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用轎抬著陸晚,小心的往宮外走。
蘭草挨著陸晚,替扶著,生怕不小心會磕到傷口。
“姑娘,方才蘭貴妃接你去尚梨宮,你為何不去啊?”
陸晚道:“娘娘一片盛,可我還是想回自己家里去,畢竟自在一些。”
實則是,知道榮妃與蘭貴妃素來不和,上次在花園里,榮妃已對與蘭貴妃走近很不滿,沒必要再火上澆油,畢竟名義上,是未來的婆母,現在還不能得罪。
雖然也不喜歡陸家,但從宮里出來這一刻,陸晚還是開心的——以后,若非必要,這座曾經囚了五年之久的牢籠,再也不想踏足……
陸晚這一次終究是傷了元氣,心里一放松,再加上轎輕輕的晃,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途中覺轎子停頓了一下,但接著又繼續平穩的往前走去……
陸家早已接到陸家要回家的消息,陸承裕帶著下人,準備了鋪著厚厚褥子的馬車等在了宮門口,見陸晚一行出來,連忙歡喜迎上去,小心扶了從轎子里出來。
“翊王殿下,你是特意送阿晚出宮嗎?”
陸承裕朝著陸晚后笑著打招呼,陸晚一怔,緩緩回頭看去,才發現李翊竟也在。
蘭草見一臉怔愣,連忙附到耳邊輕聲道:“殿下從花園那里就一直跟在姑娘的轎后面,先前小姐在轎子里睡著,所以不知道……”
陸晚這才明白過來,方才那停頓一下,敢是遇到他了。
李翊目極快的從臉上劃過,對陸承裕道:“不過出宮同路,的轎剛好擋在前面……”
擋了他的路,他才不得已同一路出來的。
陸承裕見自己會錯了意,頗是尷尬的對他打著揖道:“是我冒失了。”
陸晚也曲朝他行了個禮,“不小心擋了殿下的路,實在抱歉。”
這一蹲下去,免不得又扯了傷口,輕蹙眉頭,李翊冷冷一擺手,“無礙,你們快回家去。”
陸晚上也有傷,要踩著車梯上馬車自是不能的,陸承裕朝開雙臂:“來,哥哥抱上你去。”
看著陸承裕朝展開的雙臂,陸晚心里驟然一震,眼眶不覺紅了。
上一世陸家對的出賣和傷害歷歷在目,所以這一世一直與陸家人保持著距離。
陸承裕對的這份溫,卻讓一時間措手不及,不知道要如何回應?
掩下心頭的心酸,激的看著陸承裕,笑道:“哥哥,我自己慢慢上去就行。”
陸承裕以為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臉皮薄不好意思,所以也不勉強,只關切問:“你能行嗎?我扶著你……”
陸晚攙著他的手,借著他手上的力,慢慢的抬,嘗試的往車梯上邁……
后,李翊負手站著,眸落在子弱的板上,看到幾次嘗試抬都抬不上去,后的雙手不由握,心里對陸承裕越發不滿起來。
他這個婆婆媽媽的子,他真要替他好好改一改了……
正在此時,宮門里又走出一人來,卻是李睿。
李睿一聽到陸晚出宮了,就急忙追了出來。
他倒是很想留著陸晚繼續住在宮里,因為這段日子,他代理朝政,沒時間出宮,留在這里,他還能時常看著。
既然知道陸晚是他就大業的貴人,他一定要抓牢了。
“阿晚……”
遠遠看到陸晚正要上馬車,他連忙出聲喚住。
陸晚聽到他的聲音,嚇得全一哆嗦,想也沒想立刻對陸承裕道:“哥哥,我站不住了,你快抱我進馬車去……”
說罷,子作勢往陸承裕上倒去,嚇得陸承裕連忙手接住,都沒時間回頭去向李睿打招呼。
李睿急忙往馬車去,前路卻突然被人擋住。
“皇兄,我正要去書房尋你,同你商討淮賑災一事……”
李翊難得恭敬的同他道。
李睿冷冷掃了他一眼:“此事后談。”
“賑災一事,刻不容緩,皇兄遲遲不定下巡欽差大臣,賑災一事就無法進行。百姓多等一天,就多一天的危急……”
他說得頭頭是道,且振振有詞,李睿勾冷冷一笑:“李翊,你管得也太管了吧,父皇只讓你掌管三司與北郊大營,賑災卻是戶部與工部的事,與你何干?”
李翊眼角余看到陸承裕終于將陸晚抱進馬車里去了,于是閑閑一笑,道:“皇兄教訓的是,是我逾越了。”
那邊,陸晚一進車坐好,就對陸承裕道:“哥哥,兩位殿下為朝事爭執,我們陸家不便攪進其中,趕走吧。”
陸承裕也聽到兩人在談淮賑災一事,知道這幾日朝堂上為了此事,爭論不休,他也不想攪進這淌渾水里,所以出了馬車后,對兩人遙遙抱拳說了句告辭,就讓車夫駕車,帶著陸晚飛快逃離是非現場……
一路順利回到鎮國公府,還是陸承裕抱著陸晚下的馬車。
而陸家門口還有數十級階梯,陸承裕干脆一口氣將從馬車里抱進門,等放下時,已累得氣吁吁。
“哥哥,不好意思,累著你了……”陸晚愧疚道。
“是他力太差了。”一道悉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帶著嘲諷。
陸承裕著氣回頭,卻是李翊。
“殿下,你怎麼來了?”
李翊負手邁上臺階來,睥了眼累狗一樣的陸承裕,嫌棄道:“陸承裕,你好歹是個刑部侍郎,你平日拿什麼抓賊?”
陸承裕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心虛道:“實在是這幾日天天忙著追刺客沒休息好,殿下見諒!”
李翊:“明日開始,讓長亭帶你去北郊大營鍛煉一番。”
陸承裕一聽,整個人都不好。
北郊大營是什麼地方,那是李翊的魔鬼營。
他不自主朝陸晚求救,陸晚想了想,下聲音對李翊求道:“殿下饒了我哥哥吧,他子骨弱,那里能跟殿下比?”
話一出口,陸晚才覺察此話太過曖昧,臉上倏地紅了。
所幸陸承裕一直擔心著被帶去軍訓的事,沒發現的異樣。
可臉上的神卻沒逃過李翊的眼睛。
他握在背后的雙手,不覺又難的來回捻了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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