭回頭看,發現禮服的擺有些裂開,還有好幾團污漬。懂得清洗的侍查看過后,氣急敗壞地說:“這是種在蓬萊的靈草,洗不掉。”
屋子里的人全都面慘白,俊帝子冷淡,很發火,可一旦發怒,就是最痛苦的噩夢。很多侍開始默默哭泣。
小夭嘆氣,這個阿念真是膽大包天。隨便披了一件外袍,對一個還站得穩的侍說:“趕去把蓐收大人進來,看看可有補救的辦法。”
蓐收匆匆進來,都顧不上行禮,直接去看禮服,臉也變了,大吼著問:“誰干的?被我查出來,非誅了全族不可!”
坐在榻上的小夭幽幽地說:“那你得把父王也算上。”
蓐收一口氣堵在口,口罵道:“阿念這個小混賬,想要我們的命啊!”
一屋子的婢再忍不住,不人哭出了聲音。
蓐收指著小夭的鼻子,抖著聲音罵道:“你也別一臉無辜相!阿念肯定不是第一次干這事,如果不是你一直縱容,鬧不到今天!你們兩姊妹鬧,出了事,卻要我們的人頭!”
婢們的哭聲驟然變大,有人倒在地上。
小夭鼻子,苦笑著說:“我說蓐收大人,做戲做個差不多就行了,不就是想讓我配合你的提議嘛!我乖乖配合不就行了!”
蓐收立即平靜了,微笑著向小夭行禮,“補救的辦法的確有一個。王姬應該還記得第一套禮服吧?”
“嗯。”小夭也早就想到了,所以才命人把蓐收了進來。
蓐收狀似無奈地說:“現在只能穿那套了。只是陛下很不喜歡那套禮服,現在再和陛下商議本不可能,只能我們自作主張,萬一陛下怪罪下來……”
“我頂著唄!”小夭笑笑地看著蓐收,狡黠的眼睛好似在說,這不就是你蓐收大人的打算嗎?
蓐收嘿嘿地笑,這段日子為了儀式的事幾乎天天要見這位王姬,相下來,蓐收倒有幾分理解俊帝對的寵。
蓐收行禮告退,“我命人立即去準備。”
屋子的侍聽見還有一套禮服,都驚喜地呆住。小夭拍拍手掌,“好了,都該干嗎就干嗎,放心吧,你們也聽到了我剛才對蓐收大人的承諾,有事我頂著。”
眾人都清醒了,干眼淚,趕開始忙碌。
那日見過第一套禮服的人立即指揮著梳頭和上妝的侍調整發飾和妝容。待這邊收拾好,蓐收也親自帶著人把禮服送了過來,八個婢服侍著小夭穿,束腰時,一個婢一聲令下,兩個婢齊齊用力,小夭痛苦地:“真的要斷了。”
八個巧手侍如花蝴蝶般穿來繞去,終于給小夭穿戴停當。
蓐收在外面催問:“吉辰就要到了,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侍們回道。
小夭僵地走了出去,四個侍屈著膝、弓著腰,在后面托著長長的袍擺。
蓐收不敢再有毫輕慢,躬請小夭上云輦。
兩個機靈的侍先爬上車,在上面攙扶王姬,兩個侍在車下扶著,四人合力,把小夭扶上了云輦。
小夭無心說話,閉著眼睛默默地回憶儀式的過程。
待云輦抵達祭壇,又是好幾個侍扶著小夭下了車,進了云帳,侍們最后一遍檢查小夭的妝容。蓐收走進來,沉聲說道:“王姬,不管有多人看著你,你只要不看他們,他們就不存在。”
小夭掃了他一眼,“我看你比我還張。”
有鳴鐘聲傳來,蓐收對小夭說:“時辰到。”
小夭輕吸了口氣,對自己說:沒什麼,父王就在祭臺頂端等我,和那日試服時沒什麼差別,不過是多走一段臺階。
小夭緩緩走出了云帳,侍們迅速地為整理好袍擺。
整座祭壇用白玉搭建,共有九十九級臺階,下寬上窄,威嚴地佇立在員嶠山頂端,再加上全副鎧甲肅立在祭壇四周的高辛兵,讓人頓生敬慕畏懼。所有賓客都穿著鄭重的禮服,站在觀禮臺上,安靜地看向祭壇。
阿念角噙著笑,幸災樂禍地等著。
顓頊既平靜又期待,這一刻不僅僅是小夭的歸來,還將是他的歸去。
璟有期待,他曾無數次希能看到小六的真容,現在終于要看到,可更多的是張,站在這里,沒在無數來賓中,讓他覺得距離十分遙遠。
此時,紅日高掛,芒萬丈,鐘聲悠揚,一個姍姍走上了祭壇。
烏發堆起云鬢,素白的束腰長,將高挑的材勾勒得玲瓏有致,外罩一件長長的拖地紗袍,紗袍上用紅黑兩的線繡著桃花玄鳥圖,隨著的走,紗袍展開在白玉臺階上,緋紅的桃花從腰部蔓延開來,開得繽紛絢爛,直鋪得玉階上滿是灼灼耀目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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