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
斜微醺,晚霞漫天,巨猿峰上被映照了一片火紅。
縹緲仙宗與大炎的第八場比試,正式開始。
縹緲仙宗已連輸五場。
這一場,將會決定他們與大炎的最終勝利。
所以,至關重要!
一襲藍袍的岳樓,已率先走上了戰臺。
這位即便是在三大仙宗之中,也是聲名赫赫的縹緲仙宗峰主,此時站在臺上,背負雙手,面容沉靜,氣如山岳。
臺下那些年輕的修煉者們,即便只是看他一眼,也到一強大的力驟然襲來,讓他們心頭一。
這就是強者的氣勢!
片刻后。
一襲雪白儒袍的白依山,溫潤如玉地從大炎的帳篷中走出,登上了戰臺。
這位相貌俊朗,兩鬢斑白的中年人,氣質儒雅,風度翩翩,看著便令人如沐春風。
賈尋與流云仙子一起,來到了戰臺下,重新布置了更加強大的陣法。
強者之爭,威力巨大。
為了不波及臺下四周的修煉者,自然要換上更加堅固的陣法。
在兩大高手的聯手下,陣法很快布置完畢。
一道金的罩,緩緩凝現而出,范圍更廣,籠罩住了整座戰臺。
這時,臺上的岳樓方拱手開口道:“縹緲仙宗岳樓,主修神魂,歸一中期。”
此話一出,臺下頓時傳來了一陣陣驚呼聲。
“果然已經是歸一境界了!”
“嘖嘖,歸一啊,在我們國家,即便是化神境都不敢想啊,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歸一境界的高手,這一趟,值了!”
這時,白依山也拱手道:“大炎,白依山,主修儒道,大儒之境,也就是神魂歸一初期境界。”
此話一出,臺下再次傳來一聲更高的驚呼聲。
“嘖嘖,大儒啊!沒想到這位白院長竟然也突破了!”
“不是說,天下文氣匱乏,大炎早已無文氣了嗎?他是如何突破了?”
“小小的大炎,果然臥虎藏龍啊。”
岳樓目一凝,淡淡地道:“沒想到白院長,竟然也突破到歸一境界了,恭喜,恭喜。”
臺下的縹緲仙宗眾人,臉微變。
特別是剛剛準備上臺的周遠山,臉上的微微搐著。
他也是歸一初期的境界。
但儒道功法詭異莫測,兩人如果境界相等的話,他還真沒有把握打贏對方。
而這一戰,是他們縹緲仙宗唯一翻盤的機會。
所以,他們必須要贏!
“沒想到這白依山,竟然突破了……幸好,讓岳峰主上去了……”
他臉沉,心頭暗暗慶幸。
有岳峰主在的話,自然是萬無一失了。
到了歸一這種境界,別說一個小境界,就算是同等境界的實力,也會因為誰先晉級誰后晉級,而懸殊很大。
更何況,岳峰主據說已經在沖刺歸一后期的境界了。
這白依山估計是剛突破歸一不久,自然不是對手。
“第八場比試,開始!”
這時,賈尋淡漠的聲音響起。
臺下眾人,皆屏氣凝神看去。
兩個歸一境界的高手對戰,百年難得一見啊!
戰臺上。
兩人目對視,竟然都站在原地沒有。
正在眾人疑時,有人突然發現,兩人的瞳孔中,竟映著兩道虛影,似乎正在激戰。
原來兩人的神魂,早已戰在一起。
只是速度太快,神魂太強,許多人本就沒有來得及發現。
“轟!”
這時,一道巨大的氣浪突然在兩人的中間炸開,如浪一般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兩人突然子一震,渙散的瞳孔恢復了神采。
岳樓站在原地未。
而白依山則突然子一晃,向后退去,急退了數十步的距離,方站穩,臉上忽地涌上了兩抹。
顯然,他吃了虧。
岳樓手中芒一閃,出現了一柄三尺長的金彎刀。
只見輕描淡寫,輕輕一斬,一巨大的金半月刀芒,飛而出。
眾人還未看清,竟已經到了白依山的面前。
白依山的前,突然浮現出了一張畫卷,那畫卷瞬間展開,從里面飛出了一道白。
“錚——”
一道金屬擊的嗡鳴聲響起。
岳樓的半月刀芒,被格擋了下去,化為點點芒,消失不見。
白依山的前,畫卷消失,手中則多了一柄白寶劍。
劍之上,一枚枚金的字,浮現而出,宛若一顆顆金的符文,閃爍不止。
兩人并無任何流,影一閃,已經站在了一起。
而兩人手中的刀與劍,也在這剎那之間,快速絕倫地戰了數百招。
臺下大多數修煉者,都沒有看清楚兩人的招數。
甚至,連兩人的影子都已經分不清了,完全看不清誰是誰。
太快了!
若不是那陣陣氣浪,如水般向著四周的陣法罩沖擊,有些修煉者甚至不知道臺上的兩人正在激戰。
“錚——”
又一聲震耳聾的嗡鳴聲響起。
兩人的影忽地分開。
白依山倒飛而出,撞在了最后面的陣法罩上,方落在了地上。
而他手中的寶劍,則“咔”地一聲,寸寸斷裂。
隨即,化作一枚枚金的文字,芒一黯,皆碎而開,消失不見。
這時,臺下的眾人方看清楚狀況。
“果然,那位白院長不是岳樓的對手,文字化實凝聚的寶劍,都已經被打斷了……”
岳樓并未停頓,依舊沒有說一句話,手中彎刀輕輕一揚,只輕描淡寫地揮斬了一下,竟“轟”地一聲,飛出了數百道甚至數千道的金刀芒,麻麻,向著白依山疾而去!
白依山雙眸一凝,一道白突然在周凝現而出,籠罩住了自己的全。
隨即,他的里開始低聲唱。
此時眾人方驚奇地發現,他每一下,就有一枚金字從里吐出,懸浮在了他的前。
“轟!”
這時,岳樓揮斬出的麻麻的刀芒,已經疾而來,兇猛地劈斬在了他的周白罩上。
如驟雨打芭蕉,連綿不絕!
很快,白罩發出了哀鳴聲,開始破碎而開。
而此時。
白依山前那些金的字,忽地凝聚了一金的烈日,隨即“嘩”地一聲,突然芒萬丈,瞬間把飛來的那些麻麻的彎月刀芒,消融一空!
“烈日晴空……”
岳樓握著彎刀,神淡淡地開口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在用這首上古儒道流傳下來的詩招。看來,儒道果然已經瀕臨絕境,再也不會出現新的功法招數了……可惜,可惜……”
說完,他手中的彎刀,突然“唰”地一聲變大!
刀芒綻放,吞吐十丈!
“嗤——”
一聲劃破空氣的尖嘯聲響起。
巨大的彎月刀芒,瞬間對著白依山劈斬而下!
白依山前的金烈日,“嗡”地一聲,芒,旋轉著迎接而上!
“轟!”
一聲巨響!
整座戰臺,整座巨猿峰,似乎都猛然一震!
籠罩著戰臺的陣法護罩,也突然嗡鳴一聲,閃爍不止,似乎快要阻攔不住這道恐怖的炸力量。
臺下眾人修煉者,臉一變,慌忙后退。
但九天瑤臺與蓬萊仙島一起布置的陣法,依舊堅不可摧。
恐怖的力量與氣浪,被罩阻攔了回去,在站臺上來回奔騰了許久,方漸漸消散。
彎月刀芒消失。
那金烈日也被斬的碎。
岳樓站在原地,握著彎刀,袍獵獵,紋不。
而白依山則已經退出了很遠,背后已經靠在了最后面的罩上,上儒袍破裂,角溢出了鮮。
那些金的文字,已經全部化為了烏有。
岳樓握著刀,抬起腳步,一步一步向著他走去,刀尖上出現了一道金的漩渦,凝聚的能量越來越快,越來越多。
“儒道早已崩塌,這些功法也該化作歷史的塵埃,隨之而去。而你白依山,堅守的道,早已沒有了路。一如現在的你,風燭殘年,早該熄滅……”
“嗡——”
他抬起了手中的彎刀,整個人沐浴在金的刀芒下,宛若天神下凡,隨手一揮,毀天滅地!
巨大的金刀芒,瞬間把白依山淹沒在了里面。
刀氣化作的風暴狂笑著,旋轉著,張牙舞爪著,在站臺上瘋狂地絞殺著!
如一只暴戾嗜殺,已然發狂的兇!
臺下的修煉者們,已經看不到了那道溫文儒雅的文士影。
大炎眾人,握了拳頭。
但這時,刀芒風暴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白。
隨即,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舉頭西北浮云,倚天萬里須長劍。人言此地,夜深長見,斗牛焰……”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一枚枚金的字,突然在肆的刀芒中亮起。
那道穿雪白儒袍的影,也忽地約可見。
“我覺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待燃犀下看,憑欄卻怕,風雷怒,魚龍慘……”
“轟!”
當這句話念完,一道可怕的氣息,突然從刀芒中升起!
那道穿雪白儒袍的影,周環繞著金的字,猶如閑庭散步般,一步一步地從刀芒的風暴中走出。
四周咆哮著的刀芒,瘋狂地撲向他,卻又被一越來越強大的氣息,生生劈開。
白依山從刀芒中走出,長發飛揚,儒袍獵獵,雙眸神采奕奕。
他直接一步一步,走向了岳樓,里繼續念道:“峽束蒼江對起,過危樓,飛還斂……千古興亡,百年悲笑,一時登覽……”
“轟!”
當整首詞全部念完后,他整個人突然化作一道金芒,宛若一柄出竅的利劍,綻放著刺眼的劍芒,向前劈斬而去!
空氣中突然響起了刺耳的尖嘯聲。
甚至有燒焦的氣味飄出。
岳樓瞳孔一,雙手握著刀柄,猛然斬出。
一聲巨響!
劍芒與刀芒撞在了一起。
兩人的影瞬間便淹沒在了刺眼的芒,與狂嘯的風暴之中。
片刻后。
芒與風暴,漸漸消退。
兩人的影,再次出現。
白依山站在那里,周環繞著金的字,長發飛揚,目如炬,角再次溢出了一鮮。
而岳樓,則后退了幾步,手中的金彎刀,竟然斷了兩截。
看到這一幕,臺下眾人,皆心頭震撼。
儒道功法,果然神奇莫測!
僅僅一首詩詞,便有如此大的威力,竟然把岳樓的寶刀給震斷了!
“好!很好!”
岳樓臉上的淡然之,變饒有興趣的表,手中芒一閃,那柄斷刀忽地化為了末。
“既然你有了新的技能,那老夫也就不再藏私了。”
說完,他的周突然紅芒一閃,凝現出了一道紅的罩,隨即,整個子上突然附上了一層鱗甲。
他的子仿佛也突然拔高,兩只拳頭突然變的碩大如錘!
整個人的氣勢,仿佛突然一下子暴漲了多倍!
“甲麒麟變!”
臺下蓬萊仙島的一名長老,忽地臉一變,驚呼出口。
九天瑤臺的幾人,也都神一。
“傳聞這甲麒麟變,是道人的不傳絕技,修魂者施展后,甚至可以達到同等級煉者的氣與實力,怎麼到了他的手中?”
“據說那位道人早已飛升,估計是被他尋到了府,獲得了機緣……”
臺下眾人正在議論著時,岳樓渾的氣息,已經漲到了最高。
他突然化作一道紅影,到了白依山的面前。
一只碩大的紅的拳頭,“轟”地一聲,砸在了白依山前的金字上!
僅僅一拳!
白依山竟直接被砸的子一震,向后去。
“轟!”
第二拳,第三拳!
碩大的紅拳頭,頓時如狂風暴雨般向著白依山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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