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要不要公開，這問題讓潘巫回答實則有些難，畢竟消息已經了這麼久，現在公開，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

盛兮說：“便是你不公開，眼下我們的一舉一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瞅，不論上哪兒都不好擺。便是擺了，但想要找到你口中神，這靜想也不會悄無聲息，至，我無法保證自己不被人看到。”說著抬眸，“潘巫，你能保證自己能不被人看到嗎？”

潘巫咬牙。

自然是不能的。

但……真若就這樣將消息散布出去，那也太便宜那些人了。

潘巫轉了轉眼珠子：“我可以散布幾個虛假消息……”

盛兮笑了聲，說道：“他們不缺人，不論你散布幾個消息出去，他們總會有人盯著你。”

潘巫臉頰狠狠了一下，雖不想承認，但盛兮說的的確是事實。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白白得了消息？本巫可是忍著反噬做的占卜！還有那一路的追捕，就這樣讓本巫算了？”潘巫不甘心，目盯住盛兮，指著能出個什麼好主意。

只是可惜，盛兮在聽了這話后，只是輕輕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你比我清楚，我中劇毒，毒不解，指不定哪天閉上眼睛再睜不開。別說替你打跑那些人，便是自都難保。”

潘巫眼睛瞇起來，目于盛兮上掃，似要看般，忍不住嘀咕：“說實話，你若不說自己中劇毒，本巫就看不出你中毒了。蠱毒乃最毒之毒，你雖解了些毒，但只要有殘留，便是不能讓人每日生不如死，總有那麼幾天會人痛不生。”說著潘巫目頓在盛兮眼睛上，“可跟你呆了這麼久，本巫從未見過你這般！”

盛兮聞言垂眸一笑，沒解釋，再抬眸時只是道：“我若生不如死，潘巫你會安我嗎？”

潘巫哼道：“自然不會！”

盛兮說：“瞧，都沒人安我，那我痛給誰看？”

潘巫噎了一下，卻依舊是不解：“那你就不痛了？”

盛兮只是抿，輕笑聲劃過，目看向遠方。

怎會不痛呢？只是這種痛經歷過太多，神經都懶怠了，痛不痛的，只要心里知道就好了。

見不回答，潘巫還想再問，盛兮反倒忽然開口問說：“其實我也有個問題很好奇，潘巫，你為何要跟著我？”

潘巫張開的又合上，不再問盛兮，卻也不打算開口回答。

盛兮見狀卻再接再厲，接著又問道：“你若想走，其實完全可以憑自己離開。對方尋你這麼久卻沒你消息，你沒必要為了跟著我，反倒把自己行蹤暴了。啊，別說是為了給我找藥啊，這種事你也就騙騙小孩子。”

潘巫眼神閃了閃，旋即瞪了盛兮一眼：“總歸因為給你找藥本巫才暴，怎就不是因為你？”

盛兮道：“你真正暴，是在你跟著我踏上向東的路。”

潘巫哼道：“你這丫頭狡辯，本巫懶得理你！”

說著潘巫就想要起，盛兮卻在此時又說：“都說無利不起早，更何況潘巫你呢。若我沒猜錯，你之所以跟著我，是因為我可以幫你更好地辨別神所在，對不對？”

潘巫眼睛倏爾一立，看向盛兮時，那滿臉的褶子幾乎聚在了一起。

盛兮笑了笑：“看來我猜中了。別急著走啊，潘巫，我們聊聊。”

潘巫懸空的子撐不住落下來，凝視盛兮片刻，否認道：“本巫不知你在說什麼！”

盛兮給倒了杯茶，推過去，“若你不介意，我可以再重復一遍。”

“你！”潘巫咬牙又瞪眼，“你這臭丫頭就這麼不信任本巫？”

盛兮說：“潘巫你不是一開始就沒跟我說實話？”

“你怎知本巫說的不是實話？”潘巫把茶推還給盛兮，“枉本巫為你那般盡心找藥！”

盛兮道：“藥我是付過報酬的。”見潘巫要說話，盛兮接著又說，“還有，你所謂‘盡心’，不過是不想讓我那麼快死掉，如此，方能助你找到那神，不是嗎？”

有那麼一瞬，潘巫看向盛兮的眼神里出一說不出的危險來。

盛兮不再說話，將茶重新推給潘巫，自己又倒了一杯。

外面跟蹤的人還在，們就這樣大喇喇地坐著，倒也不怕那些人盯著看。

看著面前人氣定神閑，潘巫積在心的火氣在撐了一會兒后，忽地“噗”地一聲被破了。

輕蔑一笑，卻不是對盛兮：“枉那些人自稱聰明，竟還不如一個娃娃！”

盛兮扭頭看，潘巫白了一眼。這一眼說實話實在不好看，但盛兮卻從這一眼里看出了對方的松。

靜靜等著，涼茶潤，多到一涼爽。

好半晌，潘巫盯著門口人來人往好幾撥后，這才無聲一嘆，對盛兮承認道：“你說的沒錯，每次你出現，本巫占卜神位置時便會更準些。”說著看向盛兮，“所以，本巫一直好奇你世。你，究竟是什麼人？”

盛兮問：“潘巫占卜不出嗎？”

潘巫臉不甚好看地回：“你背后是團霧，本巫看不清，好似有許多糾葛，又好似斷的一干二凈。像你這般形本巫第一次遇到，無據可依。”

“原來如此。”盛兮輕輕點頭，好似預料之中。

潘巫斜睨著：“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告訴本巫，本巫可以幫你看看未來運勢，或者幫你占卜吉兇。”

盛兮無聲笑了笑，隨即搖頭：“還是算了吧，畢竟潘巫你自己都無法把握自己運勢，也占卜不了吉兇。”

“臭丫頭！說什麼呢你！”潘巫怒瞪著，在盛兮以為又要說出些不好聽的話時，卻聽對方道，“本巫只是覺得，難得遇到一個不怕本巫的人，太稀奇，這才……這才勉強讓你跟著！”

盛兮：“……誰跟著誰？”還有，什麼難得遇見一個不怕的？因為不怕你，你才要上桿子嗎？什麼病？

潘巫哼道：“自然是你跟著本巫了！”

盛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