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七皇子趙功氣不過得上前一腳踢在下屬的上,看著人倒下仍不解恨,他再咬牙切齒地狠踢幾腳,「沒用的東西,幾個人都看不住,我要你們有何用?」
看到主子震怒,一群下人大氣都不敢,忙跪下來低頭認錯,反正現在做這姿態就沒錯了。
趙功見此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怒上心頭,上前一腳一個地朝心窩子踹去,都是一群沒用的廢。
鄭妃匆匆趕來看到兒子這無能的表現,臉當即沉了下來,上前阻止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看到母親,趙功這才冷靜了下來,抿好一會兒,方才一臉頹喪道,「母妃,他們都跑了。」
本來大好的局面,現在都毀了,放虎歸山,他們肯定會捲土重來的。
鄭妃早就收到了消息,不是不懊惱震怒,但更清楚地知道,現在不是自陣腳的時候,越是形勢不利,就越要冷靜沉著。
「事都發生了,你拿他們出氣也沒用,終究是我們棋差一著。」勸著兒子。
要不是怕引起非議惹人注目,早就該借老皇帝的名義送走那群鬧心的玩意兒,現在也不會那麼麻煩了。
隨後冷笑一聲,「走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們自己是走了,可他們的妻兒老小親朋好友可走不掉,現在反正也無需遮布了,直接把這些人全都下獄控制起來,不能再讓他們跑了,這就是我們攥在手上的人質。」表突然變得狠辣,「現在就朝外宣佈這群都是謀害皇上命的臣賊子,若他們敢起兵謀反,就拿這些人質來威脅他們……」
「可是,母妃,我們沒有玉璽,聖旨發不下去……」趙功明顯還有顧慮,他不想被人指著鼻子罵是謀朝篡位的臣賊子,想要名正言順風風地登上大位。
鄭妃看了眼自己這個傻兒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什麼夢呢,先下手為強,把老皇帝的死推到那幾個賤種上,然後抓住時機登基稱帝,先把皇位坐穩了,時間一久,再把史書給篡改了,誰還知道這裏面的?
不過這話沒有說出來打擊兒子,而是拍手讓心腹端來一給兒子看。
趙功看到盤子裏的居然是玉璽,頓時喜出外,一把奪過來,「母妃,你在哪找到的?有了它事就好辦了……」話說到一半,他猛然發現這個玉璽居然是假的,遂不可置信地看向母親,「母妃,你……」
「沒錯,這個玉璽是個贗品,可我們不說,到時候朝臣不說,天下人誰知道是假的?」鄭妃沾沾自喜地道,「明天召開大朝,直接按我們說的那樣宣佈,然後拿出這個玉璽,到時候若有人跳出來說是假的,那就直接讓他去見先帝。」
看著母親冷酷的一面,趙功不由得打了個冷,彷彿不認識母親一樣,後知後覺地想到了父親,「父皇呢?」
正在這是,有侍踉踉蹌蹌地闖進來,哭喊道,「陛下……陛下被賊人殺害,駕崩了……」
趙功聽聞,愕然地看向面無表的母親,隨後朝後退了好幾步,突然一個踉蹌猛地跌倒在地,驚恐地看著母親,他猛然覺到事不妙了。
鄭妃沒有理會兒子的目,轉頭面對眾人的時候,突然眼裏蹦出淚水,凄切又悲傷地喊道,「陛下,您怎麼就這樣去了?」
眾人這才又齊齊地跪下,聽了這等辛的他們,估計得為老皇帝殉葬了,一想到沒有了活頭,不由得悲切地哭了出來,越發襯得鄭妃哭得很是虛假。
事的發展非常的迅速,鄭國公火速進宮,並且很快就打著外甥的名義控制了皇宮,此時三大營的周統領進了宮,領了旨意就去捉拿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的妻兒以及親朋好友下了大獄,一時間詔獄人滿為患,哭聲震天。
至於趙晉,他沒親沒子嗣私有限,竟是什麼把柄人質都拿不到,鄭妃自是氣惱不已,可事已至此,只能著鼻子認了。
正想揭過此事之時,七皇子妃道,「他不是對韓家認回來的嫡深種嗎?那就把威武侯府的人都下了大獄,若是不夠份量,還有一個魏國公府呢,就不信拿不住他……」
「不妥。」鄭國公出聲道,「威武侯一直是支持七殿下的,我們不能寒了功臣的心,所以現在不能韓家,至於魏國公,他家表面上一直持中立的態度,但實際上也是七殿下的暗中支持者,同樣不能。」
鄭妃聽出了兄長的言下之意,是暫時不,但到了關鍵時刻再反水也不遲,於是點了點頭同意兄長的意見,隨後看向兒媳婦安道,「你還年輕,慮事不周有可原,日後多學學自然就長進了。」
「是,兒媳知道了。」七皇子妃乖巧地應道,心裏卻是不以為然,只覺得婆母是在偏袒娘家人,不行,不能任由婆母把娘家人一腳踢開,得想法子增大娘家人的話語權。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七皇子趙功卻是一言不發,他這會兒看著母親、妻子、舅舅竟是陌生不已,沒有一個人問問他的意見,母親更是獨斷專行,他了他們手中的傀儡。
看到兒子沉默,鄭妃這才假意地問了下兒子的意見。
趙功冷笑一聲,「母妃決定便可。」
鄭妃要的就是這句話,如今老皇帝已死,這個天下就該是的,終於能一回權利的滋味。
在大朝會上,以太后之尊端坐高位,俯視群臣,這下子再沒有人擋在的前面,前所未有的趾高氣昂起來。
七皇子做為新皇繼任者也坐在高位上,此時他正看著那道偽詔在群臣手中傳閱,他下意識地將背直,只要沒有跳出來打假,這就是真的,他也想得明白,先坐上這個皇位,再慢慢地收拾掉擋路的人,總有一天他能當家作主。
不是沒有人發現手中旨的不妥,但現在除了七皇子之外,其他皇子包括嫡長孫不但見不到人影,更是被扣了一頂謀逆弒君的帽子,妻兒親朋都下了大獄,他們有幾個腦袋夠人家砍?
所以個個都噤聲不語,默然地將詔傳遞給下一個看。
鄭太后適時開口,「如今確定了先皇詔,就該籌備新皇的登基儀式……」
「娘娘,首輔大人還沒有到?」次輔想垂死掙扎一下,畢竟首輔還沒有確認這詔真偽,馮老頭在大事上從來都不含糊,就看他這回頭鐵不鐵了?
鄭太後母子心裏暗罵這次輔老巨,不過馮首輔不到現場終不是個事,母子倆對視了一眼,鄭太后開口道,「馮首輔何在?怎麼如今仍不見他影?」
正在這時,小太監急匆匆地進殿,然後在新任的司禮監掌印太監的耳邊耳語幾句,那掌印太監神一變,忙上前去給鄭太後母子低聲稟報。
「馮首輔去世了?」七皇子沉不住氣,驚聲道。
眾朝臣聽聞這話都嘩然起來,雖然馮首輔這人一向老態龍鐘的,又裝死不表態,但他神頭一向不錯,怎麼跟老皇帝一樣,突然就死了?
次輔覺到自己的手在抖,這馮首輔死得很是時候,看來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場腥風雨,一為避禍,二為子孫,所以才會選擇在這節骨眼去世,而自己卻被卷進這場風波裏面,如果鄭太後母子一直穩坐皇位還好,若不然,自己一家老小都得牽連。
鄭太后瞥了眼兒子,這個時候嚷什麼,於是直接越過兒子發聲,「馮首輔一定是追隨先皇而去,這些年馮首輔輔政有功,當賜以文正的謚號配太廟,陛下以為如何?」
七皇子到母親凌厲的目,輕咳一聲掩飾失態,「母妃……母后所言甚是。」
鄭太后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是冷笑不已,自己饒了三皇子妃沒抓下詔獄,這馮老頭卻不識相,選擇這個時候死,偏不如他的願,想避禍?沒門,這個配太廟的旨意是下的,馮老頭最好祈禱他們母子永遠高坐在皇位上,不然馮家也沒有好果子吃。
次輔的手這下抖得更厲害了,看來他要病了,而且是病得要死的那種。
一道偽詔,讓七皇子在京城順利地登上皇位,當即確定年號為崇德,並且施恩大赦天下。
遠在宜的常曦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趙晉傳來平安的信息,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下,而同樣的信息解四老爺也在第一時間收到,為此他在書房坐了許久,終究還是走到了天下大這一步,他眉尖皺,當初趙晉進京就是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況,看來人算不如天算,好在早有準備,也不至於事到臨頭而自陣腳。
走出書房與父親商議過後,他朝邊的長隨常安道,「請常娘子到解府一敘。」
常安應聲,隨後躬退了出去。
解老太爺看向兒子,「事已至此,就必須大家同心協力才能共克難關,不要再計較常氏的兒,得看到的能力。」
此一人就能補足兒子等人上的不足之,如今世即將到來,就該摒棄一切偏見。
解四老爺點頭稱是,「父親放心,兒子心裏有數。」
解老太爺這才沒有再做聲,京城那個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如今不但能佔得大義,甚至還有大行皇帝的詔和傳國玉璽在手,那麼大勢就在我方,勝算比想像中還要大,他沒有多可憂心的。
常曦收到解四老爺的邀請,沒有猶豫,直接就往解府而去,團結一切力量才能達到目的。
解家前院今日頗為熱鬧,常曦到來時,直接就被引到了解四老爺的書房。
此時書房已經坐了不人,在看到常曦進來時,沒有人到詫異,這宜新貴躥起得太快,他們早已學會了不用舊眼去看。
「常娘子,請。」解四老爺很是給面子地親自出迎。
常曦朝解四老爺點了點頭,沒有扭,直接就進去了書房,屋子裏的其他人跟常曦也是相識的,遂都起打招呼,場面非常融洽。
這一屋子的人都是東南士族清貴,心裏都門兒清,常曦手裏有錢有糧有葯,這都是目前急需的,更別提與趙晉那曖昧不明的關係,他們又何須上趕子去得罪人?遂,哪兒還端得起往日的架子?
常曦也不端架子,而是大方平和地與他們直視,這是在這個圈子裏第一次亮相,十足的功。
真正坐下來詳談之後,對這群人的能量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只能說他們的能力也就那樣,多年積累竟不敵大半年的果,實在讓「刮目相看」,怪不得一個個都端不起架子,也怪不得之前趙晉還親自籌糧。
解四老爺覺到常曦的目,面有些熱,只能給自己挽尊道,「之前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放開手腳去干,如今到了這局面,自然不會再畏手畏腳,西北的兵力是端德太子嫡系,再加上我們這麼些年的招兵買馬也是一不小的勢力,只要錢糧備,這贏面就很大。」
常曦心裏呵呵,聽著好像不名覺厲,但實際上如何,只有他們心裏清楚。
不過面上卻不拆穿,只是道,「此趟運糧運葯到西北,路線都安排好了嗎?」
解四老爺一聽是這個問題,這才暗鬆一口氣,總算能找回幾分面子,於是道:「這個一早就計劃好了,從東南出發,沿途都是我們的人在把守,可保萬無一失。」
在趙晉還小的時候,老威武侯在西北,他們一南一北早就在那個時候就開始佈局,苦心經營二十多年早就打通了此路。
常曦點點頭,心想這群人果然不是做生意的好手,不然二十多年下來憑著這條路早就賺得盤滿缽滿,又何愁沒有足夠的銀兩去籌備軍資?
罷了,不說了,省得又要了這群老頭的心。
「到時候,我親自帶隊前去。」
解四老爺聞言,跟眾人一樣不愕然,隨後趕阻止道,「常娘子,不可,這樣太危險了,出了什麼事,我們無法向嫡長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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