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果？杜吉吉疑，不知盛兮為何要這般說。他心好奇，但若真讓他跟著，他也斷沒有這個膽兒。

如此，杜吉吉眼睜睜看著盛兮越走越遠。

走遠的盛兮這次沒閑逛，徑直來到默店。

還不等走近，那默店的掌柜便已率先走出，親自上前迎接盛兮。

“哎呀，姑娘可是來了，某都已經等你許久了！”掌柜的十分熱，笑得見牙不見眼，“姑娘可是累了？某這就讓人給你倒茶！”

說著，掌柜的便招呼伙計去沏茶。

這迥然的態度讓盛兮知道，實驗的結果出來了，且應該不錯。

其實盛兮先前有想過給對方至兩瓶來實驗，但止痛藥價格雖高，本也不低。主要還是許多藥材需得親自去找，一沒時間，二沒銀子，而現在正缺銀子，對方既不說，便不提。若是對方一會兒再要問，那只能再貢獻出一瓶來。

但許是因藥效實在是好，又或者止痛藥著實罕見，亦或是掌柜獨的慧眼，所以，沒等說兩句，掌柜的便要同盛兮定下十瓶來。

“二十瓶啊。”盛兮遲疑了一下。

掌柜不知為何遲疑，暗猜莫不是想要借此再要高價，便道：“姑娘，二十瓶已經不了，你想，你這藥我僅試過兩日，按理，這怎麼都要試過十天半月對不對？可某也是看在姑娘年輕，知你不易，這才多定了些。且你又死不降價，那我只能先定點些方才保險。”

盛兮十分認真地附和：“對，掌柜您說得對，二十瓶的確已經不了。”眼下總共也就二十瓶，想多要一瓶都沒有。

“不過，”掌柜說著眼神忽地一閃，“姑娘，這止痛藥我既買下，那你便不能再賣給他人。”

盛兮挑眉看向對方：“掌柜的這是想壟斷？”

掌柜高深一笑：“姑娘這便不知了，非某想壟斷，而是姑娘這定價著實太高，若非默店，姑娘是找不到第二家可以承這藥價的鋪子，哪怕是那些藥鋪子。”

盛兮聞言神未有太多變化，既不驚訝，也不發愁，因為先去的藥鋪，知道掌柜所說況，也知道對方這是決定要買。

然而盛兮卻搖頭說：“這恐怕不行。”

“不行？”掌柜一愣，“為何不行？二十兩一瓶，若是默店要掙錢，價格還要再往上提，姑娘以為有多人能買起這藥？”

盛兮看了他一眼，說：“普通百姓可以。”

“什麼？”掌柜愣過之后忽地笑了，看著盛兮直搖頭，“姑娘啊，某都不好說你是心太善，還是太單純。普通百姓？普通百姓怕是有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又哪里有錢能買此藥？”

這不是天方夜譚？

“非也。”盛兮輕輕搖頭，“因為這藥將來的價格會降。”

“什……你，不是，姑娘啊，你怎麼這樣？你為那些窮人降價，卻在我默店里要高價？你這是不知我默店背景，還是膽子太大了呢？”掌柜幾乎要被盛兮氣笑了。

盛兮安他說：“掌柜莫急，我這是說的未來打算。不瞞你，眼下制作本太高，我便是降價都不能。不過，這藥本就是用來救人，若價格能下去，這也算是惠國利民，不是嗎？”

“呵，姑娘的倒是高尚！”

“不敢不敢。”

掌柜：“……”這人是聽不出好賴話還是咋滴？

掌柜突然有些不想理盛兮了，覺得自己這是跟一個二傻子談話。但這止痛藥又著實是個大大，讓他不得不忍住說教盛兮的打算。但即便如此，掌柜還是在心吐槽一句：“到手的銀子都不要，果然是個傻子！”

“傻子”盛兮此刻想的卻是，這種大公無私的想法，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呢？

掌柜不能說教，便只能利，但有了決定的盛兮又豈是那般輕易被人左右？

掌柜在幾次利無果后，只能恨鐵不鋼地看著盛兮，咬牙道：“！不買斷便不買斷！但姑娘若想繼續賣，需得答應某一個條件！”

“掌柜您說。”盛兮道。

聽著對方的恭敬回答，掌柜臉頰忍不住狠狠一，心說他后面的威脅還沒出口呢！

深吸一口長氣，讓腦子清醒片刻，他這才道：“不論將來姑娘是否要降價，但至一年之不能降，且這止痛藥需得優先供給默店，可行否？”

盛兮想都沒想地點頭：“行。”

掌柜：“……”

所以，這人之前便想好了所有？

這是傻子嗎？這簡直比任何人都明！

事既定，掌柜財大氣，提議銀貨兩訖，盛兮自是無不可，當即簽訂契約。

二十個小瓷瓶不多，盛兮一直帶在上。四百兩銀子也不多，換大錠也就四條，盛兮直接塞進了隨攜帶的布袋里。

掌柜見就這樣隨意地將銀子塞進那包袋里，也不知找個東西護上一護，忍不住眼皮又是一跳。

想了想，他還是提醒了句：“盛姑娘，現在世道不太平，銀子還需放好。”頓了一下他又說，“需不需要某送姑娘一個錦盒？”

盛兮拍了下布袋，笑著說：“不用，這些更方便，不過還是要多謝掌柜提醒。”

掌柜：“……”

行吧，對方心大管不了，也不到他管。不過該囑咐的還是要囑咐，尤其關于止痛藥。

“盛姑娘且莫忘了下次送貨時間！”掌柜提醒道。

盛兮說明白，想了想后再次確認：“送藥時，只需在各區默店報上掌柜姓名，再送上這手札便可，是嗎？”

“是，盛姑娘放心，我默店重信譽，這手札上有我默店特有標志，他人模仿不來，定不會誆了姑娘。當然，”掌柜的話音一轉，雖說笑著，但眸底已然暗含警告，“盛姑娘也需謹遵承諾，保證止痛藥粒粒有效，如此，我們的合作方可長久。盛姑娘，你說是不是？”

“放心，我制的藥絕不摻假！”盛兮看著那掌柜，一字一句地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