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聞歌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只覺得他眼底醞釀起的深邃別有深意，充滿了危險的訊息。

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正待做些什麼，就聽牛熱好時“叮”的一聲輕響。

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暗下來的微波爐，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去開微波爐：“牛熱好了。”

剛打開微波爐，手還沒進去，就被溫遠從后越過來的手握住手腕，他微偏了一下頭，示意讓開：“我來，剛熱好肯定很燙。”

話落，那原本握住手腕的手落到的腰上，一圈一攬把往旁邊一抱，又手去拿了掛在掛架上的小巾，疊了幾疊，圈住杯子，端了出來。

聞歌正要手去接，溫遠卻一個閃微微避開：“我給你端進屋里。”

聞歌“哦”了一聲，這才收回手，跟在他的后一路回了客房。

客房里亮著燈，的拉桿箱就散在床尾還沒收拾，床上還隨意的散著的睡，原本規整的客房因為的侵，瞬間就染上了幾分溫馨的味道。

溫遠不聲地收回目，把杯子放在了柜子上的空：“趁熱喝了。”

聞歌乖乖地點點頭，見他表還有些不郁，想了想，出小拇指去勾他的：“你生氣了啊？”

溫遠側目看著，那雙清的眼睛在燈下格外的明亮：“有嗎？”

他這麼問，顯然就是有啊……

但聞歌卻搖搖頭，擺出一副無辜的表來，如果讓小叔知道是故意的，那后果可比現在惹他生氣要嚴重得多了。

那點心思，別人不知道，溫遠卻能看得通。

但見著時間也不早了，怕過了點就沒倦意，今晚又該睡不好了，也不鬧，輕了一下的手心便松開了。

“行了，趕收拾下休息。”

見點頭，溫遠便再沒有多留，轉走了出去。

聞歌原本還想和他說說話，聊聊的打算，再聽聽他的意見。

但見他完全沒有要通的意思，默默地又把話咽了回去。

坐到床邊捧著牛小口小口地抿著，那熱氣氤氳，滾燙的覺熨帖得的雙眼都格外的舒適。

這樣安靜的環境里，喝著牛，忍不住想起很多年以前。

剛住進這里時，那時候學習力大，有時候溫遠也會給熱牛喝。

就像剛才那樣，他會擋開的手，端著牛一路到客廳。

那時候他的工作很忙，很多時候聞歌凌晨起夜，都能看見書房的燈亮著。

那個時候的溫遠在的心目中就如神邸一般高大。

好像也是那個時候起，覺得自己目睹了他維持盛遠費的心力，還暗藏著一滿足和得意。

別人看不見的他，每天都在參與著。

這奇怪的就還真的不知道是從哪來的。

喝完牛，聞歌去廚房洗了杯子又放好，回來時，溫遠房間里的燈都熄滅了。

“小氣鬼。”

聞歌皺著鼻子嘀咕了一聲，反手重重地關上門，洗澡睡覺。

……

習慣使然，即使洗了一個熱水澡放松了全，又喝了熱牛助眠，聞歌睡下沒多久，依然還是清醒了過來。

睜著眼睛適應著黑暗，等能看清天花板的廓了，這才坐起，開了床頭燈。

這還是溫遠知道偶爾會起夜之后，特意裝上的，開關就在床頭，坐起來就能到。

滿室溫暖的燈里，聞歌卻有些發冷，裹著被子，索著拿到了電視的遙控，開了電視放了點聲音出來，這才覺得好了一些。

人最孤單的時候，大概就是睡夢中忽然醒來時，滿屋的黑暗和寂靜吧？

扯著被子，看著屏幕上的影變幻，突生概。

……

溫遠正靠在床頭看溫時遷給他的文件，聽見客房傳來的聲音，微皺了一下眉，把文件一合，披上長外套便開門走了出去。

“聞歌？”

他敲了敲門。

聞歌剛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嚇了一跳，等聽到溫遠的聲音時，這才掀開被子去開門，見他眼底一片清明，毫沒有剛睡醒的痕跡，了眼，一下就猜到了：“是不是還在看文件？”

溫遠沒回答，只是抬手了的額頭，擁著進屋：“睡不著？”

“嗯，每次睡下一個小時就會突然醒過來。”

聞歌著眉心有些焦躁：“前幾天總是這樣。”

溫遠挑了挑眉，看著鉆回被子里，就在床邊坐下，一手繞過去，在的肩頭輕輕地按著：“心里是不是裝了很多事？”

“沒有啊。”

聞歌往后一靠，閑散地枕在他的上：“就是睡不著。”

溫遠沒再接話，只是給輕輕地按著，心里想著的卻是——早點帶回家去，讓溫景然幫著看看。

這個想法在腦子里盤旋了一會，便被敲定了下來。

他的目落在的臉上：“后天就跟我回去吧，景然還沒走，讓他幫你看看。”

聞歌仰頭看了他一眼，這姿勢實在有些別扭，維持了一會就被溫遠拖著腦袋糾正過來。

“景然叔是外科醫生。”

嘀咕了一聲，見他穿得淡薄，大半夜地坐在床邊，想了想掀起被子的一角：“小叔你也進來吧，別凍著了。”

溫遠也沒跟客氣，就著掀開的被角坐進來，把攬進懷里：“小瞧他？”

“不敢不敢……”聞歌趕搖頭。

雖然和溫景然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連了解都算不上深厚，但聞歌對溫家這一輩的算名義上“叔叔”的都有著非常充分的崇拜和尊敬，哪敢造次？

不知道溫遠隨之想起了什麼，彎笑了笑：“聽說景然的朋友是中醫世家。”

聞歌“嗯？”

了一聲，頓時好奇起來：“跟景然叔在L市認識的嗎？”

“想知道？”

溫遠問。

聞歌沒矜持，立刻點頭：“想啊。”

溫景然在聞歌的印象里，一直是讓老爺子比較頭疼的。

畢竟，在格上面，溫景然的倔，是聞歌親眼見識過的。

以前甚至因為溫景然要報考醫學院還把老爺子氣得進了一次醫院，后來更是常年不歸家，偶爾回來也是在A市自己的公寓住幾天，鮮回來。

聞歌那時候還不敢問，后來還是辛姨念叨起來的時候說，溫景然和老爺子鬧得那麼僵那麼不愉快有很多原因是因為爸爸的原因。

溫家這幾代的關系實在有些復雜，饒是聞歌偶爾聽辛姨科普，也不是很能把幾位的事跡和份對上。

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老爺子曾經在醫院里說的那句——因為是他克死的兒子，他才能活得那麼久，如今他的就是兒孫命。

這也是后來聞歌能理解的，為什麼老爺子那麼固執的非要干涉幾個孫子婚事的原因。

他總會對一對八字，挑選合適的姑娘。

可這樣迷信的做法，并不是所有人都理解，甚至于因為這個總和老爺子大干戈。

正出神，便聽溫遠說道：“這種辛，等你了溫太太，我就說給你聽。”

聞歌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曲指輕刮了一下的鼻尖：“如果準備好了，那就后天吧，明天就跟辛姨說一聲，多做些你喜歡吃的。”

聞歌垂著腦袋想了一會：“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是想讓我今晚不用睡了嗎？”

那一臉糾結的表，明顯得表示非常的不愿意，溫遠一頓，剛要改口，便聽道：“也好，明天給我一天準備時間，后天去吧。”

話落，從他的懷里掙開，手撐著的床墊，坐直了看著他：“如果我了委屈，你一定要第一時間解救我。”

溫遠失笑，隨即又格外認真地保證：“不會，以前你獨自承了那麼多，如今，我是一點也舍不得了。”

聞歌這才滿意，看著他在電視屏幕的影下顯得格外清俊的五，心思一，傾上前，在他的上吻了吻：“想親你。”

那細膩的，就像是引這夜晚的。

溫遠的眸一深，只覺得被挑起了火焰，那火四濺，燙得他心口都有些發麻。

原本虛攬在后的手微一用力，牢牢地把制在了懷里。

溫遠一手輕著的下，就這麼垂眸看著：“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他分明用力的手臂就在的腰后，那十足侵的力量讓聞歌立刻就意識到了危險，搖搖頭，為表誠意，更是直接咬住了：“不說。”

那含糊的音節，小小的，落在溫遠的耳里卻像是公英，所到之，那茸茸的“傘兵”一點也不含糊地著他的心底。

他翻把在下，手指在咬住的上，眼底一片笑意明著：“不說我也聽見了……”

他的聲線驟然低，就覆在的耳邊：“滿足你……好不好，嗯？”

那刻意帶了幾分魅的音，讓聞歌的耳朵一陣發麻，全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起初他總是這樣逗，又回回在最后的關頭剎車，讓以為……起碼，在兩家都確定下來之前，還是安全的，不料……

聞歌默默咬，那溫熱的被他的手指按著，說不出的曖昧。

嗚咽了一聲，捂住眼，還沒來得及掙扎，他已經把全的重量都托了下來。

那吻，更是鋪天蓋地般而來，帶著強烈的目的，攻城略池。

聞歌被他按著親了一會，只覺得被子蓋在上讓有些發汗。

閉著眼承他的細膩時，只覺得那從未到達的地方讓竟也有些期待。

窗外的夜彌漫，也心猿意馬起來，直到底線一層層被剝落……

聞歌驟然有些繃，的手指狠狠地掐著他，說出口的聲音，綿憨得就像是在撒一般：“不要在這里好不好？”

那沙沙的嗓音，如他此刻一般，心緒澎湃。

溫遠“嗯？”

了一聲，似是在笑，那聲音聽得聞歌耳朵一陣發麻，攬著他不愿意松開：“不許你笑……”

“去我的房間。”

他抱起，就跟十年前，把從那個深淵拯救出來時那樣抱著：“然后把今晚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