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上藥,再綁紗布……
一連串做下來,陸晚雖然生疏,但到底沒有出大的差錯。
“好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按時換藥,應該無礙的。”
陸晚抹了把額頭上汗,又讓蘭草將荷包拿出來。
蘭草驚愕的看著陸晚做完這一切,下都快掉了,那里還聽到陸晚讓拿東西?
天天跟在小姐,竟不知道何時會這些?
見傻傻的呆愣住,陸晚知道心里有很多疑問,但眼下不是跟解釋的時候,只得再催一遍。
“哦,好的,荷包……”
蘭草忙慌慌的將荷包掏出來給陸晚,陸晚將里面的銀兩都給這對母子,對那個母親道:“先找個地方安頓好孩子,以后的事,再慢慢做打算。”
那婦人對著陸晚千恩萬謝,的家塌了,東西都沒了,正愁要流落街頭,沒想到竟讓到了一個活菩薩。
“恩人,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來日我們娘倆定要報答你的……”
陸晚眸落在那個跟弟弟很像的小男孩上,心里發酸。
算算時間,弟弟阿晞如今只有七八歲,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若是他在外面遇到難,會不會有人像一樣,愿意幫他一把?
“不用了,你好好照顧孩子吧。”
陸晚起準備離開,可抬頭間,神怔了怔。
的面前,不知何時排起了長龍,那些傷的百姓,自發的排好隊等在那里,都眼的著。
陸晚不由犯難了。
是不會醫的,所會的只是這個簡單的外傷包扎,不然也不會當日吳濟摔斷,也莫奈何。
蘭草看著前面排隊的人們,也犯了難:“小姐,天不早了,老夫人還等著你回去復命呢……”
“你去馬車里將我的襻膊拿來,另外告訴車夫一聲,讓他回府給我們報個信。”
蘭草見神堅決,再看看到都是傷的百姓,只得依言跑回馬車拿東西去了。
“實不相瞞,我是不會醫,只會簡單的包扎,若只是需要包扎傷口了,就留在這邊。如若傷勢嚴重,就請去其他大夫那里,免得耽誤了。”
陸晚站在隊伍面前,對大家大聲道。
排隊的人們,聽了的話,漸漸分離出一部分人,去了大夫那邊。
蘭草拿來襻膊替陸晚摟好袖,又替從別的大夫那里拿來更多的紗布和止散,陸晚就又開始忙活起來……
李翊從塌方走出來,滿的灰塵,神也格外的凝重。
長亭見他眼睛向被人群包圍的陸晚,忍不住上前低聲道:“殿下,陸姑娘說了,不會醫,只是會簡單的包扎,倒也算不上欺瞞大家……”
李翊撇開臉不去看,可眼前卻不由自主的浮現那日船上,威脅自己,不肯替自己拔毒鏢的形容來。
難怪那麼鎮定,尋常閨閣姑娘,見到那樣的傷口和腥,只怕早就嚇得暈倒過去,倒是清醒得很,還能同自己討價還價。
明明會包扎,可那日卻連都不肯替自己止一下,扔了毒鏢就走。
在眼里,原來自己連這些素昧平生的路人都不如……
李翊心煩悶至極,喝道:“太醫院的人怎麼還沒到?難道要本王親自拿轎子去抬嗎?”
后的員,見他怒,嚇得連忙派人去催。
陸承裕灰頭土臉的從里面走出來,見到人群里忙碌的影,怔了怔,不覺了把眼睛。
沒看錯,確實是陸晚。
“阿晚,你……”
見練的纏著紗布,陸承裕張得塞得下一個蛋。
陸晚回頭朝他無奈一笑:“剛好路過這里,就想著能不能幫幫忙,所以……”
陸承裕接過隨從的水壺灌了口水:“你這包扎是從哪里學的?痷堂師傅那里麼?”
陸晚順勢點了點頭,陸承裕忍不住對了個大拇指:“好樣的!”
接著,他對周圍的百姓安道:“大家別慌,翊王殿下已調派太醫院的人來幫忙,太醫們馬上就會來了,大家稍安勿躁。”
李翊來了麼?
陸晚不自主的朝后看去,果然看到一赭石錦袍的男人,正冷著臉在不遠安排各種事。
他臉還不錯,只是瘦了些,大抵病都好。
見他作勢要回頭,陸晚連忙轉過頭去,繼續忙起來……
此次倒塌甚是嚴重,各個部門的員都被驚,李睿領著戶部員也趕到了。
檀木華蓋的馬車停在路邊,李睿捂住口鼻下車,眸朝前方平平一掃,卻是一眼就看到人群里忙碌的人。
只因一鈦白羅,雖沾了些污泥漬,但裊裊婷婷的影,還有出眾的容貌,足以讓在人群里,讓人一眼捕捉到。
看著沉穩練的幫傷民們包扎傷口,李睿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木頭小庶嗎?
“殿下,翊王殿下說,要戶部即刻調派賑銀,安排這些災民住宿飯食……”
李睿臉微沉,翊王不是病了麼?竟也在?
不自覺的,他眸微冷的再次看向陸晚,腦海里想起方才徐志跟他稟告的事來。
徐志得到消息,那對母被翊王藏在常華寺后山,他連夜帶人去后山找人,卻撲了個空。
可在那里,徐志無意間得到了一個消息。
翊王曾陪那對母逛過集市,還在集市上遇到了陸晚。
李睿眸深沉——那遠偏遠的一個小集市,他們倆個都能遇上,到底是無意,還是相約好的?
思忖間,他抬朝陸晚走去,剛一走近,就聽到百姓一個個對贊不絕口,紛紛在打聽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另一邊,李翊聽到稟告,說睿王來,連忙趕來與他相商,這些搶救后無家可歸的百姓的安置事宜。
李睿看見他走過來,上前一把摟住了陸晚的腰,手上不聲的替解下襻膊,袖放下,將半的雙臂給遮起來。
陸晚渾一,勉強笑道:“殿下來了。”
李睿看著越走越近的李翊,伏在耳邊低低一笑:“又忘記我的話了?嗯?”
陸晚也看到了李翊,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口像了一塊大石,不過氣來。
全冰涼,低聲喚道:“表哥……”
李翊剛走近,就看到靠在李睿懷里,的喚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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