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風嗚咽。
主仆兩人各睡一頭,皆無睡意。
小蝶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兒親的事后,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了,話鋒一轉,紅著小臉輕聲道:“公子,你……你會房嗎?”
青舟:“……”
他要是說會,而且還知道很多花樣,這小丫頭會不會懷疑他每天在看那些不正經的書?
“房?這有什麼不會的?不就是兩人喝完了杯酒,然后一起躺在床上睡一覺嘛。”
青舟故意逗。
小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臉紅紅的道:“公子果然不會,哪有那麼簡單嘛。親房,可是要生小孩的,哪有隨便躺在床上睡一覺就可以生小孩了嘛。”
青舟挑眉道:“你會?”
小蝶紅紅的臉蛋兒上出了一抹小小的得意和:“嗯,奴婢當然會,孫婆婆教過奴婢呢。”
“哦?”
青舟忍著笑,正要繼續逗幾句時,小蝶卻突然抱住了他的腳,有些滾燙的臉頰在了上面,聲若蚊蠅地道:“公子,奴婢今晚……今晚就教你房,好不好?”
青舟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
著腳上的溫暖和小丫頭的依賴,他不在心頭暗暗嘆了一口氣。
這個時代,丫鬟就是這樣的命運。
花幾兩銀子買回來后,在府中除了做臟活累活以外,還要服侍主子。
甚至陪主子睡覺。
但即便是陪主子睡了,也不一定會鯉躍龍門,改變份。
最后的結局可能還只是一個低賤卑微的小丫鬟,一直到死。
哪怕是被主子收為妾了,份地位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而且隨時還可能會被主子給拋棄。
在這個時代,好友之間贈送小妾早已為了一種風氣。
甚至頗為流行。
所以大多數丫鬟的命運,都坎坷多舛,非常悲慘。
青舟頗為憐惜和心疼這個小丫頭。
畢竟是這里唯一一個真心對他的人。
他哪里忍心傷害。
即便要收,也要等到他安全離開了這里再收,不然只會害了。
“那個……小蝶,我今晚有些累了,早點睡吧。”
青舟婉拒了,腳卻沒敢,怕傷了這小丫頭的心,又怕這小丫頭誤會自己嫌棄。
“哦。”
小蝶聞言,有些小小的失。
不過因為,也沒敢再多說,滾燙的小臉著他的腳,心臟怦怦急跳。
一夜時,悄然而過。
翌日。
等青舟醒來時,小蝶已經在小院里清掃著積雪了。
窗外的大雪終于停歇。
青舟起床穿,出了房間。
小蝶看到他,連忙放下手中掃帚道:“公子,你起來了啦,我去給你打水洗臉。”
鍋里的水還熱著。
立刻去打了一盆過來。
洗臉刷牙后,小蝶端來了早餐。
一碗稀粥,一個饅頭。
青舟吃了早餐后,就回到房間,打開了窗戶,坐在書桌前讀書。
雖然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只能把文字印在腦海,并不能瞬間理解。
這些書籍,只有慢嚼細咽,才能理解徹。
到時候考試時,需要靈活運用,以自己的理解答題,不可能直接把書本上的東西照抄出來。
所以他必須逐字逐句的閱讀理解。
大炎帝國,崇尚武力,但讀書同樣重要。
他如今只是秀才之,一旦考得舉人,份地位就大不相同。
到時候即便是他那位父親,也不敢隨意責罰他。
那位大夫人若是再想加害于他,那就要冒著被殺頭的危險了。
所以那個時候,他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在這種世,有功名在,就等于多了一道護符。
不過,書生太文弱。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如今既然得到了練武功法,所以自然也要試著修煉,強健,防備小人。
或許到時候也可以像家那位大公子一樣,以武晉,又或者像二公子那樣備考龍虎院。
晌午時分。
那位王管家的聲音再次在院外響起:“三公子,老爺和夫人喊你過去一趟。”
事已經敲定了麼?
青舟心頭一,放下書本,出了門。
這一次,并沒有在迎客亭,而是在吃飯的偏廳。
延年正和大夫人王氏坐在桌上吃飯。
二夫人楊氏和幾個丫鬟站在一旁伺候著,滿臉恭敬的神態。
桌上擺著八菜一湯,十分盛。
青舟進了屋,低頭請安,態度恭敬。
大夫人甚至沒有瞥他一眼,面沉如水。
延年依舊在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對于他的請安,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至于喊他吃飯,那是本不可能的事。
倒是二夫人楊氏見他來了,頓時笑靨如花地恭喜道:“青舟,恭喜啊,老爺今早兒已經去秦府跟人家說明白了,人家也同意了,你與秦家小姐的婚期就定在三天后。哎呀,你這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啊,竟然能夠娶到秦家大小姐,人家秦家可是名門族啊,雖然如今衰敗……”
“咳……”
延年咳嗽一聲,放下了筷子。
楊氏連忙閉口。
延年的目,看向了門口恭敬站著的年,頓了頓,正道:“青舟,這幾天準備一下,三天后就去秦府親。等去了秦府,務必要嚴于律己,恪守本分,好好伺候你岳父岳母,好好對你妻子,不要丟我家臉,你可記住?”
三天后?
這麼快嗎?
青舟躬低頭:“孩兒記住了。”
刻薄寡恩,冷虛偽,殘忍無,不當人父,你也配說這話?
這時,大夫人王氏終于抬起頭來看著他,神嚴厲地道:“雖是贅,但你代表的是我家的面。去了秦府以后,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若是傳出你在那里胡作非為,污我家聲譽,即便你已是秦家婿,我們也斷不會饒過你!你可記住?”
青舟目微瞇,躬低頭:“青舟記住了。”
“去吧,王管家會帶你去賬房領些銀子備用,再去訂做幾服,還有其他需要的,都可以跟王管家說。我家既然要讓你贅,自然不會虧待你。”
大夫人淡淡說完,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青舟抬頭看了一眼的眼神,聽到了的心里話:看著這小野種就沒胃口,怎麼不跟他那個賤娘一樣早死早投胎呢,晦氣!
“青舟告退。”
青舟把恨意埋在心底,躬告退。
王管家帶著他去了賬房,支取了一些銀子,又去讓丫鬟給他量了高寬等。
然后又叮囑了一些事。
青舟離開后,并沒有離開回到小院。
見四周無人后,他折轉方向,順著小路,去了昨晚去的那座溫湖。
在拱門前停下。
又四張了一番,方像是散步一般,慢慢走向湖畔。
待走到那幾棵柳樹前時,他定眼看了過去。
地面依舊對著積雪和枯草,看不出什麼明顯的痕跡。
又在湖畔閑逛了一會兒。
確定四周的確沒有人后,他方走了過去,抓著枯草,把土壤地皮扯了起來。
坑里填滿了泥土,那只黑木盒已經不見了。
他沒敢多待,恢復原狀后就離開了。
昨晚遇見的那個下人,不知道是不是府中的人。
如果是府中的人,那本功法籍又是在哪里來的呢?
是自己用,還是給別人?
青舟思考著,回到了小院。
小蝶已經把午飯端來。
但此刻,小丫頭卻坐在門口的火盆前,紅著雙眼,抹著眼淚。
看到他后,那眼淚更是如斷線的珍珠一般,一顆一顆掉落下來,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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