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打開包裹一看,里面是一套月白常服,外加一頂天青幕籬,非常普通的樣式。
李翊將臉撇向一邊,陸晚紅著臉,手忙腳的將裳穿好。
馬車一路向前,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終于停下,陸晚掀起車簾一看,眼前燈火通明,五彩斑斕,他竟是帶來到了花市上。
李翊下了馬車,站在馬車邊等,陸晚卻遲疑著不敢下去。
彼時,雖然夜已深,花市上人流散去,往來不過寥寥數人,但這樣通明的燈火下,要與他結伴同行,陸晚心里很不安。
李翊看出的擔憂,冷冷開口:“下來!”
陸晚抗拒的看著他:“殿下……”
“你先前答應過我,去那里都行,所以今晚你都得聽我的。”
他的話,不由又讓想起當時說這句話的形來,臉上又又紅,只得戴好幕籬,跟在他后面下了車。
李翊負手邁步往前走去,陸晚很快就被路兩旁邊的花燈攤子吸引住了。
活了兩世,這卻是第一次逛花市。
才第一個攤子,就停了下來,舍不得走了。
那攤主正要收攤,見又來了生意,連忙將剩下的花燈拿出來。
李翊掃了一眼,全是賣剩下的一些次貨。
可陸晚卻很喜歡,一直在那里挑挑選選,個個都不釋手。
李翊抬往走前。
陸晚想買,可看了眼李翊,只得悻悻放下,跟上去。
那賣花燈的大娘是個人,看出陸晚想買,卻要看李翊的眼,連忙上前對李翊笑道:“這位相公老爺,給你家娘子買一個花燈吧,我便宜點賣……”
陸晚慌忙道:“大娘誤會了,我不……”
“喜歡就買一個吧。”
李翊扔下一塊碎銀,睇了一眼陸晚,示意拿一個。
那大娘拿著銀子笑開了花:“娘子隨便拿吧,全拿去都行。”
這半塊銀子將攤子上的花燈全拿去都是賺得了的。
陸晚正要多拿兩個,李翊道:“就一個!”
拿人手短,陸晚只得乖乖拿了一盞花燈。
兩人繼續往前走。
沿途不但有賣花燈的,還有賣各種果子小零的,李翊每一樣都買了一點,讓陸晚拿著。
這些陸晚倒不想買,可他又偏要給買,還去酒鋪買了一壺梨花釀。
兩人最后來到了花市中心最大的花燈鋪子門口。
陸晚看到那里的花燈,這才知道前面看到的那些花燈,真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里的花燈,一個個造型別致,花樣,有些上面甚至還鑲金嵌玉,流溢彩,襯得手里的那只紙糊的花燈,就像塊抹布。
“收起你的下,別把我的臉都丟了。”
瞧著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李翊嗤了一句,抬步走了進去。
陸晚臉上一惱,干脆不跟他進去了。
那店里的掌柜見李翊來了,點頭哈腰的迎上來,涎笑道:“公子先前看中的那盞燈,小的一直幫你留著呢,之前有幾位公子想買,小的都沒賣的,一直等公子您來……”
李翊掏出銀票:“買了。”
那掌柜歡天喜地的讓人去取燈來,然后又取來筆墨,對李翊道:“這樣的蓮花燈祈福最靈驗了,公子想求什麼,寫上就了。”
李翊朝外看了一眼,“給寫。”
那掌柜隨著他的目看向外面,看到了一個戴著幕籬的姑娘獨自等著外面,心里明白過來,連忙差伙計去請陸晚進來。
陸晚進得店來,那掌柜親自捧了那盞流溢彩的蓮花燈給看。
“姑娘,公子送你的這盞蓮花燈,是本店的鎮店之寶,你可別看它小小的一盞,可是耗費了師傅半年的心,您瞧上面的蓮葉片兒,全是蠶雪絹制的,里面的燈芯花蕊,每一顆都是真正寶石鑲嵌,里面的琉璃燈,遇水不滅。最的,是它祈福最靈驗,姑娘想求什麼,都能如愿以償。”
說罷,將紙鋪好,把筆遞給。
陸晚側首朝李翊看去,他坐在那里喝茶,見看過來,淡淡道:“本是買給樂潼的,病了不能出來,就給你了。”
陸晚坐著沒。
那掌柜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生怕他們退貨不要,連忙將筆蘸了墨,涎笑道:“姑娘想求什麼,小的替您代筆。”
陸晚看出掌柜的為難,不覺啞然失笑。
同他置什麼氣,在他眼里,本就是這樣一個隨喚隨到,可以隨意賤踏的玩,別人不要的東西,再扔給,也是他的恩賞。
接過掌柜手里的筆,笑道:“多謝,我自己來。”
提筆寫好后,掌柜替放進花燈里,恭敬送兩人出門。
陸晚一下子就沒了興致,可李翊還在往前走,不得不跟著。
兩人離開花市,四周的燈火漸漸暗下去,陸晚手里的花燈倒正好可以照明。
李翊領著來到一個渡口,河面漂浮著大大小小、明明滅滅的花燈,而長亭竟然守在那里。
見他們來了,長亭連忙上前接過陸晚手里的東西,對笑道:“姑娘在這里放花燈吧。”
陸晚來到水邊,將兩盞花燈都放進了水里,水波一,花燈就隨著水流飄離了岸邊。
看時辰,應該是子時末了,已經很晚了。
陸晚以為放完花燈就可以回去了,可長亭卻將方才買來的東西送到岸邊泊著那艘烏蓬船上,對李翊道:“殿下,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四周也派人戒備著,殿下放心……”
陸晚不明所已的看向李翊,他已上船去,對手:“上來。”
他已說過,今晚一切都要聽他的,陸晚心里再不安,也只得著頭皮上。
朝他出手的瞬間,就著水面明明滅滅的燈火,清晰看到了他眼眸里跳躍的火。
陸晚心里一,本能的要回手,可男人那里容得退,早已一把拉住的手,拽著的腰,將抱到了船上。
男人手指滾燙,上更是熱得像個火球。
不等回神,烏蓬船已離開岸邊,朝著河中間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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