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心里含恨,面上苦笑道:“睿王對孫有幾分真心,祖母比我更清楚……”
鼓起勇氣道:“若是可以,我請求祖母替我做一回主,去求皇上,解了孫與他的婚約。”
說到最后,不覺掉下淚來,淚目切切的看著祖母。
祖母貴為大晉朝的大長公主,若肯替出頭,趁著此番在明粹宮辱,相信皇上會聽進祖母的諫言,重新考慮與李睿的婚事。
而今日之所以敢在祖母面前開這個口,卻是希祖母,看在今日替在榮貴妃那里下這些辱后,對還能有一憐憫之心,出面替撐一次腰。
大長公主沉片刻,嘆息道:“就算祖母想為你出頭,但此事也不能之過急,一切要等翊王功主東宮再說。”
“到時,有了太子撐腰,咱們陸家就不怕得罪睿王了。”
說到底,大長公主還是做著兩手的準備,太子一位沒有徹底塵埃落定之前,睿王這邊還不能完全放手,這也是今日讓陸晚進宮給榮貴妃當出氣筒的原因。
陸晚心口一片冰涼,不止是因為祖母對的涼薄,更重要的是,知道最后的東宮之位,不會是李翊的……
心灰意冷之下,也不想再在上院呆下去,正準備起告辭,陸佑寧從宮里回來了。
一見到陸佑寧,大長公主方才還凝重不愉的臉上,瞬間恢復了笑。
早已聽聞了翊王親自到宮門口迎接陸佑寧的事,心里實在是替嫡孫高興,拉著的手,不住的問今日在尚梨宮的事。
陸佑寧今日進宮開心的,蘭貴妃對很好,陛下下朝后也去了尚梨宮,翊王也在,一家子人倒也其樂融融。
說得越起勁,襯得一同進宮的陸晚越落寞。
相比陸佑寧到的禮待,今日進宮,不但被晾曬被訓罵,連口水都沒喝上。
陸佑寧回了話后,回頭見到坐在下首的陸晚,一眼就看到額頭上的傷口上。
“聽說榮貴妃今日故意不見你,讓你在殿外曬著,怎麼額頭也傷了?”
陸晚沒心講太多,隨口回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陸佑寧不屑道:“不止我知道,整個后宮的人都知道,你被榮貴妃晾在外面曬了大半日。”
陸晚自嘲一笑,榮貴妃要折辱,自是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出丑。
全疲力盡,站起朝大長公主行禮:“祖母,我先回去了……”
大長公主也不想看到蔫噠噠的呆在自己面前,看得心里也不舒服,連忙擺手讓下去。
臨行前,陸晚對大長公主道:“祖母,我額頭上有傷,八月十五的宮宴,我就不去了。”
按例,每年八月十五宮里都會舉行宮宴,以還是未來睿王妃的份,也會在名單之列的。
此番在宮里被榮貴妃一番辱,早已失了面,大長公主也不想帶出席,于是,點頭答應了。
余下的日子,陸晚那里也沒去,連去上院請安都免了,只安靜的呆在青竹院里,偶爾會去陸承裕的書房坐坐……
而自那晚過后,李翊也再沒有來找過,陸晚想,大抵這一次他終是說到做到了……
這一日,知道陸承裕休浴,照常去書房找他,卻看到他邊的長隨余慶急得在屋里團團轉。
一打聽才知道,陸承裕為了即將到來的秋狩臨時抱佛腳,一大早就去北郊大營練騎去了,誰知他一時急,為了馴服剛買來的一匹新馬,強行爬上馬背,最后被那馬帶著沖出校場,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余慶一面派人去找,一面急忙跑回府里稟告。
可今日實在不巧,陸繼中陪著葉紅萸母出城上香去了,大長公主攜了葉氏與陸佑寧去宮里給蘭貴妃送中秋節禮,家里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
陸晚一聽就知道出事了,想也沒想,當即讓蘭草去上院和葉氏院子里留了話,讓余慶招集家里的護院,急忙往出事點趕去。
余慶給準備了馬車,陸晚卻讓他給也牽來一匹馬。
看著不知何時已換好的一騎馬裝,余慶怔住了:“二姑娘,你……你會騎馬?”
“會一點……時間來不及了,北郊那里晚上會有豺狼,我們一定要趕在天黑之前找到哥哥。”
陸晚來不及和他解釋太多,帶好面紗,一個漂亮的翻,已是上馬背,揚鞭朝著城外奔去……
出城的這一路上,陸晚騎馬的姿不引起了路人的圍觀。
上京/城那群以吳世子為首的紈绔,恰好三五結隊,趴在醉香樓倚欄上逗趣路過的小娘子,突然聽到街那頭傳來噠噠的馬啼聲,眾人聞聲看去,卻見一個著茜騎馬裝的,駕著一匹棗紅馬,越過人群,朝著這邊飛駛而來。
雖然青紗蒙面,看不清面容,可在外面那雙眸子,卻澹澹如星。
姿也是曼妙之極。
還在騎在馬背上那子颯勁,只是一眼,吳世子口就麻了大片。
想也沒想,他竟翻出倚欄,攔在了陸晚的馬前。
“姑娘,你是哪家府上的?什麼……啊……”
話未說完,陸晚揚鞭在他上,著他往路邊跳,讓出道來。
陸晚駕馬徑直越過去,一騎絕塵……
吳世子何時過這樣的氣,正要帶人追上去,卻見后面又騎來一隊人馬,他認出最前面的人是鎮國公府陸世子邊的長隨余慶,想開口住他,可余慶急著追上陸晚,也是速度飛快的越過他去。
“這……什麼況?”
一群紈绔都有些不著頭腦,吳世子卻回味著馬背上的姿,半天回不過神來……
出了城,陸晚加快速度往北郊大營趕去。
剛到營地門口,就遇到了正帶兵出營的李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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