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穆心頭有沉沉的不安,哭著搖頭,握住慕老爺子的手,“不,爺爺,您不能離開我,我還沒好好照顧孝順您呢,還有,您多了一個外孫,爺爺,您一定要堅強,不要放棄,好嗎?”
阮老頭眼中有一抹微微的亮,“外孫?”
“嗯,還沒見過您,您一定要好好活著。”念穆握住那雙蒼老的手,知道這不是現實世界,周圍灰蒙蒙的,大抵是的夢。
雖然說夢與現實是相反的,此刻夢到阮老頭,心頭的不安作祟。
哪怕是夢,也不愿意有不好的事發生。
所以,能讓阮老頭有希活著的話,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著。
“小白啊……”阮老頭一聲滄桑的聲音傳來,又悠悠的變遠。
念穆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明亮,鼻翼間嗅著的空氣帶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眼里頓時淚水充盈。
慕凌俯眸,看著眼中的淚水,“怎麼哭了?”
“眼睛有些干。”念穆搖頭,坐直了,沒法說出剛才夢里的容,擔心說出來,會真。
夢里,阮老頭最后那句“小白啊……”一直在的耳邊回著。
念穆的雙手握拳頭。
慕凌手過來,微微撓著的手指。
念穆一怔,手指一松,慕凌便圈住了的手,握著。
“我睡了多久?”忽然問道,夢里的疼痛太真實,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夢做了多久。
“半個小時不到。”慕凌說道,他一直關注著念穆,見閉上眼睛,但不覺得,是睡著了。
才半個小時而已,能說得上睡著嗎?
而且,他注意到念穆醒來后,緒便變得更加低落,是夢到不好的事了?
“嗯。”念穆輕輕開慕凌的手,站了起來,“我去個洗手間。”
“好。”慕凌點頭,看著離開的背影,目又落在坐在不遠的保姆上,他的聲音低沉,警告著,“今天發生的事,你不能出去。”
保姆知道他說的是他與念穆關系親昵的事。
慕家跟阮家的關系,保姆是知道的,要是讓阮家的人知道慕凌跟念穆這麼親昵,便是讓他們知道慕凌背叛了阮白。
保姆沒那麼傻,給工資的人是慕凌,不該說的話自然不會告訴阮家的人。
連忙點頭道:“慕先生,您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保證完,又不在心里頭嘀咕,慕凌還真大膽,老人家都住院了,還帶著人過來,要不是他表現出來孝順,加上阮老頭也沒什麼能讓慕凌貪圖的,一個保姆還真要以為他要加點猛料把老人家給氣死。
慕凌繼續坐在椅子里等待,手室里頭的沒有人出來,這種時候,沒消息等于好消息。
念穆走進醫院的洗手間,濃濃的消毒藥水氣味刺激著的嗅覺。
的眼眶隨即一紅,走到洗手池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了鼻子。
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就紅了眼睛……
念穆知道自己的親歸屬很重,即使阮老頭不是的親爺爺,但這麼多年的爺孫誼,對老人家的自然深厚。
知道生離死別,也知道人有八苦,但此刻無法面對阮老頭出什麼意外。
他現實還不知道就是阮白呢……
老人家一直以為,阮白失憶了,在國外游學,對他的親全無……
“爺爺,您不能有事……”念穆對著鏡子喃喃道。
洗了一把臉,緩解了一下夢里帶出來的悲傷緒,才走回手室門口,慕凌跟保姆依舊坐在那里,阮老頭的手還沒結束。
念穆坐在慕凌的邊。
看見臉上的水珠還沒干,慕凌抬手,輕輕拭著臉上的水珠。
輕的作,就像在拭著一塊極其脆弱的碧玉。
念穆到他的溫,不安的心多了的安,還好,不在這邊的時候,慕凌把的家人都照顧得很好。
無論是否跟有緣關系的,他都盡心盡責,把他們當自己的責任。
念穆從心里激他,也從心里著他。
“現在幾點了?”念穆又問道,出門之前手機來不及充電,的手機已經沒電了。
手室這邊也沒有充電寶出租,想要知道時間,只能問慕凌。
“三點二十分。”慕凌看了一眼腕表。
念穆點頭,在送阮老頭來手室的時候,司曜給說了手的大概。
知道,這個手難度高,而且還是新的治療,這種治療別說在國,就是在國外也說不上純屬。
所以手的難度大,但要是做好了,老爺子日后還能正常生活。
這樣難度高的手,兩三個小時恐怕完不了。
念穆安靜等待。
到了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手室的門打開,念穆聽見門開的聲音,立刻站起來。
司曜從手室走出來,看向念穆跟慕凌,摘下口罩的瞬間松了一口氣,“手很功,我們通過手消除了老爺子腦部的栓,還有止住了出,病人已經送到ICU病房,得觀察一天,要是沒什麼并發癥,等后天就能出來。”
“裴醫生,那后續的治療呢?”念穆又問道,不太懂這個,還需要問司曜。
“后續的治療,主要是通過藥的治療,還有定期復查就好,以后要是老人家喊頭疼的時候,家屬要重視才是,這次病發突然,也算發現得早,好些腦管痙攣患者病發的時候況已經比較危重,想要搶救也有難度,所以這個病一定要重視。”司曜說道。
他趕來醫院的路上,負責搶救的醫生便跟他通了電話,表示病人這幾天都有頭疼的現象,只是保姆沒注意。
頭疼,便是發病的一個重要特征。
但保姆居然忽略了,司曜心里不吐槽,慕凌找的這個保姆,心可真大,老人家都嚷著不舒服,還不找醫生。
要是發現得更早,手的難度會比今天的難度降低很多。
這種病,不能拖!
保姆站在一旁,聽著司曜說的話,愧得低下頭來。
雖然阮老頭不是只在這個保姆面前說過頭疼,不請醫生過來的話。
但是老人家是在值班的時候暈倒的,這失誤,自然就落在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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