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拉”一聲,陸晚手中的匕首劃開了對方的袖袍,還要再刺第二次,手腕已被牢牢擒住。
“是我!”
再悉不過的男聲在半昏暗的房間里響起,陸晚聞聲一震,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面容冷峻的男人。
竟是原本應該遠在西北的李翊!
雖然之前心里早有懷疑,但親眼見到他的一刻,陸晚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仿佛在夢里一般,那麼不真實。
李翊淡淡看著,手去拿掉手里的匕首,可還是被握著,不肯松開。
“給我!”
他看著繃的手腕,輕嗤道:“握匕首的姿勢都不會,就這樣還想同人拼命,也不怕反刺了自己。”
一樣的冰山面容,一樣的毒舌難聽,可這一刻,男人的出現,卻給了陸晚莫大的安,在黑暗里沉浮了一晚的心,這一刻,突然看到了亮,一點一點的慢慢平復下來……
“殿……殿下,真的是你?!你沒去西北?”
陸晚抖著手,將匕首給他,眸一直怔怔地看著他。
李翊收起匕首,眸落在哭得紅腫的眼睛上,冷聲道:“你不是早就懷疑本王沒有離京嗎?還敢派人私下盯梢,我瞧你真是活膩了!”
說罷,手在額間彈了一下,似做懲罰。
額間驟然一痛,直到此時,陸晚才真正回過神來。
但腦子里卻一片凌,好多事想要問他,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李翊一眼瞧出了的心思,沉聲道:“本王的事,你知道即好,不要再讓第三人知道。”
他還有事沒辦完,若不是因為今晚突發狀態,他今日不會出現……
陸晚忍不住問道:“陛下和娘娘知道嗎?”
猜到他此舉有他的意圖,但瞞著陛下卻是罪犯欺君,而且此事也不可能完全遮掩住,萬一那天被睿王發現了,無疑會為他攻擊李翊的重要把柄。
李翊看出神間的擔憂,冷然道:“父皇自然是知道的。”
言下之意,蘭貴妃也被他一迸瞞下了。
陸晚暗忖,難怪先前睿王會突然被陛下喚走,想來是他在背后助解圍。
而先前與葉萸手的一切,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在背后相助自己。
想到這里,冰涼的心口騰起一暖意,嘶啞著嗓子輕聲道:“謝謝你……”
李翊勾起的下,對著火抬高,清晰地看到了脖子上的掐痕。
眸瞬間冷沉下去,李翊松開,起離開:“本王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殿下……”
陸晚忍不住輕聲喚住他。
李翊回頭,眸凝在臉上,勾:“怎麼,想留本王在此過夜?”
陸晚蒼白的臉,因他的打趣,立刻紅出來。
指著他割破的袖口,悶聲道:“我不小心將殿下的手臂劃破了,殿下若是不嫌棄,我替你點藥……”
李翊抬起手臂看了看,還真是被劃了一道細細的口子,往外沁了幾顆珠子。
可這樣的傷口,對他來說,還比不得被蚊子咬一口,不說,他都沒覺到。
不知是夜太過嫵,還是人上淡淡的香太過人,李翊突然覺得,這傷口確實不算輕,是應該好好上上藥。
于是,他收步回,在床邊坐下。
陸晚下床趿著鞋子去找傷藥。
李翊眸沉沉的看著人盈的后背,目一寸一寸勾勒著的曲線,最后落在瑩白細膩的后足跟上。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后足跟,也能這麼好看。
陸晚拿了傷藥返回,在他邊坐下,替他起那半截破袖子,出手臂上的傷口。
先拿來棉巾,替他掉傷口上的漬。
男人的手臂,健有力,蜿蜒而上的賁張經脈看得陸晚面紅耳赤,心跳不覺也加快了。
將傷藥倒了一些在他的傷口上,再出手指輕輕涂抹。
的手指,瑩白纖長,修剪整齊的指甲泛著淡淡的,指腹,輕輕在他手臂上打著圈,替他涂勻傷藥。
可那一圈一圈的纏繞,從他的手臂,直繞進了他的心尖上,點燃了他心底最原始的。
藥涂抹均勻了,陸晚收好藥瓶,“藥上好了……”
可男人沒有,手臂也沒收回去。
陸晚抬眸朝他看去,正撞進男人如淵般的黑眸里。
淵里翻的,是再悉不過的。
趁著抬頭的瞬間,那只剛涂了傷藥的手,就順勢按住的后腦勺,將往他面前送,灼熱的吻,在半空不期而遇,一粘上就分不開了……
仲秋的月,明亮中帶著一嫵,過雕花窗欞進來,和著燈影,將兩人的影在天青的帳簾里投下起伏的剪影。
許是對李睿由恨生出的報復心緒,也是經由今晚發生的一切,讓陸晚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或許是孤立無援下的惟一的依靠,陸晚不再抗拒李翊,甚至從主留下他涂藥,就意有所圖……
為了報復李睿,愿意不擇手段……
人的熱主,讓李翊徹底淪陷,那里還記得父皇還給他留著門。
父皇叮囑他早點回去的話,也早已被他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知過去多久,月漸漸稀薄,燭淚高高壘起,最后的暗下燈芯,惟余一室旖旎。
昏沉的黑暗里,李翊手輕輕從頸脖間過,聲音里帶著放縱后的沙啞。
“婚約解除之前,你惹他——本王能護你一次,卻不能時時護著你。”
以兩人如今的份,他不能正大明的出面護,更不能為了與李睿當面撕破臉面。
李翊心里也明白,李睿或許就是要著他出手的,自己揭曝與這段不倫的關系。
男人冷沉的話,讓陸晚也從濃烈的中冷卻下來。
摟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一字一頓。
“殿下,你一定要當上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