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燈火下,男人眼眸里跳著灼熱的火焰,沉沉凝著,雙手卻不去接手中的茶杯。
陸晚那里會看不懂他的心思,心口怦怦直跳,端著茶杯往回撤。
他不幫忙算了,明日拿銅錢去找曾大人,不是說銅錢比他說話管用嗎?
李翊一眼就瞧出的心思,勾:“本王今日來,是來取回本王的東西的。”
陸晚一怔,不解的回頭看向他。
他有什麼東西放在這里了?
李翊朝手腕上呶呶,十分小氣道:“銅錢還給我。”
陸晚愣住,他是不是有讀心,瞧出了的心思,所以故意要將銅錢拿走?
這枚銅錢,留著還有其他用,還想靠著它去大理寺問曾大人要前太子病故的宗卷的……
如此,十分不想還。
但這確實是他的東西,沒有不還的道理。
“殿下,能不能晚些日子還給你……”
“不行,本王今日來,就是要取回它。”李翊直接拒絕。
陸晚瞧出男人是故意在戲耍,于是憤然的將手腕上的紅繩褪下來,再將那銅錢從紅繩里解下來。
可下一刻,李翊卻連著紅繩一把奪走了。
當著陸晚的面,他竟將那紅繩往自己的手腕上戴。
陸晚:“……”
這條紅繩套銅錢,在手上戴了這麼久,許多人瞧見過,若是再出現在他的手腕上,豈不是昭告天下,與他關系非同尋常嗎?
“殿下,這紅繩你不能戴……”
“為何?”男人明知故問,擺明就是要惹著急。
陸晚是瞧出來了,今晚若自己不乖乖就范,他不會罷休。
明明是他想要,卻偏偏要著主,這是什麼怪癖?
陸晚又氣又,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著他將紅繩強勒著往手腕上戴,遲疑片刻,終是紅著臉上前,囁囁道:“這繩帶短了,不適合殿下戴……殿下若是不急,我替你再編一罷……”
說罷,手過去,輕輕搭在他手腕上的紅繩上,溫熱的手指到男人勁健有力的手臂。
相,男人熱得發燙,燙得心口一。
指尖也跟著抖了一下。
然而,就是指尖這極細微的一下跳,卻如一個機關,發了男人早已蠢蠢、無法抑的狂熱激……
是如何被扯進懷里的、又是如何被抱上床榻的,屋的燈火又是如何被熄的,陸晚統統不知道,被吻得快要窒息……
只知道,燈火熄滅的最后一刻,看到男人眸底翻涌的熱浪,像積存許久的洪水猛浪,決堤而出……
清秋冷月,像碎的星,灑了滿屋。
陸晚沉浸星河里,整個人如夢似幻,辯不清虛實……
當男人終于饜足放過,天邊都泛白了。
陸晚全幾乎虛,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癱在被褥里,眼皮都睜不開。
迷糊間,聽到他在說:“后日,本王就要‘返京’了,到時你要到城門口去迎接我……”
陸晚的困意瞬間被驚走,睜開眼睛怔怔看著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要‘回來’是好事,可到時那天,晉帝定會派人去城門口迎接他,說不定蘭貴妃等人會親自去迎接他,以的份,如何好出現?
“殿下,我不方便出現,求你諒解……”
“你鬼主意那麼多,自己想辦法!”
李翊從床上起,毫不客氣的駁了。
他穿服時,陸晚竟發現他腰上后背有幾道抓痕,一看就是方才留下的,頓時面龐紅,抱著被子躲進床里邊。
李翊自己也看到了腰間的抓痕,他卻甚是滿意,角不覺噙了一笑。
“記住,我午時進城,不要晚了!”
說罷,他又鉆進帳簾里,將躲在被褥里的某人拽出來,將那紅繩重新系到手腕上。
“簡娘的事,我會讓曾北去辦,你不要再面。”
陸晚紅著臉嗯了一聲,本想再求他不要讓去城門口接他,可他已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陸晚睡了一天才緩過勁來,剛巧上院那邊也傳來話,說大長公主昨晚沒睡好,晨起的請安免了。
到了傍晚,陸晚起床梳洗一番,再吃了點東西,收拾妥當,就往上院去了。
剛進院門,就聽到里面傳來笑聲。
陸晚頗是意外,府里剛剛發生過那樣的事,按理,此時大家都心不郁才是。
進到屋,發現葉氏與陸佑寧都在。
而陸佑寧還一臉扭的樣子,不知道進來前,們在聊什麼。
陸晚依禮向大長公主與葉氏請了安,見一臉疑的樣子,大長公主笑道:“方才宮里傳來消息,翊王殿下明日就歸京了,午時進城,到時讓寧兒去城門口迎接他……”
陸晚不由又想起男人昨日離開前,對提出的無理要求,頗是苦惱無奈。
面上,笑道:“難怪祖母這麼開心,想必陛下與蘭貴妃娘娘也是歡喜的。”
大長公主高興,留了大家在上院吃飯。
飯席間,大長公主不住在叮囑陸佑寧,明日要穿著怎樣的裳出現在翊王面前,見了面,又要如何同翊王說話討他喜歡。
同時,大長公主又讓葉氏在家里備好宴席,等翊王殿下進宮忙完,就請他到鎮國公府來吃飯。
翊王回京,覺大長公主比蘭貴妃還激歡喜……
從頭至尾,陸晚都悶頭默默吃著自己的飯,心里雖然因為李翊的‘返京’,安定不,卻又生出忐忑來。
半年之期就要到了。
當初與他定下半年契約,一是因為上一世半年之后,他就帶著鄧氏母離開了上京。
再則,當時想,就算這一世有了改變,他沒有離開上京,但依著男人喜新厭舊的新鮮勁,半年之后,他應該早已厭煩了,不會再對產生興趣,兩人自然就擺了關系。
可事實好像跟所想,完全相反。
他好像非但沒有對膩煩,反而、反而比之前更貪了……
腦海里不自主的浮現男人昨晚瘋狂的樣子,陸晚握筷子的手不由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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