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轉就走,長亭追上去驚訝道:“殿下不進去看看陸姑娘嗎?”
這麼難得的機會,殿下竟然不去見陸姑娘?
李翊冷冷道:“有什麼好看的。”
長亭知道上回兩人鬧翻的事,可今日在山上,兩人不是已經和好了嗎?
長亭不由勸道:“殿下,其實陸姑娘上次提到讓夫人離開上京,也是為了夫人好,畢竟們留在上京確實不安全,也會影響到殿下……”
李翊如何不懂的意思,可他氣的并不是讓鄧氏離京的事,也不是不肯出面請沈植替樂潼看病的事。
其實,他自己到底在氣什麼,他也不太明白。
他只是覺得,在面對鄧氏時,在聽到鄧氏說起與他之間的事時,不能那麼淡定從容,好像與一點關系都沒有,一點都不生氣。
可非但不生氣,還一直安著鄧氏,告訴鄧氏,他一定會對負責……
那次在屋外聽到勸鄧氏的那些話,他心里說不出是何滋味,只覺氣悶不暢。
他以為就是這樣一個冷無心的人,可后面看到對沈植的維護,他才明白,的無心絕只是對他……
李翊越想,心中越發憋悶,自那晚與不歡而散后,他口就一直堆積著一悶氣,積久不散,甚是難。
而今晚又看到兩人竊竊私語的親樣子,他再無心去見……
沈植走后,陸晚一個人怔怔呆了許久,也沒有胃口繼續吃飯。
想起上次在明粹宮李睿的眼神樣子,陸晚莫名覺得,他較之先前,似乎有些不同了。
之前不過聽到提了一句,陸家有意將嫡陸佑寧許配給李翊,他就急得坐不住,一面開始勾搭起陸佑寧,從而破壞與李翊的婚事,一面找借口推延與自己的下聘日子,已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可如今,李翊與陸佑寧的婚事已確定下來,而朝中關于立李翊為太子的呼聲也越來越高,他反而沉靜下來,完全不像之前那麼急。
以他對太子之位勢在必得的決心,他如今的舉止,實屬反常。
除非他有勝券在握的底氣。
陸晚驀然想起那日在紫蕪宮,聽到他與沈鳶提起的那個‘先生’。
聽他話里的意思,他之所以后面又改變主意要娶自己,似乎是那位先生的緣故。
而聽他的語氣,他似乎非常聽那個先生的話。
陸晚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細細回想前世李睿邊的幾個謀士來。
徐志是知道的,一直跟在李睿邊,但李睿對他并沒有到言聽必從的地步。
還有一個卻是李睿當上太子后,很得李睿依仗看重的謀士焦謙。
但此時此人還沒有出現。
所以還會有誰?
思忖間,長亭走了進來,告訴,陸承裕上的傷都置好了,沒什麼大礙,已服下藥睡下了。
說完,長亭看著,言又止,但終是沒有說什麼,轉走。
陸晚卻住他:“殿下現在在干什麼,得空嗎?”
長亭眸一亮,迭聲道:“得空的,殿下現在什麼事都沒有……”
正生著悶氣等人哄呢。
陸晚遲疑了一下,站起道:“那麻煩你替我通傳一聲,我有事要與殿下說。”
長亭一把掀開簾子:“不用通傳了,陸姑娘直接跟我過去就行。”
事到如今,陸晚也顧不得什麼,跟著長亭往李翊的營帳去了。
這個營帳之前送還他扳指的時候來過,長亭送到門口,替打起簾子,提著嗓子道:“陸姑娘,殿下正在里面,你進去吧。”
營帳里,李翊坐在燈下下棋,聽到長亭的話,手里作一頓,下一刻手中作繼續,看也不看向門口一眼。
陸晚上前來到他面前,徑直開口道:“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李翊頭也不抬,冷冷道:“本王說過,我并不是濟世的菩薩。”
陸晚不理會他的冷漠,繼續道:“我知道殿下一直派人監視著睿王的行蹤,想求殿下幫我查一個人……”
李翊扔下棋子看向,冷笑道:“本王為何要幫你?”
陸晚對上他冷漠的目,心發,面上卻毫不示弱道:“當初殿下與我約定好,你助我擺李睿與陸家,我將子舍與你半年,所以按著約定,殿下應該幫我……”
看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李翊不覺笑了,眸沉沉盯著,嘲諷笑道:“你的意思,我們之間的約定還做數?”
言下之意,兩人之間的約定早已不做數了。
陸晚臉發白,握在袖中的雙手,止不住的發抖。
這個男人,翻墻來找時,約定就在,如今遇到需要他相助時,就翻臉不認人了。
可此事對至關重要,直覺,李睿里的那位‘先生’才是擺李睿的關鍵。
所以一定要將他找出來。
陸晚屈膝在他面前跪下:“求殿下幫我最后一次,只要替我尋出這個人,我以后都不再麻煩殿下……”
李翊形容一怔,卻是第一次在臉上看到如此凝重的表。
他冷斥道:“站起來好好說話!”
他突然冷斥出聲,嚇得陸晚連忙站起來。
他盯著看了許久,終是松了口:“你要尋的人是誰?”
陸晚全一松,道:“他是李睿邊的一個謀士,應該是最近才出現在他邊的……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但李睿很聽他的話,尊他為‘先生’。”
李翊眸一閃,立刻想起一個人來。
“他羅衡,半個月之前了睿王府,被李睿奉為上賓。”
說完,他又道:“或許他們更早之前就已結識,但我的人只查到他最近的行蹤。”
陸晚聽到這個名字,全一震。
萬萬沒想到,竟會是他!
袖中雙手死死握,陸晚朝李翊致謝:“多謝殿下。”
轉就走,男人在后涼涼開口:“約定既然還在,你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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